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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天色渐沉。
内军巡逻队整齐有序的分布在宫中各个角落,耳听四路眼观八方,打起了十二精神注视着周遭的一举一动,隔着一堵墙,外头喧闹鼎沸的街道和?这头安静肃穆形成鲜明得对比。
这天怪的很,前几日阴雨绵绵,这几日好了些未有雨却是昏沉沉的,明明没瞧见日头却闷热难耐,刚走几步就被热的满头大汗。
又是一列巡查队伍走过,乾元殿的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缝,里头先是钻出两个小太监,弓着身踏出门槛将殿门往两旁推开,又规矩的垂首站好,等殿里的几位主子陆陆续续出去,才又迈脚进去将殿门合上。
孙海接过小太监递过来放着药碗的托盘,挥手示意他下去,自己则轻手轻脚的走了上前,将药碗递上温声提醒道:“陛下,该喝药了。”
承德帝右手狼毫在折子上批改,左手握拳掩住唇咳嗽了几声,头也未抬的说:“咳咳咳,搁着。”
做奴才的哪敢擅自做主,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因而孙海听着他?的话也未多劝,只是轻手轻脚将托盘放置在龙案上退身候在一旁。
直等到这本折子瞧完,承德帝才吐出口浊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端起药碗,药还未入口一股苦味就扑面而来,他?也只是皱了皱眉,随后仰头一口饮尽。
孙海见状,连忙迎上去接过空碗放在托盘中,顺手拿起里头的手帕递了过去。
承德帝接过擦了擦嘴上的药渍便扔了回去,侧头询问道:“外头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酉时了。”
闻言,承德帝沉思半晌接着问:“季思他?们到湘州了吗?”
“算了算时间,季大人和祁大人应该前日就到了。”
说完后承德帝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个折子刚翻开后瞟了一眼又问:“先前你也在,你觉得梁王和?太子的法?子谁更胜一筹些?说与朕听听。”
这话有些为难人,明面上是在问梁王和?太子治水的法?子谁更好,暗里其实是在问这二人谁更有帝王之相眼界广手段更好些
孙海殿前伺候多年,但这等事也拿不定承德帝什么意思,唯恐一句话说的不合心意,犹豫片刻才福了福身小心翼翼道:“梁王心思缜密顾全大局,太子殿下眼明心亮足智多谋,都随了陛下这般大能之才,老奴不过是块朽木脑子实在愚钝,那些个法子策略听的是十窍通了九窍,还?剩个一窍不通,还?望陛下恕罪。”
承德帝笑出声来,抬头望向孙海,眸光中满是精光,他?鬓角有些发白,威严正色的帝王之相染上了岁月的痕迹,神色瞧不出喜悦,只是语气淡淡的说:“你啊你,越老越滑头,当真是谁也不得罪。”
“老奴说的句句属实。”
少顷后承德帝收了笑意,微微垂眸,“老大想从世家大族嘴里扣银子,太子则是想收了陇西其他十七州的粮仓用来救济湘州,法?子是好法?子,能行不能行却是另一回事了,世家以祁家为首,祁相又是天下文人典范之一,先不说动了祁家会令天下文人寒心,就说若是真从祁家扣出银子来,祁相身居高位自言两袖清风,满朝都知他是出了明的正直清廉,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天下人他皮相下满是铜臭味,你说,朕是查他还?是不查?”
“那如若扣不出银子呢?”孙海问道。
“扣不出银子啊,”承德帝在嘴里把这句话玩味的重复了一遍,“那后面的世家大族更不会?出银子了,百姓便会觉得他?视人命如草芥,未替湘州民生?倾尽所有,未行为官之道,妄为一朝之相,许是朕还?得背上个用人不当昏庸无能的名头。”
“陛下圣明,”孙海说,“可如若是这般说来,太子殿下的法?子不是更可取些。”
“陇西十八州湘州人口最多粮食最足,若是未得民意,便集整个陇西之力将开仓放粮尽数给了湘州,那谁能保证其他州的粮食够用?百姓不会?心生?不悦?这湘州的百姓是大晋的百姓,其他十七州的就不是了吗,拆东墙补西墙,愚昧无知。”
说完,承德帝长长叹了口气,“他?俩啊,还?是自作聪明了些,急功近利难当大任啊!”
他?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不再谈这事,余光瞥见桌上的一块镇纸,玉料雕刻的松鹤,栩栩如生?唯妙唯俏,拿在手中把玩隔着光还?可瞧见里头剔透温润的纹路,这玉石选料极佳,带着丝丝凉气,驱散了掌心的燥热。
“这玩意儿是老三前日送的吧。”承德帝说。
孙海探过身子瞧了瞧,点头应道:“的确是秦王前日小会?散朝时让老奴呈上来的。”
“松鹤延年,”承德帝语气有了些笑意,“怎想到送这么个玩意儿。”
听着这语气,孙海也跟着笑了笑,轻声说:“老奴当时也是这般问的,王爷说离京多年未尽到为人子该做的事,在民间见过子敬父都是这般寓意,是祝愿父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本觉得陛下九五至尊有些配不上,可又觉得那些个龙啊虎的陛下也不缺,漂亮话都听的不少,思来想去还?是寻了块儿石料,自个儿细细磨一点点雕出来的,废了好大劲的功夫。”
说到这儿,他?又补充着:“王爷这般孝顺,老奴瞧着都有些动容。”
承德帝嘴角上扬了些,盯着这块镇纸眼中难得软和几分,“的确费心了,璟明回京也有几日了吧。”
“是有好几日了。”
“他?今年也有廿四了,再当个闲散王爷总归不合适,也该替朕分担分担,”沉思半晌,吩咐道:“马上殿试了,给礼部说一声,这次殿试的事就让秦王安排的。”
“是。”
他?将种种安排好,外头的李弘炀和?李弘烨也才行?至宫门口,两边的轿夫下人急急忙忙迎了上来。
太子府的下人掀开轿帘,李弘烨刚欲弯腰坐进去,就听身后有人出声将他?喊住:“太子殿下稍等。”
李弘炀眼神一暗,随即站直回身和善笑道:“梁王可是还有何事?”
李弘烨缓缓走过来,笑容和煦,旁人瞧着便是一副二人兄友弟恭的模样,“太子殿下可有空,本王寻了几坛好酒还?未开封,凑巧难得三弟也在京中,不如叫上四弟,你我兄弟四人吃酒谈心好生聚一聚。”
“这可不巧,”李弘炀眉头一皱,整个人显得有些为难,“府中出了些琐事还?需解决,这……”
“无妨,”李弘烨笑着摆了摆手,“今日不行?改日再聚便可,还?是府中的事重要些,再说了,此次季大人奉旨去湘州视察,若是水患一事得以解决,当是得记首功啊,太子殿下用人有方,自然是免不了赏赐,许是在皇上跟前地位就不同了,到时候庆功宴咱们兄弟再聚不迟。”
他?说话时嘴角的笑容未减,只是笑意未到眼底,盯着李弘炀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含义。
后者微微垂眸,往前凑近些,眸光凛冽,勾唇笑道:“借梁王吉言,若真是那般自是再好不过,定在府中备上薄酒宴客同庆,到时候梁王可要赏脸啊!今日府中有事就算了,也就不打扰你们雅兴,先行?一步了。”
“太子殿下慢走。”李弘烨点头颔首,再抬头时脸上笑意褪的一干二净,只留下满脸深沉。
“王爷。”他?身后的下人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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