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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什么必要。
裘里恩得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这并不是什么消极的想法,而且这也不能怪他,如果像他一样目睹了眼前的一切的话,任谁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渺小而毫无意义。
在他眺望的方向,是无数的堕魂,其中混杂着屠杀种和袭城者,甚至还有一些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堕魂的魔兽。
它们像潮水一般袭击城墙,狰狞的面貌让士兵们畏惧不已,尖锐的咆哮则是消减着士兵们的意志。
人类即使有着城墙的保护,在它们的进攻下也会出现极其重大的伤亡,在裘里恩得身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断臂的士兵就是最好的证明,而早已死去的更是不计其数。
堕魂不会疲惫,但人类会。
堕魂力大无穷,人类力量有限。
堕魂数量众多,人类则是更多,但大多不堪一击。
如果这个大陆有信仰的神明的话,裘里恩得都想问问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会让他们去对付这些东西。
当然,这是开玩笑。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裘里恩得会当场跪下并求对方拯救自己,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更不是什么勇者,只是一个珍惜自己性命的士兵。
如果的话。
这是裘里恩得几分钟前的想法。
而现在,那个“如果”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实现了。
城墙此刻陷入寂静,倒不是因为它被攻破了,守卫的士兵们不仅活得好好的,还用带着疑惑的目光守望着大门,或者说,试图通过声音来分辨大门外发生的事情。
而裘里恩得和城墙上的人们看着的,就是城墙回归宁静的原因。
就在并不算遥远的战场上。
巨大的黑色战士,带来绝望与死亡的死之使徒。
虽说堕魂会不会有被称为绝望的感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它屹立于堕魂群中,没有一只堕魂可以逃过它的攻击接近城墙。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裘里恩得甚至安全到有闲工夫可以向身旁的冒险者搭话。
“从魔力构成来看……”那名冒险者似乎是名魔法师,他攥着法杖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苍白,“好像是跟洛兰大人的绝招很接近的魔法式。”
“什么意思?”
“我也就见过一次,在分部的时候,洛兰大人为了打败那名黑骑士,使用了那个魔法,那时,他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会模仿动作的,单纯由魔力构成的巨大战士。”
“这样啊。”裘里恩得点了点头。
他对于勇者为什么会跟黑骑士战斗一事毫无兴趣,事实上,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然而冒险者似乎没有说完。
“但是……”冒险者往前踏了一步,并眯起了眼,似乎想将眼前的景象看的更加清楚,“那个东西,不仅是以自己的意志行动的,还高度具现化,虽然没有脸就是了。”
“也就是说?”
“跟洛兰大人的不一样,而且……可能更强。”冒险者停顿了一下后说道。
“那我也能理解了。”裘里恩得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的话语结束,死之使徒的动作刚好告一个段落。
它高高扬起了手中的黑色大剑。
那是由右下往左上挥砍后的结束动作。
然后那动作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数十体堕魂被拦腰折断,这么说有些不准确,应该说是,随着距离从远到近,堕魂尸体的断面也逐渐上升。
挥砍轨迹上的最后一体堕魂就少了上半边的脑袋。
而单纯由魔力构成的它,别说感到疼痛或是畏惧了,堕魂想要伤害到它都不知从何下手。
是因为同伴被斩杀?还是因为单纯的特性使然?堕魂们更加奋力地冲向死之使徒,以及它脚下的黑骑士和玉。
死之使徒略微压低重心,将大剑一横,从黑骑士的面前开始,到黑骑士的背后结束,挥出了一道近圆斩击。
这次,就连斩击延长线上的堕魂都无法幸免,不论是堕魂,还是屠杀种,亦或是袭城者,一视同仁,全部砍断。
利刃之下,众生平等。
不过堕魂不算生灵。
不带怜悯地虐杀就好。
让士兵们感到绝望的堕魂,此时此刻就在死之使徒的大剑下,如收割稻谷一样被砍倒。
然而即使如此,士兵们还是清楚地明白,死之使徒虽然不算是敌人,但也不可能会是同伴。
它就这样一心一意地砍杀着堕魂,对不远处的人类没有丝毫的兴趣,但它身上散发出的暴戾之气很明确地警告了士兵们——
接近则死,不论何人。
而且即使离了这么远,还是有士兵因为死之使徒毫无怜悯地虐杀堕魂的行为而感到恐惧。
这份恐惧源于未知。
谁能保证死之使徒在杀完堕魂后不会袭击过来?
