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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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蕴的目光就落在她的侧颜上，她若是一转头，必然就会和他的目光对视。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不敢看那双眼睛。

“你不想我见他吗？”

“嗯。”陆蕴闷声承认。

他像是回到了喝醉酒的那天晚上，言行动作都固执得像个孩子，她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只能转过身去哄他，“你要是不想我见，那我就不见了。”

反正估计等睡一天早上起来他也不记得今天晚上都说了些什么话。

果然陆蕴得了她这句话像是得到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答案，安静的躺平回去闭上眼睛，末了又不放心的提醒她一边，“你要记得说话算话。”

付清霜也困了，胡乱答应几声，便睡了过去。

陆蕴生病的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变得格外粘人。

这话也不算她自作多情，从前白天没事的时候他多半情况会选择在前殿看书，很少会过来找她，但现在他腿脚越发不灵便了，反而越发跟着她寸步不离。

白天他都在付清霜房间里带着，美其名曰是后山灵气充裕，方便养伤，晚上待到烛火快燃尽了才肯离开，要不是付清霜盯着他的轮椅不肯放，说不准他又要让小鹂藏到哪里去。

她看着陆蕴每天好整以暇的坐在她房里看书，就越发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莫不是昭衡真人交给他的密函要开始动作了，所以他天天守在她身边踩点？可他现在这幅模样也打不过她啊。

再不然就是自己查看他密函的事被发现了，陆蕴怕她先下手为强，所以整日和她待在一起，让她没有不在场证明，反倒没法动手。

付清霜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陆蕴的眼神不由又变了。

不亏是昆仑仙府根正苗红的好胚子，大丈夫能屈能伸，除了摆冷脸吼人，现在装这一副无辜撒娇的样子也是游刃有余。

只怪她比不上他演技好，受制于人，除了天天站在这里守着轮椅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仿佛是感应到了付清霜心中所想，陆蕴盯着书页的身形一顿，忽然抬眼看她。

她假装无事发生的移开视线。

陆蕴就这样在她房间里扎根了一个月，吃了数不清的灵丹妙药，恢复好了身上的外伤。

虽然时间也过了许久，但对于他一个有过如此严重烧伤的人来说，短短月余就能恢复到肌肤光洁如从前一般，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期间向瑶也来过许多次，每一次都死死粘在座位上，非陆蕴传唤绝不动弹，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陆蕴对她的态度好像淡了许多。

甚至有好几次向瑶在房里待到天黑，他会放下书卷揉揉眉心对像一尊石像一般坐在那儿的她说，“瑶儿，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和清霜也该歇了。”

每每被这样说，她便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便青一阵白一阵，行礼离开。

陆蕴目光温柔的目送她出门，却不知为什么，分明称呼没变，但他却对向瑶疏远了许多，甚至有时她会有一种错觉，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向瑶并非她徒弟的事情。

事实证明不止她一个人注意到了这种变化，这天晚上付清霜亲自把陆蕴送回前殿回来，便在门口遇到了一张俏颜泛怒的她。

她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质问，“付清霜，你是不是将玉佩的事情告诉师父了？”

“不好意思，我必须提醒一下你的措辞，在你提到玉佩这个词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称呼陆蕴微师父了。”付清霜笑眯眯的回应。

她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说了！”

向瑶这般理直气壮的模样，让她不由再次感叹爱情真是令人失去理智，“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我身上还有混沌之力和魔界业火。”

付清霜笑着向她走近，看着向瑶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慌乱，她指尖燃起一簇业火，轻轻一挥，向瑶和第九阁之间便烧起熊熊烈火，将她隔绝在外。

付清霜手往前点，业火便越发逼近向瑶，她步步后退，看着业火将自己包围在一个圈内，语气发颤，“你这样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她笑而不答，慢慢催动业火的圈子逐渐缩小，火舌就要舔舐上她的衣摆，付清霜一字一句提醒她，“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别再对我张牙舞爪的提这件事，或许我还愿意放你一马，否则我们可以试试，如果真相被戳破，以陆蕴那样的性子，会如何处置你。”

向瑶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正要开口，忽然神情一僵，然后便身子发软倒了下去。

她背后红色魔气闪过，显出厉青槐高瘦的身形来，“早不是就同你说过，不喜欢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