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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

“别草民草民的,你就是你。”莫离不满地噘起嘴,娇憨可爱。

谢锦寻认真看着她,“公主瘦了。”

莫离没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他的腿上,也没注意男人的异样表情,还认真说道:“我想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谢锦寻不解,“公主想我?”

“嗯。”莫离红着脸小声嚷道:“不行么。”

谢锦寻心情复杂,反手拉她胳膊,“先松开。”

“就不松。”莫离像小狗一样窝在他怀里,殊不知这样有危险。

囚牢冰冷,很容易让人忘了今夕何夕,陷入醉生梦死,谁让囚犯有今日没明日呢。

莫离转转眼珠子,吧唧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弯唇笑着。

谢锦寻心坎一震,酥麻感从尾椎骨窜上头皮,捏住莫离下巴,眸光难以琢磨,“公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个月不见,这小刁蛮变得娇媚了,让他无所适从。

莫离忍住羞,这个举动是从话本子上学来的,她豁出去了,今日是来勾引他的,要让他娶她,这样,承安帝就不会杀他。

想到此,目光更坚定了,红着脸问道:“不喜欢?”

他还捏着她的下巴与之对视,良久,松开她,身体往后靠,“公主,有些人注定无法在一起,你我即是这样,我们非同道中人。”

莫离小脸一垮,又暗暗给自己打气,话本子里的男主人公也是这样拒绝心上人的,坚定道:“我决定了,要跟你私奔,咱们今晚就走,里外我已安排妥当,只差你一个态度。”

听她不着边际的话,谢锦寻短暂怔忪,反手掐开她的手臂,莫离吃痛,松了手,不满道:“你弄疼我了。”

揉揉发疼的手臂,嘟囔:“一定肿了。”

“不会。”他没舍得用蛮力,只是稍微加重了力道,即便皮肤再娇嫩,也不会红肿的。

莫离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他腿上,吓了一跳,赶忙爬下来,坐在一旁,“谢锦寻,父皇要杀你,我今天必须带你走。”

谢锦寻不恐反笑,“既然陛下要杀我,公主为何要放我走,甚至不惜毁了名誉,跟我私奔?”

莫离靠在墙壁上,仰头叹息,“父皇生性薄凉,却对母妃用情至深,母妃逝去,父皇至今还无法忘怀她,我是父皇的孩子,自然像他啊。”

像承安帝一样,只要动心,就会永恒?

谢锦寻深深睨她一眼,“公主也说了,你是陛下的皇女,而我是陛下的阶下囚,我爹亦是,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吗?”

莫离心一痛,“父皇不会杀谢伯的,绝对不会。”

若是有那么一天,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幸好至今,承安帝没对谢朔动过杀心。

谢锦寻扶扶额头,用拇指揉捏太阳穴,“公主可知,陛下亲政后,曾在后宫囚禁了两位辅政大臣?”

“嗯?”莫离摇摇头,“还有谁?”

“北堂尚书。”

北堂尚书是先帝的宠臣,曾经掌管六部中的户部和吏部,与谢朔一样,是先帝的左膀右臂,承安帝亲政后,北堂尚书是第一个被囚禁的辅政大臣,后来被几名太监打死,谁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都觉得是承安帝授意的。

莫离依稀记得太子曾经说过,北堂尚书只有一个儿子,被发配边境,在服役的途中逃跑,至今下落不明。

“你怕......”

谢锦寻:“是。”

“不会。”

谢锦寻用冰冷的手捏捏女孩的手,“陛下阴晴不定,之所以不杀我爹,是因为与我有个约定,让我镇守住东陲,如今我自身难保,又如何保得住我爹。”

谈到这里,谢锦寻难掩痛苦,不自觉攥紧莫离的手,很用力。

莫离皱皱秀眉,没喊疼,就那么让他攥着,感受他的悲伤和痛苦。

须臾,谢锦寻松开她,缓和语气,用下巴指指地上的竹篮,“有酒吗?”

他很少饮酒,今日特别想喝。

莫离盯着竹篮,幽幽道:“有啊。”

走过去扯开布巾,竹篮里装着几碟小菜,和一小坛酒水。

她拿出酒盏,为他倒了一杯,递过来,“暖暖身子。”

谢锦寻平日警惕性极高,可对此时的莫离没设防,或者说懒得设防,接过酒盏轻抿一口,烈酒入腹,熨烫了肠胃,很过瘾。

一盏接一盏,莫离蹲在竹篮前为他倒酒,紧张地看着他。

谢锦寻饮完十来盏,俊颜晕染薄红,靠在墙壁上,眼角眉梢带了一股子诱惑,勾唇道:“公主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为何会晕乎乎的?”

莫离摸鼻子,“胡说什么呢。”

谢锦寻稳稳放下酒盏,妖冶一笑,像一朵开在悬崖峭壁上的昙花,又像开在远方的尾鸢,神秘莫测。

他蓦地拉过莫离,抱在怀里,动作有些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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