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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帝上朝的第一件事?是赐了座宅子给李弘煜。
说起来?李弘煜及冠之后,自?个儿?上折子便出了京,临安的宅子还是当时?的皇子府,李弘煜出京之前进了一趟宫,之后便在曲定?都护府挂了个闲职,曲定?往西便是天启八营的营地,再西点就是蜀州,蜀州一出便是逐鹿原,横过?逐鹿原那便是西羌的地界了,这两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曲定?都知?道的清楚,因而曲定?都护府一向都得让朝中皇子亲王镇守。
之前是由李鸿之那派的人守着,后头李鸿之谋反被诛,曲定?都护府就让长史暂管,可曲定?那处极其重要,这般也不是长久之计,恰好李弘煜自?告奋勇,承德帝一合计便准了,李弘煜得守着,这些年未有要事?便极少回京。
就连这次回京还是皇上召回来?的,本以为只是为了湘州水患疫病一事?,可眼看湘州这事?解决的差不多,这秦王也没有要离京的意思?,皇上也未出声,再加上今年殿试的事?是由秦王负责的,那些个登科及第得学子自?是同他交好。
虽说这帮学子目前未有特别才思?敏捷之人,但用不了多久各部都得纳入几个,居其位任重职,人脉也就有了。
朝中众人都猜不透这背后是何用意,各个都噤声不言,直到今日才隐约看出了什么。
皇上这是打算把秦王留在京都了。
众人心里都有了些想法,面上却丝毫瞧不出来?异常。
这第一件事?解决,第二件事?便说到了湘州。
湘州水患这事?即是人为也是天灾,既是地方?官员的腐败也是大晋京官巡察的失职,这次水患疫病,户部拨出去不少银子赈灾,虽说窦元亮那些个私粮私银已经悉数进了国库,勉强把这豁口补上,却依旧是个赔本买卖,幸好这疫病得以稳定?,若是照着那局势下去,指不定?还得费多少银子和粮食。
故而这事?是真真办的漂亮,解决了困扰许久的难题不说,还替承德帝立起了爱民?如子,贤德有为这仁君之尊的美名,他自?然是万分欢喜的,摸了摸龙椅道:“朕自?登基以来?,大晋疆土遇灾可消,遇祸可平,遇乱可安,文有贤能辅助,武有良将镇守,正因为有诸位爱卿这般肱骨之臣,才能护大晋万世千秋,守住富裕辽阔的疆土,朕心甚安,此次湘州一事?,朕身居宫中未亲自?慰问受苦受难的湘州子民?,可心中却是时?时?刻刻念着,一日不敢懈怠。”
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会儿?,又沉声说:“先?皇时?常说,民?者国之本,国者君之本,民?强则国强,民?弱则国弱,为君者,应保万民?无忧盛世安康,朕自?愧不如先?帝,不如高祖,湘州此疫能平,一是大晋国运庇佑,二是诸位爱卿为国尽职,担君之优,如此君臣和睦之态,我大晋何愁不强!”
