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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歌收拾妥当，站在楼梯口等顾飞章，顺便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间，顾振邦的声音自楼下传来，仿佛是吩咐佣人不要打扰老太太。
沐晚歌顿时精神一震，快步下楼直奔顾振邦而去，准备翻翻昨天的账。
可还不等她开口，顾振邦便先声夺人。
“晚歌啊，一切还习惯吗？”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一开口便又将沐晚歌圈进他家小辈的行列。
沐晚歌浅浅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老太太身体康健，健步如飞，在顾先生口中却不尽然。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怕是会很伤心呐。”
顾振邦笑容敛去，神情严肃的道：“跟我来书房。”
见他如此，沐晚歌略微思索片刻，抬脚跟了上去。
书房在一楼，很快便到了。
等沐晚歌进来后，顾振邦触动按钮关上门，沐晚歌瞬间感觉到这里的空间似乎与外界隔离开来。
顾家老宅竟然有这么一处所在，就是不知道他们用来做什么。
沐晚歌站在离门不远的位置，便不肯挪动脚步。
相比而言，顾振邦则从容很多，他在红檀木书桌后坐下，不疾不徐道：
“晚歌啊，昨天为了促成你和章儿的婚事，我承认我是用了手段的。但是，如果你没有五成的愿意，就算我舌灿莲花，你也不会动摇半分，大可以一走了事，不是吗？”
若不是你儿子委屈巴巴的拉着我不让我走，我至于吗我？！
但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牢骚话，沐晚歌没必要跟顾振邦说。
这个亏她是吃定了，翻不过来了。
沐晚歌并不恋战，转而为未来筹谋。
于是，她道：“顾先生，你也知道的，我跟阿章只是朋友，并没有男女之情。我有我的路要走，他也有他自己的人生要过，无论如何，总有一天我是要离开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和阿章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只能是名义上的，我希望你能做到。”
顾振邦沉吟片刻道：“你所指的是结婚证？”
沐晚歌点头，心道跟聪明人谈话就是省时省力。
她还有漫长的复仇路要走，不适合跟任何人的人生发生捆绑。
追一次，顾振邦并没有快速给出答复，而是不无担忧的道：“晚歌啊，你难道没听过日久生情么？”
沐晚歌嘴角勾出浅笑，饱含讥诮凉薄，“人人生而不同，或许我生来，就与儿女情长绝缘。”
顾振邦还想说些什么，沐晚歌抬手制止他道：“顾先生，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希望你们谨记。”
话落，她也不管顾振邦，自顾自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到沐晚歌离开书房门彻底关上，顾振邦起身走到书桌后面的墙角，触动上面的某个按钮。
片刻后，书桌后面的墙壁向两边打开，露出一条窄窄的甬道，
顾飞章自甬道中走出。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气场同样逼人，不相上下。
“方才的对话，你全都听见了？”顾振邦率先开口。
顾飞章淡淡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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