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黑麦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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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任务，就是将组织之前没能审问出来的让他开口说出来。

“感觉难度很高。如果我不能让他把这些情报全部吐出来，我的最终考核是不是也不能通过了？”

“也说不定，毕竟是那么多人花费了那么多时间都没能做到的事，boss应该也不至于指望你一个人能完美做到。

“当然，如果是干邑就另说了……”

浅见嘉月假装没听到清酒最后那句低语。

除了母亲利用催眠实施的审讯之外，她没有见识过组织其他的任何审讯手段，但想想也知道，那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温柔的手段。

就以肉眼可见的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口来说，处处伤筋动骨却处处不可知名，连流血量都严格控制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

还有刚刚的药物审讯，虽然乍一看去没有对他造成什么过火的影响，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头发、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汗液湿透了，现在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淌着汗。

清酒说得对，那么多人话那么长时间用那么残忍的手段都没能做到的事，不可能指望她一个人完美做到。

她看向安装在这个房间天花板四角上的监控探头。

浅见嘉月明白，从现在开始，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会被这四个监控探头无死角地全部记录下来。录制下来的影像会被送到boss和他父亲那里，由他们评判她的成绩是否合格。

“那么，我明白了。可以开始了。”

在电极连接到男人头上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正如清酒所说，他们这一次实验使用的设备是目前为止最精良的。浅见嘉月在电极连接前的所思所想在电极连接的那一刹那传递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并对他造成了影响。

“我的名字是@#@*￥%&”

男人嘴里发出一阵很低的咕哝声。

“￥@*……%￥”

名字的部分又说了一次，但词句的内容顺序完全不同。

在用意志力抵抗吗？

这个认知冒出的一瞬间，浅见嘉月立即停止了大脑相关区域的思考。

她知道，此刻她的任何想法，都会毫无掩饰地传达到对方那里。“意志”这个词，会提醒这个男人，让他的精神力更强。

要完成一次完美的催眠，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浅见嘉月闭上眼睛，首先催眠自己——这是在利用人机融合设备作为媒介的前提下，最有效的方法。

耳边传来“哒哒”的雨声。

雨下的很大，导致地面很滑。黑色的雪佛兰一个急转弯停在自己面前，溅洒出一大片积水。

——这是那个男人记忆中的画面，他的脑电波转化为视觉信号顺着电极逆向传递到了浅见嘉月这里。

浅见嘉月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去看那个男人脑子里的画面。

……

那辆雪佛兰的车门被推开了，里面走下来一个戴着黑色针织帽、留着及腰长发的男人。

画面有些模糊，但声音还算清楚。

“Logan（洛根），你留在这里，继续暗中观察组织的动向。”她听见男人这样说道。

用的是英语，美式发音掺杂着英式。

因为手机和电脑通信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检控，所以在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他们传递重要信息时都会亲自见面的方式。

“是，长官！”洛根回答道，“但是为什么忽然这么说？请问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在他的印象当中，他们针对组织的计划一直都进行地很顺利。而即使长官不说，他也会一直留在组织里，直至暴露，直至死亡。

“没有，但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在洛根的视线里，这位年轻长官的神情有些忧愁。

长时间执行潜伏任务的人总是对周围的气氛有一种敏锐的感知力，有时候不一定是多么明确的线索，仅仅是空气中一丝不起眼的安静或者紧张，都会让他们产生先知一样的预感。

他这位年轻的长官，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那我们……”

“我，和其他人。”赤井秀一说道，“三天后，我们会正常执行针对琴酒的计划，你不要参与。同时防止在发生意外的情况下让你的身份也暴露，从今天起，我们将不再以任何方式联系你。你跟着组织的人继续一起行动。”

“是的，长官！”

长官的交代到此为止。洛根目送赤井秀一开车离开。

因为在组织内的潜伏总是危机四伏，长官类似的预感和交代以前其实发生过很多次，就像一次次的危机演习，然后被完美解决。洛根都习惯了。

他希望这一次的预感到的危机也能被完美解决。

接着画面一转，时间已经来到了三天后。洛根坐在一辆车上，申根跟着十数辆其他的车，车上坐的都是组织的人。

“开快点，别人叛徒莱伊跑了。”身边的人焦急地拍打着前座的靠背。

“别着急，服从命令。而且他现在已经不是莱伊了。你没听到组织的情报吗？他是FBI潜入组织的搜查官，名字叫赤井秀一。”

“不管怎样，快点追上他，我要立头功！”

洛根坐在车里，紧张地浑身冒汗，几乎听不清同车人的声音。

忽然，外面“轰”地一身巨响，前面的一辆车被子弹击中的油箱，摩擦引起的火花立即引燃了整辆车子。两个人自车内迅速飞跃而出，一男一女，其中的女人，面容熟悉。

中短发，瓜子脸，下垂眼，小而略塌的鼻子——很普通的五官搭配起来却有让人顺眼到误以为是大美女的魔力。

那是浅见嘉月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