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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正是桃花开,碧清园桃花甚美,苏禾却无心在意花美,一连几天太子一回到东宫她就跟着,以前都没见她如此殷勤,不就是图能去刑部大牢见一见苏昱初。
她越是如此,段鹤安便越烦躁,越是往后拖,哪有让他领着自己的妻去见别的男子的道理,况且这不是别人,苏昱初本就对阿禾有企图心的。
每次苏禾说:“可是兄长以前对我如此好,事情都成这样了,我怎能见都不去见。”
气得段鹤安都想与她说,蠢,那是对你好吗!苏昱初图你多久了都不知道,那是想掳阿禾去做媳妇儿!
现在阿禾是他的小媳妇,能容她去见这个人,已经是他慷慨了,若她再这样念得紧,便不给去了。
苏禾是左看右瞧,太子都没有领她去的意思,也不知低落了多少倍,在书阁里提前砚墨等他下朝回来。
和往常一样,宫女皆会在太子回来之前将书阁打扰一遍,苏禾手里端着诗词书卷在等他,殿下什么都不带她,或许文轩王说得对,她自应看清他了。
宫女们刚将周身桌案皆擦拭了一遍,退出去。
苏禾看了眼手里的诗词,一字也看不进去,从贵妃榻上起来,明明殿下瞒了她许多,她却无条件的相信他,可是他很少解释。
苏禾走到书架旁,将书放回去,忽然高架处掉落一本砸在她额头上,来不及躲避,呀,好疼。
顿时她捂起额头揉起来,低眸看去掉在地上的书,“春秋?”
苏禾瘪瘪嘴,捡起来,这种书她也看不懂,便趴在书架上踮脚想把书放回去。
书的去处太高了,苏禾她够不到,将手举都酸了,只好放弃,不懂这《春秋》怎么放得如此高,可是故意让人够不到?
便只能放在桌案上等太子回来了,她便翻动几页,忽然从中掉落下一张纸。
苏禾将其捡起,望见那纸上几笔字迹,心猛地一紧,指尖冷僵住,容颜一时间退去血气。
那刚劲有力的字写得正是和离书三字,以上字字句句皆是太子的笔迹,捏着书纸的手颤起来。
苏禾愕然着将字句读了好几遍,很快泪水便糊住了眼,看不清视线,掉落下来渲染了墨。
身子如至冰谷中,心间止不住的颤抖,宛如刀割,原来她早就被太子抛下了,她的梦是真的。
这近半年来,她以为的所有美好倾刻间坍塌,苏禾捏着和离书悲泣起来,兄长说得皆是真的,太子不爱她,根本就不爱。
她早就被抛弃了,她不是所谓的太子妃。
苏禾抹干眼泪,沉思许久。
她将和离书紧攥在手里,不顾散落在地上的书,走出书阁。
不管是怎样,她想知道过去的事,她只相信兄长苏昱初。
正好撞见刘桂公公迎面走来,见她眼角带着泪痕,赶忙凑近来问道可有什么不称心的事?
苏禾下意识撇开脸,心里苦涩,匆匆回了一句要去合意轩便离去。
刘桂见此蹙紧了眉,派护卫跟上,随即便让人去通报太子殿下。
苏禾疾步出了东宫,和离书仍藏在她的衣袖里捏紧,步伐未停的离开皇城。
招来马车立即便向刑部大牢使去,坐在马车内,她终于呜呜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抖着手看那和离书,好像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太子殿下这个大骗子,他们以前若是爱,怎会有和离书,他说他们不会和离的……
苏禾悲泣得差些没喘上气来,猛咳了几声,她不知道太子骗了多少,可他所言的都是哄骗她的。
帘外车夫听着她哭了一路也不敢吱声,到了狱牢前,才说声到了。
苏禾从马车下来,将和离书揣在怀里,身旁便多了两个护卫。
她双眼已红得不行,用绣帕擦去眼泪,今日便定要入大牢与苏世子问个清楚。
可刚到狱牢大门前,就被看守的狱卒给拦下了,这大牢里的人胡话可说惯了,打量苏禾上下,也不顾她身旁护卫,说道:“这大牢可不是你这等娇滴滴的小姑娘能来的地方,回去回去。”
另一个狱卒也笑道:“看样子还刚哭过吧,这要是进去了还怕把你吓得再哭一回。”
两个护卫道了声:“不可妄言,此乃太子妃娘娘。”
这二人才低头哈腰起来,见有护卫外耍了威风,苏禾便非要进去,壮着声音道:“本宫今日是来见苏世子的!你们谁敢拦我。”
两个狱卒听这话,便更不让她进去了,“太子妃娘娘,没有太子口喻,谁也见不了这人。”
苏禾退了一小步,心里有气,怒道:“有,太子殿下前几日便说要带本宫来,但殿下繁忙得不出闲时。”
这回连身旁护卫都不帮她了,说道:“还请娘娘回东宫吧,此地杂乱,怕污了您的眼。”
苏禾怒不可遏,同时也委屈至极,皆是太子的人,都是她的人,处处限制她,为何不让她知道真心。
苏禾便要硬闯进去,却不是身旁护卫的对手。
不远处正翩翩走来一人,深蓝锦衣,手持一把折扇,段宸轻挑眉稍走来。“既然太子妃想前去探望苏世子,竟阻拦她做甚,这到底你们是主子,还是太子妃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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