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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耳边传来梁柱倒塌的声音。

昔日富丽堂皇的宫殿现已一片狼藉，砖瓦碎裂，墙壁坍塌，俨然是大战后惨淡的模样。身着漆黑帝鬼军制服的少女执枪站在王之间另一端，远远地与吸血鬼女王对峙。

这里是她们初次见面的地方，也该是一切结束的地方。

“结束了，女王殿下。”赫兰回忆着上级交代的、拖延时间的任务，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掐起了秒，“这场战争是人类的胜利。”

女王一挥衣袖，翩然走下台阶，咧开嘴角，露出尖尖的獠牙。

“为了取胜，你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就算会有无辜的人类同伴为此而死？”

几年前，她们的地位根本无法用平等二字来描述，一方是高高在上的王，另一方则是被当作储备粮来圈养、孱弱无依的家畜。但这种关系是不可能永恒不变的。

赫兰皱起眉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战争会出现牺牲，这再正常不过。”

不经意间，她们之间的距离已逐步缩短。

枪管已经抵在心口，克鲁鲁似无所觉地往前走来，纤细的食指抵住她的唇瓣，接着轻声说道：“还没有想到自己被支开的原因？为什么大家都在外面战斗，而你却能来这儿见我？控制禁忌的力量，是需要人类献祭作为代价的……”

帝鬼军的秘密王牌开始启动，炽天使露出了真容，军队杀进桑圭涅姆，战力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外头早就乱成一团，隐约还能听到第五号角吹响的声音。

恶魔亚巴顿降临人间，空中燃起浑浊堕落的黑烟，为了控制天使，需要向其提供大量的血液——

那副模样，与深渊之门敞开也别无二致。

赫兰顿了片刻，猛地推开女王，转头往外跑去。

她所收到的命令里根本没有这些。中校只是让她凭借在吸血鬼都市生活的经验，提前潜伏进桑圭涅姆，等到开战时稍微拖延一会儿克鲁鲁的时间。原本大家就在抱怨为什么将一支队伍强行拆开，现在看来，他们全部都被骗了。

她冲出宫殿，发现外面的天空早已变成一片赤红，恶魔漂浮在高空之上，向外吐出漆黑的毁灭之火。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足以令所有人恐慌的事……身为实验体的百夜优一郎暴走了。

这大概是帝鬼军计划中唯一的变故，他们没有能力一次性控制两位炽天使。赫兰的队友好像在大声呼喊着什么，距离太远，她一个字也听不见。

第二天使与第五天使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地面上升起高大的盐柱，大面积敌我不分地进行攻击。在第二天使的圣枪撕裂结界的同时，空间也被扯开一条裂缝。

那条细长的缝隙就位于赫兰头顶，近在咫尺，将少女纤细的身体完全笼罩在黑暗当中。

“赫兰，回来！”

在见到她身影的瞬间，百夜米迦尔就用最快的速度往这边冲来，伸手想要抓住她，但最终指尖残留着的，只有虚无缥缈的空气。

.赫兰还以为被卷进黑洞的一刹那，自己就会灰飞烟灭。以往也没出现过炽天使打架的状况，谁知道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连空间都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