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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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池摇头：“这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是急救人员，不是私家侦探。现在只能说，这个程序应该是以你四年前的迷宫经历作为基础来进行设计的。”

“可是迷宫的情况并不一样，”倪可想了想，“四年前没有章鱼怪物，也没有穿书之类的关卡，其实相比起来要温和得多……”

“迷宫经历只是基础数据，它会读取你的其他记忆进行创造加工，然后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对于智能化组模程序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见倪可露出茫然的神色，方池补充道：“例如书房的物件，虽然有不少是系统的刻意安排，但也有些是你潜藏记忆的表现。还有程序里的虚拟黎馨，其实比现实中的她更加沉默，也是因为受到了你的印象影响。”

倪可记起了书房里的档案和照片，有些恍然，随后又想到黎馨留给她的几句话，一丝困惑浮上心头。

“不过幸好是程序，总是离不开原有的逻辑。根据以前的经验，只要在规则要求下通关，就能够顺利脱离，即使差那么点儿，我们这边也可以让技术部同事钻钻空子。”

说到这里，倪夫人忍不住问：“那倪可之前一直都没醒过来，是因为没有通关的关系么？”

方池耸耸肩：“大概是吧，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毕竟是在程序里，这死而复生就跟记忆修改一样，都只是意识层面的操作而已，并不困难。”

其余两人：“……”

倪可：“你知道唐河东有问题，也是因为……”

方池：“因为你自己说梦话时念叨了好几次，总是咬牙切齿。”

倪可沉默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这些你都没和我说过。”

“在迷宫里告诉你，对离开没有帮助，还浪费时间。而且其他的玩家是系统的耳目，我作为入侵者，能隐藏的时候还是要隐藏。”顿了顿，方池抬手指向倪可额头上的设备，“话说回来，你们还不打算拿掉这个东西么？如果又被拉进那个神经病程序里，我可就要收二次急救费用了。”

被他这么一提，倪可才意识到自己的脑门上好像还贴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她茫然了几秒，意识到这是恐惧治疗程序配套的运行设备，当即面露厌恶之色，抬手就要揭开。

倪夫人急急阻止了她，皱眉问方池：“您真的确定已经没问题了吗？之前的专家都建议不要移除设备，说如果轻举妄动，可能会危及到生命……”

方池双手环抱身前，叹了口气：“倪夫人，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够对我的专业能力多一点信心……别的不说，那些专家救醒倪可了吗？”

倪夫人愣了愣，随即终于反应过来，长舒一口气：“抱歉，您说得对，是我多虑了。”

这一次，她终于不再阻止，帮着倪可将设备拆下，然后按照最开始约定的那样交到了方池手里。方池接过，脸上的无奈一扫而空，顿时笑得眉眼弯弯，那表情不像是看着什么治疗设备，而像是在看着一沓沓的钱。

倪夫人殷切问道：“如果方先生想要的话，我们还可以再送您十套设备当额外谢礼。”

方池：“……”

方池：“不用了谢谢。”

*****

尽管受到了倪家母女的热情挽留，方池还是没有留在那间大宅子里吃饭。实际上，他现在只想一刻不停赶回公司，一方面赶紧将这次的急救任务办结，不给老板任何克扣工资的借口，另外再把王老头想要的东西送到他实验室去，换点辛苦费补贴一下生活。

AI雷诺的声音从手环里传来，语气里有些不确定：“方池，王老头说要尽量保持程序的完整性，不然不给钱的。但是你把迷宫破坏得那么严重，说不定已经把程序给整成智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