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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学校门,裴朗站定,让阮年年走在前头,自己慢悠悠地坠在身后,表情怡然,发现对方走错了路也不吭声。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总有不在的时候,阮年年总得学会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以往他是不在意,现在他有心想要给对方改改不认路的毛病。
阮年年只能赶鸭子上架,十分自觉地先给许美玲打个电话说自己今天会晚点回去,靠着脑海里留下的零星印象硬着头皮带路。
今天不是学校每周放假的日子,路上只有办理走读的学生回家。
学校的大门像夜晚连绵的海岸,哗啦啦地涌过几波起伏不定的浪潮,把里面的学生吐个干净,公交车你来我往比赛一样拉过几趟,剩下零星几个走的慢的,很快又变得平静无波。
阮年年习惯了跟在裴朗身后走,猝不及防被推到前面带路,看哪个方向都觉得像回家的路。
走直路的时候还好,闷头往前走就行,一到岔路口就忍不住想回头看裴朗的神色,期盼能从对方的脸色上看出一星半点的端倪。
偏偏身后的人好整以暇,一点痕迹都没给她瞧出来。
等她不知怎么走到一条胡同口,被厚实阴暗的墙壁阻了去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头顶烂漫的夕阳险险挂在西山的山坳口。
残阳远的只剩几点艳色,靛蓝色的天空中,寥落的夜幕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
阮年年有些脸热,天际最远端残留的几点红光攀爬上她细白柔软的脖颈,微凉的晚风摇晃衣摆,谁家门前的小狗吐着舌头从不远处蹿过。
不自在地扒拉几下刘海挡住自己通红的脸,细声细气地开口:“前面没有路了。”
羞赧的模样完完全全倒映在清透的眸底,有几户人家开了灯,灯光从单薄的窗前透出,橙色的暖调在眼底氤氲,裴朗低声嗯了下,下巴一抬,“继续。”
阮年年霎时苦了脸。
她连自己是怎么走进这条小巷的都记不住,再继续,能往哪儿继续?
可她又不知道怎么跟裴朗说。
放手机的口袋一震,阮年年几乎是迫不及待把手机掏出,看了眼上面的联系人备注,小声开口:“我妈妈。”
偏过头小声接通,乖巧地嗯了好几声才把电话挂掉。
“我妈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红了脸,知道裴朗面上看着冷,私底下却十分照顾她,不敢抬头,悄悄攥他的衣角,“我们回去吧,我妈妈和阿姨该担心了。”
好声好气,透露出隐隐的讨饶意味。
像一只和主人撒娇的小猫儿,躺在午后的阳光底下嫩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叫,收敛全身的利爪,只探出软软的梅花垫,在人的心头挠上一爪子。
被攥了衣角的少年身形微顿,手掌抬起,又放下,半晌后沉默地转身带人回家。
阮年年赶紧跟上。
“年年开门,阿姨给你们送点零食。”何梦君抬手在门上敲了敲,知道自家儿子的坏脾气,笑意盈盈地喊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开门。
“来了,阿姨等等。”被林梦君点了名,阮年年手忙脚乱地从作业堆中抬头,高声回复。黑色水笔搭在米黄色的草稿本上,头顶暖色的灯光氤氲在秀气的字迹中。
林梦君把手中的吃食递过去,站在门口探头往屋里看了眼,见裴朗真的在认真学习,心里止不住的高兴,“先歇会儿,吃点东西再学。”
又怕自己会影响到两人的学习,催促阮年年赶紧进屋,“阿姨和叔叔就在客厅看电视呢,年年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说,别跟阿姨客气。”
阮年年开了个门,两分钟不到就带着一堆吃食和一耳朵的叮嘱回来。她把东西往裴朗面前推了推,“阿姨刚刚送过来的。”
裴朗用牙签叉了块水果吃,又把东西推到她面前。
手指一敲桌面,“给你就吃。”
阮年年小小地应了声,没有刚开始几次的局促,也叉了块水果小口小口吃起来。
吃到一半,裴朗突然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懒洋洋地坐在电脑桌前,四肢舒畅地敞着,银色的打火机在手中随意把玩,要点不点的模样。
模样好看的人连抽烟都有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吸引力,干燥的手掌,修长的指节,清晰的脉络,手上的骨节分明,懒懒夹住细长的香烟,是那种隔着人山人海也能被一眼挑出来的俊俏。
拇指一按,咔擦一声轻响,人山人海远去,明亮的一点光晕中,亮色的火焰从银色的打火机上突兀迸现,转瞬便带来袅袅的青色烟雾。
阮年年欲言又止,连带着嘴里的东西吃着都觉得没有味道。
裴朗烟瘾不重,极少会在家里抽,算上转学那次,这是阮年年第二次当面看到他抽烟。
她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十分乖觉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
等裴朗摸出第二根烟的时候她没忍住,窝在小小的椅子上期期艾艾地开口,“抽烟不好。”
第一句话说出口,剩下的话就没有那么难开口了,几乎是补救一般,“裴朗,你还要吃水果吗?”吃了水果,应该就会不想抽烟了吧?
阮年年的声音很软,像初春时节拂过大地的春风,嗓音刻意放低的时候更显得柔和无害。
像哄谁家调皮的小孩,初春的风叩开野外干燥的土地,引来淅沥沥的春雨,润湿土地,把生命的种子播下,然后发芽开花。
好似承受不住新生命的发芽成长,裴朗挺拔的身子往椅背里陷得深了些,一手夹着未点燃的香烟,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连绵不断的咔擦咔擦声中,跳跃的火焰在眼底明明灭灭。
脚一蹬地,回头便看见书桌旁的少女紧张得直抠手中的笔,静谧的夜色中,白皙泛红的脸庞堪比枝头初初承露的花枝,鲜嫩得让人晃神。
裴朗走到阮年年的面前,居高临下,用目光轻而易举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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