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银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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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莲抱着赤忧的胳膊紧了紧，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当时死缠着?萧乘风的自己。

那时她怕萧乘风丢下她，总要牢牢拽住他的衣角才安心，当然她十?分清楚，那只是她的心理安慰罢了?。

容莲看着?眼前的手臂，轻咬舌尖。

清醒过来，他又不是前辈。

“不用。”容莲越过他，声音冷冷，“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走。”

‘萧乘风’无语半秒，立即跟上她的脚步。

“这?是千年蜃怪的幻象，看似平静，实则危险重重，一旦落入蜃怪的陷阱，轻则沉睡百年，重则神志全失。”

容莲穿过渔村拥挤的小路，“你不如说说我们该怎么出去。”

“找出蜃怪。”‘萧乘风’说，“它喜欢和修者们捉迷藏。”

容莲问：“时限呢？”

“两天。”‘萧乘风’回答完，后知后觉的问，“你怎么知道还有时限？”

容莲单手抱着赤忧，伸出另一只手，只见一颗晶莹的冰珠融化得只剩米粒大小。

这?是她一开始抱起赤忧时留在起点的标记。

“幻象里的时间有流速。”容莲说，“是场景在变，而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萧乘风’眼中划过一抹赞许。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容莲觉得‘萧乘风’的话格外的多，但还是忍不住回答，“萧家的藏书馆我也可以进。”

她看着?这?张脸，心情仿佛一个着急讨要奖励的、却又满腔委屈无法诉说的孩子。

容莲绷紧表情，冷哼一声，“你看过的书我也都看过，别瞧不起人。”

‘萧乘风’忍俊不禁，否认说：“我没有瞧不起你，你现在很厉害了。”

容莲听见这?话，虽然知道他也许只是个傀儡，但仍然感觉自己鼻尖有些发酸，她掩饰般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还是同样的小路，路两旁是木头搭建的房子，人们交谈、劳作，海滩上有小孩子们在湿咸的海风中追跑嬉戏。

容莲眉头轻蹙，思索道：“之前迁居的队伍里没见到有小孩子，甚至献祭的也只有女孩，那这些男孩去哪了？”

打?着?瞌睡的赤忧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带着鼻音奶声奶气道：“被送去交换了。”

容莲惊讶：“交换？”

“他们说海神只要女孩，于是就把男孩送走了，送到外面去，”赤忧纠结的组织语言，“让他们离开这?里，然后，然后用他们换来的女孩，女孩们再回到这里。”

她就是被这?样换来的。

容莲皱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

‘萧乘风’突然说道：“蜃怪不吃女孩。”

“那海神……”

‘萧乘风’点头：“根本不存在。”

两人说话间绕着?渔村又走了一圈，太阳西斜，时间又过去两个时辰。

“这?样用不了?多久就会天黑。”可他们连蜃怪的线索都还没摸索到，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容莲抱赤忧抱得手酸，额头都出了一层细汗。

‘萧乘风’瞳孔里金光闪闪，他自然而然的伸手，“我帮你抱一会儿。”

“不……”容莲刚要否决，却见赤忧揉着?眼睛往‘萧乘风’那边探身。

赤忧还没睡醒，她只吸了容莲一点血，又要维持人形，很?费体力?。

她也怕容莲一直抱着她太辛苦，幸好萧乘风又回来啦！

赤忧动了动身子，在‘萧乘风’怀里找到一个舒适位置便沉沉睡去。

容莲见状也没法再说什么，她原本还担心赤忧的身份被‘萧乘风’发现，只是‘萧乘风’给她的感觉实在太像真正的萧乘风，她连这?点担忧都快冒不出来了。

睡梦之中，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传进赤忧的鼻子，她闭着眼，本能地不浪费一滴鲜血，探出一根极细的藤蔓找到鲜血源头。

场景再次变化。

月上梢头，海面上驶来一群渔船。

在此之前，容莲和‘萧乘风’找到了那个抱着女婴尸体哭叫的疯女人。

比较可疑的是，这?个女人家中并无幼童。

女人沉默寡言，鼻梁青紫，身上有像是被人打出来的瘀痕，从其他村民的嘴里得知女人叫梁三娘，同时，梁三娘也是她夫君娶的第三个媳妇。

渔船靠近码头。

容莲和‘萧乘风’看见了?正在栓绳的梁三娘夫君——海云。

“他喝酒了?。”容莲望见海云身后空无一人，“这?条路是他回家的路。”

这?条路他们白天走了无数遍，容莲早就熟得不能再熟，紧绷一天的精神遇到熟悉的事物难免微微松懈下来，她抿了抿嘴，询问‘萧乘风’：“跟上去？”

然而，‘萧乘风’此刻浑身戒备，神情严肃：“别去，是银珠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