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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宿迟的讲述后,麦小田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游来荡去的海星。
她理了下故事脉络。
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也没什么大阴谋。
整件事情的起因后果,包括她的坎坷命运,皆因无机和苍凛两个赌神打赌造成的。
原本宿迟并不是变态,非但不是变态,还是一个单纯善良乐于助人的三好少年,哦不,是少女,算了,还是少年吧。
因为苍凛和无机的一场赌约,导致单纯善良乐于助人的宿迟成了阴狠变态。
又因为苍凛和无机的赌约,因缘巧合下,使得无机的空间兽救了本该丧命的麦小田。
之后,麦小田便来到了这个玄幻且变态的世界。
正因为有了前面的因——无机和苍凛拿宿迟打赌,还当众笑话他傻,导致宿迟性情大变,成了个报复社会的疯子。
这才有了后面的果——满腔怨气的宿迟将苍凛的魂魄封印到毛驴体内,并对他下了变态的诅咒。
苍凛为了解开诅咒,不得不丢掉脸皮放下架子勾引麦小田,让麦小田爱上他。
当麦小田对他动情后,他再当众羞辱她,伤害她。
如此,他的诅咒才能彻底破解。
将整件事在心底过了一遍后,麦小田紧抿着唇,心情复杂,胸腔处郁结着一团吐不出吞不下的浊气。
对于苍凛和无机这两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一个是她睡过的男人,也确实动过感情,一个是教了她功法,将她引上修行之路的人。
恨吧,倘若没有无机的空间兽,没有苍凛的心头肉,她早就死了。
爱吧,付出的感情,被当作笑柄在众人面前调侃,让她如何能释怀?
说起来,整件事,她才是最无辜的。可到头来,她却成了被伤害最深的那个。
此时此刻,她倒是很能理解宿迟当年的心情。
那是怎样的愤怒与伤悲?
先前从无机那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情况后,她怒意消了不少,本打算放弃报复,不再与苍凛有纠葛。
而现在,她反悔了。
她要让那个坏入骨髓的男人在她面前低头,要让他也尝一尝被人戏弄后的愤怒与伤痛。
“前辈,您可知苍凛与我师父,他们当年为何要针对彼此?只是因为九天神女,还是说,还有其他的矛盾?”
她决定多了解下苍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宿迟眉头深蹙,似乎在回想。
“据我所知,他们之间,并无大的矛盾,若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俩必死一人,不是无机死,就是苍凛死。”
“那也就说,是因为九天神女的缘故。”
宿迟摇头:“也不完全是,在你师父还没喜欢九天神女之前,就已经和苍凛斗了起来。”
麦小田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用手搅动下海草。
“无机出生于星海界,父亲是海星族的族长,修为仅次于星海神君,连星海界主在他父亲面前都得礼让七分,母亲是海灵族。”
“他父母恩爱,只育有他一子。他一出生,便受尽万千宠爱,成了星海一霸。”
“在他三百岁时,越级斩杀了条三千多岁的魔蛟龙,五百岁,挑了魔界在下界的十八处魔域宗门。什么天赋异禀,年少有为等都能用在他身上。”
“他虽然比苍凛小三千岁,然而却比苍凛早两百年进入九天书院。”
“他刚进入九天书院,便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女仙们,九成以上都想与他做仙侣,男仙们,一半被他收服,另一半因嫉妒,便凝聚成一股势力与他作对。”
“这一切,在苍凛进入九天书院后便被打破了。原本爱慕无机的女仙们,纷纷倒戈转向了苍凛的裤.裆。那些本就与无机作对的男仙们,更是齐齐站到了苍凛这边。”
“当时的苍凛,整天阴沉着脸,一身戾气,与傲气张扬的无机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冷酷阴郁、寡言少语,是神界不受宠的大皇子,一个放纵不羁、嚣张狂妄,是星海界小霸王。”
“以他们二人为代表,将九天书院分成了两大派。自此,无机便跟苍凛斗了起来。”
“至于九天神女,当年我也以为无机是喜欢神女才记恨上苍凛的。后来才明白,并非如此,他压根就不懂得男女情爱。”
说到这,宿迟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无机这一生,只怕是从没喜欢过任何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情为何物。他是因为九天神女喜欢苍凛,为了把苍凛斗下去,他才想把九天神女抢过来,久而久之,或许真的也就有那么点意思了。”
麦小田瞪大眼:“那……那被你伤了的神女,岂不是很无辜?”
“无辜?她哪里无辜了!”宿迟刷地下转眼看着她,“即便无机不喜欢她,可她喜欢苍凛是事实。她喜欢苍凛就是原罪,就不无辜。”
麦小田吓得魂魄一颤,紧抿着嘴不说话。
“怎么,你怕了?”宿迟笑得邪佞地看着她。
“不,不怕!”麦小田大声回复,“我又不喜欢苍凛,我怕什么!”
“你喜欢也无妨,我不讨厌你,不会伤害你。”
麦小田心里一暖,正想说谢谢,话还没出口,宿迟当胸给了她一刀。
“你和九天神女不一样,她仙姿佚丽,清高冷傲,为之倾倒的男人能从神界大门排到魔界茅坑,我偏生看不惯她那副高冷的臭德行。而你嘛,你长得丑,没人爱,命运又坎坷,已经如此不幸了,倘若我再伤害你,岂不是显得我畜牲不如。”
麦小田:“……”我刀呢?四十米的大长刀,给老娘拿来!
