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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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着白菜炖土豆的王奉差点儿把嘴里的菜吐出来。

“咳咳……”

王娇娘忙伸出手给王奉拍背，“爹，您没事吧？”

“我没事。”

王奉摆了摆手。

心里却暗暗发苦，得到女儿的消息什么都不想的就来找女儿了。

高兴之余居然忘记自己是个太监，太监有女儿或许不算稀奇，可他是东厂督公。

“乖女儿，爹先问你一件事。”

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汤，王娇娘幸福的眯起了眼，“爹，您说。”

“你对东厂怎么看？”

低头吃菜的孙旭安动作一顿，谨慎的看向王奉。却见王奉紧张的盯着王娇娘，似乎在害怕什么。

王娇娘傻傻的眨了眨眼，“爹，您怎么忽然间问起了东厂了？天下谁不知道东厂做的都是人神共愤的事，谁会对东厂有好印象？”

王奉寞落的点头，喃喃道：“对，东厂臭名昭著。”

王娇娘忽然想到跟着她爹的那些武功高强的人，狐疑的问道：“爹，你该不会是在替东厂做事吧？”

“不是！怎么会！”

王奉高声反驳，瞬间给自己找准了定位。

“爹和东厂的督公是敌人，不过宝贝你不用怕，爹会保护好你。”

“怪不得爹爹手下的人都那么厉害。”

王娇娘一脸倾慕的看着自家爹爹，“没想到爹爹在这十几年间变得这么厉害。和东厂作对的人都是大英雄，没想到爹爹也变成我心中的的大英雄了。”

成为“大英雄”女儿的王娇娘没能察觉到自家爹爹脸上那种难以言表的苦涩，可一直关注王奉的孙旭安看到了，心道：“一定不对。”

可究竟什么不对，孙旭安自己也说不出个子午寅卯。

王娇娘这边高兴的和王奉说这些年过的日子，说起来孙旭安的父母待她到算好，可女儿家干活儿是免不了的。

听得王奉的心一块块的揪起来，就差被撕碎了。

王娇娘说完，王奉两眼通红，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娘呢？为什么不养你？”

他在没有看到娇娘她娘的时候就一直想问，用极大的意志力忍到了现在，终于问了出来。

他并不恨媳妇离他而去，毕竟是几年了，家人也是应该，甚至如果现在见到他的媳妇他也一样会让人改嫁。

只是不应该把新生女儿一个人扔到别人家里当童养媳！

这是娇娘遇到的人家好，要是碰到个不好的人家，当牛做马还要挨打挨骂，要是那样的话……王奉红着眼睛瞪了孙旭安一眼，如果孙旭安一家对娇娘不好，他会杀光这一家人，让这一家人永世不得安宁！

提起娘，王娇娘抿了抿唇，淡淡一笑，“娘她……跳河自尽了。”

“？！”

王奉满腔的怒火突然被打断，怎么也想不到他怪罪的那个人居然自尽了。

好像个傻子似的问道：“怎么会跳河？”

“爹，您和娘都是出了名的好模样，娘带我逃难来到这里，在我六岁的时候有个恶霸想强占我娘，娘她抵死不从，将我托付给叔叔婶婶之后，就跳河自尽了。”

“那个恶霸在何处！”

王奉憋在心里的一口气涌上头颅，起身拍桌双唇颤抖怒而大喝：“我非要扒了他的皮！”

王娇娘吸了吸鼻子，擦掉眼睛里的泪水，哽咽的说道：“那恶霸早就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何方。不过我记得他一辈子，如果我再见到他，一定能认出他！”

“好！”

王奉冷笑道：“一旦找到他，为父必将他碎尸万段！”

眼前的宝贝女儿不停的流眼泪，王奉冷不丁的和女儿相处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儿，手忙脚乱的拿出帕子，又嫌弃自己的帕子用过，不敢给王娇娘擦眼泪。

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不停的说：“娇娘，别哭了。是爹不好，不应该问让你伤心的事。”

他应该自己调查，给发妻报仇之后再告诉娇娘。

对王奉来说，娇娘是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宝贝，他怎么能让宝贝哭呢？

“我就是忍不住。”

王娇娘哭的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倾诉，“明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提起娘的时候我早就不会哭了，可是见到爹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哭的稀里哗啦的。我是不是太丢人了？”

“不丢人，不丢人。”

王奉巴不得自家闺女在他面前哭呢。

发泄一通，又见到了亲爹，大喜之下，王娇娘的困意突然袭来，打了个哈欠，迷糊的眨了眨眼，“爹，我困了。”

“困了就睡吧。”

“哦。”

王娇娘听话的睡着了，还一头栽进王奉的怀里，王奉小心的把王娇娘抱起来，好像怀里的王娇娘是个易碎的娃娃一样，轻轻的放在炕上。

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怎么看都看不够。

孙旭安尴尬的站在一旁，这时候他一个傻子该怎么办？这父女二人之间的对话他根本就插不进去，他甚至都不知道王娇娘居然是因为母亲跳河才到的他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