如果是堕魂的进攻,尚且还有抵抗和反击的余地。
而如果是碾压堕魂的它展开攻击呢?
士兵们只能想象到自己连同城墙被劈成两半的场景。
裘里恩得叹了口气,强行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安静看着吧,然后祈祷——
祈祷死之使徒不会将目标改成人类。
远在战场中央的黑骑士内心戏倒没这么多,他仅仅是扫视着战场,偶尔看看死之使徒,似乎是在评估什么。
“玉。”
然后,黑骑士突然开口。
“是?”
“走吧。”黑骑士将剑扛回肩上。
“请问……走是……去哪?”
黑骑士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扭转脖子看向玉,不过头盔里满是黑暗,玉无法通过黑骑士的表情得知他的想法。
“这个城市的第二城墙有两扇门吧?”
“是没错……”
“这里交给它就行,我们去另一边。”
“明白了。”玉恭敬地低下头,准备释放魔法。
然而下一个瞬间,她感受到了违和感。
黑骑士怎么会知道第二城墙有两扇大门的?
倒也不是说黑骑士一无所知,但这个情报应该是很久之前无意间提到的,而黑骑士已经重新签订了契约,就算记得再清楚,这些记忆都应该被封锁才是。
等等。
这么说来,黑骑士也是直接认出了希雅。
玉想到这,不自觉地看向了黑骑士。
察觉到玉的视线,黑骑士疑惑地问:“怎么?”
是自己还没发现异状吗?还是发现了却无视这种情况?
为了得到答案的玉下定决心,开口问道:“黑骑士大人……”
“说。”
“您……的记忆……”结果到现在,玉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比较妥当。
然而,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回应。
“对,我全想起来了。”
黑骑士若无其事地说出令人惊讶的话语。
“怎么会……”玉有些摸不清状况,小声地喃喃自语。
“说是想起来,或者说根本没忘比较正确。”
“您指的是?”
“从你跟我第一次契约开始到现在,全部记得。”
“这真是……”
有些异常,不,已经不能算是有些了。
“我也奇怪,我记得你说过会失去记忆什么的……不过无所谓了,有没有记忆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
“请等一下!”玉用连自己都感觉有些大的音量开口。
“怎么?”
“不,那个……”
再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什么之后再说吧,现在先去另一边,虽然契约前的记忆很模糊——”黑骑士打断玉的话,再次将视线投向堕魂群,“但是我还是隐隐约约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
稍加掩饰的杀气慢慢升起。
黑骑士比起健谈,更像是恢复了之前说话方式。
玉不由得这样想。
那……希雅该怎么办呢。
她边想边发动魔法,将自己和黑骑士包裹起来。
——
糟透了糟透了。
伊斯鲁帕铁青着脸不停地念念有词。
仿佛周围传来的砍杀声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实际上,他确实是尽可能地远离交战的区域,在堕魂已经攻上城墙的现在,远离士兵是最安全的选择。
作为守备部队的小队长,他跟裘里恩得分别负责保护两侧的城门。
原本是想着当个第二城墙小队长,既不用战斗还有报酬,是高枕无忧的职业。
谁知道堕魂居然攻破了第一城墙,是说,到底是不是被攻破了都不知道,不过没差,堕魂出现在第二城墙就代表自己享受的好日子到头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逃跑。
但是不行。
不是因为他自身的责任感之类的虚伪的东西,单纯是怕被有可能幸存下来的士兵们汇报给将军说自己临阵脱逃。
虽说有全军覆没,不留活口的可能,但是这样一来自己也难逃生天,这不是他期望的结果。
只能找个借口撤退了吧。
伊斯鲁帕叹了口气,随后伪装出一副小队长应有的样子。
“给我顶住!”他用有些尖锐的声音激励士兵们,或者说是勒令比较恰当。
然而士兵们都没有余力去回应他。
每个人都在拼命让自己不被杀死,怎么可能会有余力。
“冒险者呢?都是干什么吃的?敌人都攻过来了啊!”伊斯鲁帕又将脾气毫无征兆地发到冒险者身上。
“别吵啊你这个混蛋!”有一名冒险者喘着粗气愤怒地回应,“老子的同伴们也满身是伤了啊!”
如果没人回应还好,但若有人出声的话,伊斯鲁帕就觉得不自在。
“那算什么冒险者啊!国家出钱养着你们,就给我发挥作用啊!”