宿迟好心情地笑了声,白玉般的手指在她肩膀上点了下:“自己去选一棵珊瑚。”
麦小田起身朝他做个鬼脸,一头扎进了珊瑚丛。
她抱起一棵蓝色珊瑚问:“这个行吗?”
宿迟摇摇头:“重新选。”
麦小田选了几棵都被他否决了。
“那你自己来!”她气得手一摊,“说好的让我自己选,可我选了五棵,你都说不行。”
宿迟手一指:“你左手边,粉红色的,最嫩的那一棵。”
麦小田低头一看,左手边一棵亮粉色的珊瑚。
她嘴角抽了抽:“这颜色会不会太骚了点?”
“骚吗?你师父年轻时,最爱穿亮粉色衣袍。”
麦小田:“……”
宿迟笑道:“男人穿这种颜色,确实骚了点,但小姑娘穿正合适,这叫纯。”
说完,他手一招,亮粉色珊瑚飘了起来,飞到他手中。
麦小田也飘去了他身边,两手放在膝盖上,坐得乖乖巧巧。
宿迟看她一眼,突然伸手在她头顶摸了下。
麦小田吓得一抖,她生怕宿迟下一刻就把她的元神捏碎。
宿迟只是轻轻碰了下,便收回手:“两百年前,我养过一条小狗,它最喜欢被我摸头。”
多余的话不再说。
珊瑚跟海星都选好后,宿迟带着麦小田又去另一处水域选了海草跟海绵。
从海底出来后,麦小田打着护魂伞坐在沙滩上看夕阳。
宿迟看她一眼:“你就不生气,不难过吗?”
“生气什么,难过什么?”麦小田反问他。
宿迟被她问得一愣:“生气我们的赌约连累了你,难过苍凛为了解开诅咒欺骗了你的感情。”
麦小田抬了抬下巴:“我已经气过了,也伤心过了。接下来我要做的是,做最好的自己,让苍凛难过。至于你们打赌的事,谈不上连累,若非有无机和苍凛的赌约,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
宿迟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能有如此心态,很好。”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白绸布,动作优雅地将白绸布铺在沙滩上,随即又拿出一把鸦青色沙滩伞,认真地将伞撑起来。
全程动作优雅迷人,光看他做事,温柔又细致,活脱脱一个暖男,哪里能看出他是个变态。
麦小田坐在一边托腮看着他撑伞,摆放桌椅,煮茶。
察觉到麦小田的视线,宿迟转过头:“过来,坐到结界伞下。”
“你这是结界伞啊,我还以为是沙滩伞呢?”
“沙滩伞是什么?”
麦小田摆摆手:“没什么。”她看了眼,摆放在白绸布上的珊瑚、海星、海绵等,“现在就开始做了吗?”
“嗯,今天就必须做好。你的魂魄不能离体太久,最多五日,否则便会魂飞魄散。”
麦小田:“那赶紧开始吧,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在一边看着就行。”
说完后,宿迟便挽起袖子,蹲了下去。
麦小田看着他将袖子挽到了肘腕处,露出白皙的小臂,臂上的汗毛细细软软,在阳光下泛着绒绒的金光。
他裸.露在外的胳膊给人一种文雅书生气,不像苍凛那般肌肉贲张有力量感。
然而他也并非是像女人那般纤弱秀气。
算是一种中性美,介于野悍男人与娇柔女人之间的美。
像余先生的诗——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宿迟,便是第三种绝色,是超脱了男女之外的美。
麦小田正看得投入,冷不丁响起一道清润的声音。
“别盯着我看,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对你更不会感兴趣。”
“咳。”麦小田咳了声,“宿姐想多了,我对姐妹也不感兴趣。”
宿迟冷眼一瞪,麦小田秒怂。求生欲爆棚,立马改口。
“宿哥,是宿哥。小弟口误,口误,宿哥见谅。”
宿迟低着头神情专注地雕刻珊瑚,不再搭理她。
麦小田便坐在一旁看着他雕。
一盏茶后,珊瑚树被雕出了人形。
日落月升,到了夜里,结界伞上挂着的夜明珠发出耀眼的亮光。
宿迟借着夜明珠的光继续雕刻,而麦小田早已在太阳落入海平面时便睡了过去。
“好了。”宿迟叫醒她,“你看看,可还满意?”
麦小田睁开眼的瞬间,吓得一个起跳,蹦出好几尺。
这这这……
她脑海里瞬间蹦出四个字——童.颜.巨.乳!
这他妈是照着日漫捏的吧?!
一张娃娃脸,看着最多十四岁,胸有ABCDEFG……操,起码有G!
妈呀,G奶!
“宿宿宿……宿哥,这是不是夸张了点。”麦小田声音都在发颤。
宿迟不悦地拧眉,似在嫌弃她麻烦:“不是你说的要又纯又欲吗?”
麦小田:“我……”
她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嘴欠!
宿迟抛着手里还没用完的珊瑚泥:“我没喜欢过女人,也不知别的男人是怎样的口味,你懂吗?”
“我……我上哪去懂。”麦小田捏了捏眉心,“太大了,再,再小点。”
宿迟两个手去捧住其中一只:“还可以,刚好捧住。”麦小田按了按额头:“没谁会去用两只手捧吧,一般都是用一只手捏,一手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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