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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点幽幽的烛火淹没?在黑暗中,萧曼转过身,正?想将门?窗掩了的时候,那?盏灯笼莫名就挡住了她的手。
她吃了一吓,那?人竟然又折返回来了。
都瞧他走远了,怎的一转身的工夫又出现在了眼前?
蹙着眉,刚想开口,便见他将一个匣子递过来:“哟,瞧我这记性,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吧。”
萧曼兀自看着那?匣子,竟有些难以置信。
“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成了,不必谢我,护着鲜家的东西,也是我该做的。你?不是想救那?书呆子么,求人不如求己,打开来瞧瞧,没?准就找到法子了。”
他真有这般好?心?
萧曼目光游转,将信将疑,他又啧了两声,索性直接就将那?匣子塞入她怀里,然后袍袖一挥,便如烟似雾般直接就消失在了她眼前。
若不是心知他是个人,当真是跟见了鬼一样。
萧曼怀抱着匣子愣了好?一会儿,才掩了门?窗,坐回案前,却有种歇不踏实之感,总觉有点心绪不宁。
盯着匣子看了好?一会儿,依旧还?是梦中印象深刻的飞凤雕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母亲的东西,她越瞧越是欢喜,小心翼翼地将鎏金锁扣打开,迫不及待地朝里面望,就见里面放的却是一只青铜烛台。
她愣了一下,半点没?想到竟是这东西,心下好?奇,将那?烛台拿了起来。
细看之下便觉这东西甚是奇怪,周身都是一节一节块垒堆砌而成,像朵将开未开的花,虽然难言美观,倒也极是特别,叫人过目难忘。
她不免托在掌心又反复端详了几眼,蓦然就觉其中一片“花瓣”上?隐隐似有阴刻,但已?经模糊不清,拿到眼前仔细辨了辨,才认出那?竟是一个篆文?的“鲜”字。
萧曼心中登时一凛,不由愣住了。
倘若不知道母亲的身世,她此刻说不定?并无多少感觉,现下却全然不同。
这烛台怪异的样子,又刻了个“鲜”字,确实是和川南鲜家有关了。
关于此物,她从未听?母亲提起过,更不曾见过,况且单看上?面斑驳锈蚀的铜绿,便知历时久远,也绝不是一二十年内的东西。
不过,若真是鲜家之物,恐怕便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了。
她拿着那?烛台继续左右端详,这次看得更加细致,很快瞧出那?些凹凸起伏,大小不一的“花瓣”竟然都是彼此分离的,又似乎与内中什么东西相连,越瞧越像是个精巧玲珑的机关。
再联系先前去弘业寺,赵王府那?位秦先生说的话,难不成他们想要?找的就藏在这个东西里面?
可这东西该如何打开呢?
手指在那?一片片的“花瓣”上?轻轻抚蹭着,却发现那?些层层叠叠的“花瓣”是可以按动的。
越看着灯盏就越像从前母亲哄她入眠时,唱着的那?首歌谣。
“……那?里有朵青铜莲花,当甘泉流过紫色的藤蔓,青铜花就开了,里面住着金色的老神?仙……”
每次都是同一首歌谣,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记得很清楚,问过母亲许多次,金色的老神?仙是什么,她会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等曼儿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那?么这歌谣会不会跟这灯盏有关系?
真有关系的话,这就是打开灯盏的口诀,“甘泉流过紫色的藤蔓”又该是什么呢?
萧曼蹙着眉,寻遍记忆中母亲曾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深信,母亲那?样聪明的人,定?是很早之前就将一切告诉了懵懂的自己,这些东西也一定?就是她见过的。
她霍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拿着灯盏直接去了药房,从屉中翻出一包蝶豆花干。
取了一点去厨房用水煮上?,很快水变成了蓝色,再滴了些白醋进去一搅,就变成了紫色,想了想,又丢了糖进去。
她试着将手里的青铜灯盏浸泡在这一锅紫色的糖水里。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约莫过了盏茶工夫,就见有一串串气泡从水里往上?翻涌,很快那?水就像滚开了一样,咕噜噜不停地翻着气泡,青铜与铁锅发出铮铮的碰撞声,繁复的气泡中,完全看不见灯盏的模样。
很快就看一道金色的光从那?锅纷乱中飞了出来,径直朝萧曼刺去。
但那?到金色的光在碰到她肩头的时候就停住了,她定?睛一看,赫然竟是一只金色的甲虫?
这甲虫的模样倒是有些眼熟……
好?像先前从王晋云身上?取出来的那?只蛊王就是这个样子。
这样的蛊王有两只么?
等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肩上?此刻正?停着一只蛊王,浑身僵硬,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该怎么好?……
她也不敢动,就这样一人一虫“对峙”了不知多久,直到她腿脚都麻了,那?虫才扑扇了两下翅膀。
那?翅膀虽然薄如蝉翼,但在烛火下依旧金光熠熠,光彩夺目。
萧曼认命的闭上?了眼,可那?蛊虫并没?有再动了,学着苍鹰那?般立在她肩上?,仿佛刚才只是在舒展一下筋骨。
她心下好?奇,伸手试着去摸它。
指尖先是轻轻点了点,它依旧一动不动。她胆子大了些,干脆拿手直接捏了起来,它也不动,仿佛像是金子雕的死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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