他继续责怪着冒险者。
“少在那边唧唧歪歪了!”一名壮汉冒险者带着满脸的鲜血走近伊斯鲁帕,想一把抓起他瘦小的身子。
“噫!”伊斯鲁帕慌张地向后退步,壮汉抓了个空。
就在壮汉想再次上前的时候,被自己的伙伴拦住了。
“别在这个时候内讧啊!”
“啧。”壮汉不满地砸了下嘴,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后重新加入战斗。
士兵们和其余冒险者们听着他们争吵,却无意阻止。
毕竟自己这边都忙得不可开交了。
而且士兵也不都是同仇敌忾。
“队长,差不多该撤了吧?”一名士兵向伊斯鲁帕搭话道。
“要是能我也想啊!”伊斯鲁帕大喊,“裘里恩得那该死的也不送支援过来,这边肯定没救了啊!”
不管伊斯鲁帕多么令人不悦,但听到等同于指挥官的小队长说出这种话,士兵们还是不免士气消沉。
“你这家伙!”有一名冒险者即刻做出反应,他上前赏了伊斯鲁帕一拳,让他那像老鼠一样丑陋的脸留下了红印。
“你……你干什么!”伊斯鲁帕难以置信地捂住疼痛的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那名冒险者甩了甩手,“这是在唤醒你的斗志。”
“开什么玩笑!”伊斯鲁帕愤怒地回以一拳,但是被对方轻易地躲开。
场面逐渐变得混乱。
“说了别起内讧了吧!”这时,又有一名冒险者插到两人之间。
“怎么,从第一城墙里出来就觉得自己是英雄了?”伊斯鲁帕对劝架的冒险者出言不逊。
“你这混蛋,人家可是特意来帮助我们的。”揍了伊斯鲁帕一拳的冒险者破口大骂。
“那又怎样?现在情况有任何好转吗?你看看他们自己,不也是半死不活的吗?”
从第一城墙,也就是本部直接过来的冒险者确实在抵达战场的时候就加入了战斗,而战斗的惨烈也确实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铜级里失去战斗能力的占了大部分,还有些人丢掉了性命。
银级虽然还在战斗,但也渐渐体力不支。
原先在第二城墙分部的冒险者也大多处于疲惫不堪的状态。
更不用说两边的大门都需要分出人手去守卫的情况了。
真是让人绝望的状况。
“你再这样说……”
“这边需要帮忙!”
冒险者的话被另一名冒险者的求援盖过。
“啧,回来再收拾你。”
“你要是能活着的话。”伊斯鲁帕恶狠狠地说道。
冒险者们没再多说,向出声呼救的地方跑去。
在早前,堕魂就已经登上城墙,弓箭手不仅没有任何用武之地,还被白白屠杀,混战在一起的冒险者和普通士兵也居于下风,而失去了弓箭的威胁,堕魂更加肆无忌惮地攻击城门和攀上城墙,形成了恶性循环。
“喂!就没有石弩之类的东西吗?”
一名冒险者在砍掉一体堕魂的脑袋后,终于有余力向其他士兵搭话。
“那些东西全部布置在第一城墙了啊!”
“有没有搞错?就算再相信第一城墙也不应该全部布置过去啊!”
“那是皇帝陛下下的命令,没人敢提出异议啊,而且切斯曼将军大人也同意这么做。”
“……”听见士兵回应的冒险者是从本部来支援的,他没有多说什么,取而代之的,他心中满是疑问。
为什么皇帝要这么做?
可能这个疑问只有皇帝本人或者切斯曼才能解答了吧。
现在要做的就只有守下这个城墙了。
冒险者呼出一口气调整呼吸,然后看了看胸前闪耀着光芒的银色铭牌。
“好,上……”
下一刻,他的视野就变得天旋地转。
哎?
视野最后一刻看见的,是自己喷涌出鲜血的脖颈的断面。
在自己的身体前的堕魂,咆哮着将自己的身体推下城墙。
高高飞起,然后落在地面的头颅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了。
“……屠……屠杀种……”目睹了血腥画面的另一名冒险者,呆呆地说出这句话。
仿佛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爆,恐惧瞬间传染到所有人的身上。
“怎么……怎么会这么多啊!!”
一名士兵半放弃地边喊着边往后退。
比起原先小打小闹的堕魂,现在攀上城墙的,几乎清一色是堕魂的异化——屠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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