“自?古贤君出良臣,臣等不敢居功,大晋国运昌盛,四海升平,乃是陛下治国有道,开疆扩土,臣民?深恩,克己严身,四时?无量,天子之功,万世为颂。”杨永台出列躬身拜了拜说。
满朝文武也跟着异口同声,“天子之功,万世为颂。”
承德帝龙颜大悦,甚是满意,他满面红光,春风得意,扫视众人一圈,视线落在一处,随即出声,“季思?。”
“臣在!”季思?往右迈了一步,垂首行礼。
“听闻湘州此行,平水患,治疫病,抓贪官,你事?事?亲力亲为,还为此受了伤。”
季思?没抬头,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道:“此乃臣分内之事?,陛下派臣视察湘州,那臣代表的便是陛下,所言所行均是陛下的口与手,湘州百姓都知?晓大晋并未放弃他们,陛下也没有,都说皇恩浩荡爱民?如子,身为大晋子民?是百世的福气,臣自?是感触良多,这疫病可怕,洪水凶猛,可臣一想到臣是代表的陛下,哪儿?能贪生怕死?,置百姓生死?不顾不说,还丢了陛下明君的名声,更何况为官之道,当以利民?为本,臣时?常受陛下训导更是铭记于心,别说受点伤,若是将臣这条命拿去,只要盛世太平,陛下无忧,臣便是死?得其所。”
他这番话说的声声掷地,字字含泪,听在众人耳中,各式各样的想法都有,有不耻,有讥笑,还有的暗暗怀恨在心。
李弘炀则是极其满意,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些许幅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李弘烨垂着眸目露凶光,手指握的紧紧的。
承德帝脸色瞧不出过?于直白的喜怒,只是点了点头,“倒是辛苦你了,此番湘州之事?得以解决,你自?是有功,朕都记在心上当会好生赏你,这伤也别放着不管,一会儿?让你去太医院下个令,让他们这段时?间都去季侍郎府上,务必把这伤给治好,需要什么药材就在御药坊报备一声,一定?把季侍郎身子调理?好了。”
后头这几句是对孙海说的。
一旁的孙海弯腰行礼道:“老奴明白。”
“臣谢过?陛下!”季思?连忙谢主隆恩。
“对了,”承德帝又突然出声,“你同祁然此次去湘州御史台可是派了个随行的监察御史?”
队列中的祁然眼眸一挑,急忙往右一步出列行礼道:“的确是有位随行御史。”
“前几日湘州来?了折子,是陇西布政使递的,将水患疫病这事?细细的说明清楚,一点没落下,”承德帝说,“里头说到了你二人为了湘州百姓,一人重伤,一人染病,九死?一生实?在不易,不过?这折子里头还提到了一人,说这人日夜宿在难民?区,将生死?置之度外?,亲自?替染病百姓熬药布粥,情感动?天,受窦元亮算计险些丧命,还连日快马加鞭去寻了陇西都指挥使司,因为官阶低下苦苦哀求许久未果,幸而朕圣旨送达,就连那配方?的几个大夫,也是这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礼贤下士去寻来?的,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承德帝继续道:“随着这折子来?的还有份万民?请愿书,均是湘州百姓请求朕重赏这人,说他: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是个难得的栋梁之材,卢爱卿,你御史台察院中可有这么位姓杜的御史?”
被点了名,卢正旭只好站了出来?,沉思?了一会儿?回:“的确是有这么一位姓杜的御史,单名一个衡字,臣记得这次同季侍郎和祁少卿去湘州的正是他。”
“杜衡?”承德帝把这名字重复了一遍,“朕朝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个能受万民?请愿的蒙尘之才了?”
高泽信出列拜了拜道:“陛下许是记不清了,这杜衡乃是承德三十六年的榜眼郎,当年也是登科及第文采斐然,在殿前受过?陛下赞许的,那首《臣言赋》至今还在国子监学子口中传颂,陛下还说过?此子定?有大为。”
听他这么说,承德帝有了些印象,“承德三十六年,那便同祁卿和晏卿是一年进士及第的。”
“的确是同年的,”晏怀铮躬身出声道,“陛下当时?还说论谋略文才君子之德,祁大人为首,其次便是这位榜眼郎,下官不才只能勉强占个探花的位置。”
“这般说来?,此人当以重用,怎未任职五寺五监,倒是当了个七品的监察御史?”
众人纷纷噤声不知?该如何说的好。
大晋立国初期,官员擢降是从世家大族中提拔举荐,名为行状制,由吏部审查考核,以家世为始,行状为主,最终定?品分职。
这制度利弊太重,成祖登基后开创科举选拔制,将人才选拔的范围扩大,除了世家子弟以外?,有见解有文才有想法的寒门子弟也可参加科举,家世不再是考核的基本,取而代之的是能力,成祖还开办太学,也就是现在国子监的前身,种种政策方?便了寒门学子入朝为官,真正实?现“朝为田中郎,暮登天子堂。”
寒门可为官,那世家大族的子弟入仕便不再那么容易,本是引以为傲的家世也不再显得重要,当时?朝中身居高位的官员都是各大世家选出来?的,科举初行之时?,三甲均是寒门出生,硬生生给了各大世家重重的一个耳光,好生响亮。
自?此之后,世家子弟不言而喻的树立起屏障,将寒门入仕的官员排斥在外?,寒门子弟和世家大族的矛盾就这么持续至今。
随着科举制的完善,人才的选拔也越发重视,可世家大族依旧占据着朝中高位,寒门士子入仕后需得熬上些年头才能任重职,成为了亘古不变的标准,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年八载,具体还得看看这人是怎么待人处事?的。
大晋这么多年乱了规矩也就方?清荣一人,方?太傅十五状元及第,打马游遍临安街,惹得不少姑娘羞红了脸,意气风发风光无限,十六为徐老太傅弟子同祁相师出同门,十七任翰林院修撰,同徐太傅共编《晋史》,十八任礼部侍郎,方?清荣一路走来?升迁太顺,又有祁家和徐家替他保驾护航,不少人眼红的不行却半点法子没有。
几百年才出一个方?清荣,其他大多数的寒门子弟便是同杜衡一般,等着熬,慢慢熬着总会出头。
这是所有人都默认了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却未有一人把这事?摆到明面上来?说,承德帝这么一问,一个个的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匡善扫视众人一圈,出列拜了拜道:“陛下忘了,那位杜大人是关岭人士,家中是雇农出身,承德三十三年的时?候,陛下为培养人才,下令让国子监广召天下学子,这位杜大人过?了考核,以贡生身份进到国子监学习,本以为碌碌无为,谁知?却是真人不露相,承德三十六年一举成名,榜眼及第,任职翰林院修撰,之后便去了御史台。”
听他说完承德帝算是明白了,食指摸着龙椅上的龙头思?考了半晌,“这人即是人才当应重用,他在御史台任职多年事?务也熟悉些,正巧御史台御史中丞这职位……”
“陛下,万万不可啊!”承德帝还未说完话李弘炀却突然出声打断,“湘州此事?并非这杜衡一人之功,陛下让他连升三品之举实?属不妥,他资历尚浅如何能当此重任,若是随随便便有万民?请愿便可不需要考核擢升,那朝中官员的罢黜升迁也不需要吏部着手,这六部还不如去一变五,连规矩也可随便更改,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承德帝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祁然垂了垂眸,温声道:“湘州的万民?请愿书递到了陛下手中,陛下既已瞧过?,这总归是得表个态,经此一事?,陛下在湘州的声名,是贤君,是千古一帝,是勤勉为政受万民?敬仰,若是连民?声都不倾听置之脑后,那必会寒了湘州百姓的心。”
“祁少卿这说的什么话,”曹为远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事?事?都开了先?例,那还要大晋律法重何用,百姓民?声固然重要,可一国之威更是要。”
裴战从头听到尾,也自?然知?道这杜衡是谁,余光瞧了祁然一眼,往左迈了一步道:“陛下,臣是武将对朝中这些个事?也不好多说,不过?有句话说得好,能者多用,这位杜大人若是真有才能,那于陛下于大晋都是好处,这总揽英雄,思?贤若渴的话,不就是这么个理?吗。”
“裴将军常在关外?,这朝中事?务不懂还是别出声的好,免得言多出错。”李弘炀冷声说。
闻言,裴战笑了笑没出声。
倒是季思?沉思?半晌,又拜了拜道:“陛下爱民?如子倾听民?意实?为明君之举,可这杜衡出生寒门,身份低微,资历尚浅,没过?吏部考核便升为正四品御史中丞,未免让人不服了些,还望陛下三思?。”
这话音刚落下,李弘烨随即出声,“天下大同,人人皆平,明明都是我大晋的子民?,岂能以寒门和世家的不同来?区分人才,寒门有人才,世家也有庸才,莫不是寒门官员天生就比世家子弟低烧上一等吗?季侍郎这话可是重重打了方?太傅一耳光啊!”
季思?脸色一变,着急道:“臣并非是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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