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七十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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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伊索抓着树枝做缓冲,打算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条纹病号服，脚上是雪白的球鞋。

但伊索高估了他现在的身体水平，他的手臂在他抓着树枝的那刻就脱离原本的关节发出嘎吱声。

伊索只能在地上滚一圈，下过绵绵细雨的草地并不干净,把他白净的衣物弄得脏兮兮的。

他站起来把手掌上的泥土擦在衣服上，他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从这里跳窗不会有任何人听到动静。

没有任何灯光亮起的韦恩庄园的窗户前,布鲁斯·韦恩静静地看着伊索的背影。布鲁斯的手上是定位器，定位器上是伊索的位置。

终于安耐不住了吗？他倒要看看伊索要去哪儿,要做些什么。

伊索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眼什么也没有的窗户,他轻微皱了下眉,错觉？

伊索从衣服包里掏出一把银色的车钥匙，放在指尖转悠，这就是之前阿尔弗雷德始终找不到的法拉利钥匙,是之前迪克打算借的车的钥匙，阿尔弗雷德放在了客厅的桌上，伊索顺手就给拿走了。

因为韦恩庄园不缺车,所以掉了一把钥匙的阿尔弗雷德也没有很担心便重新取了辆车钥匙交给迪克。,这让伊索有机可乘。

伊索轻车熟路的溜到了韦恩庄园的车库，就像来过很多次一样，实际上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但你以为他在韦恩庄园这么多天真的就只是在养伤吗？伊索几乎记住了韦恩庄园的布局，包括蝙蝠洞。

现在的伊索就是个移动的蝙蝠侠资料库，是坏蛋们梦寐以求的蝙蝠侠弱点探测器。

伊索开着法拉利疾驰而出，别问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当你跟着小丑，学会了各种各样高难的杀人手法，你就会发现开车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伊索把法拉利停在了韦恩岛的最外环，他不会把车开到目的地，这辆车有属于布鲁斯·韦恩的标识，开出韦恩岛的私人范围就会立刻被记者们探测。

那会让事情变得非常麻烦。

哥谭郊外的墓地距离伊索大约跨越了一个县区，伊索徒步走到了第二天白天，他的腿几乎没有知觉的时候他才走到墓地。

头发凌乱，穿着脏兮兮病号服的伊索引起了不少清晨来扫墓的人的注意，他们用隐蔽的嫌恶视线扫过伊索，以为伊索没有发现，却不知道伊索对视线向来敏感，人们总是这样，怀着恶意去审视每一个和他们不一样的人。

伊索并不在意这样的眼神，毕竟从小到大他从不缺少，他也从不认为他和他们一样，既然他是异类，那他就当异类吧。

伊索静静地注视着眼前黑色的墓碑，墓碑上刻着‘Jason·Tood’，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写上韦恩之子，或者蝙蝠侠的罗宾之类的，没有花、没有水果，他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名字。

伊索转头对旁边一个扫墓的女孩轻声道：“请问你可以分我一朵花吗？我没有东西能和你交换，但是我会记住你，在未来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女孩愣了一下，她没反应过来。

伊索以为对方不答应，他从包里拿出银色的车钥匙：“我愿意用这个跟你换一朵花，但我建议你不要收，因为那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因为不是自己的东西，伊索很直接的就愿意把布鲁斯·韦恩的车钥匙交给别人。

伊索瞥了眼停在墓园护栏外低调的黑色宾利车，反正韦恩不会在意这点钱吧？

她摇摇头，从手里的白菊花花束里抽了一朵交给伊索。“没关系。”

“谢谢。”伊索道谢。

伊索盯着手上纯白色的菊花，白色不适合杰森，杰森应该是什么颜色的？他应该是热烈的、灿烂的。

鲜血的红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白色，躺在泥土之下腐朽。

想到这里伊索居然有一瞬间想要把棺木挖开，把杰森带走，但他知道他不能，他不应该去打扰杰森睡眠。

对，杰森，只是睡了。

伊索咬破了手指尖，把鲜血滴在白色的花瓣上，他用手指抹开花瓣上的鲜血直到整个花朵都被染成了血色，又轻吻了一下血色的花瓣，他的嘴唇也被染成了红色，他的手指还在淌血。

伊索轻轻地把花放在杰森的墓前。

旁边用余光悄悄观察着伊索的女孩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伊索。

“给，擦擦手指吧。不然它会流很久的。”女孩

“谢谢。”伊索接过纸，随意的包在手指上。

“你肯定很爱她吧。”女孩感慨地说道，刚才伊索做的事情她也看见了，伊索穿着一身病号服，整个人病态而苍白，所以她猜，他是偷偷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他用自己的血染红了花，女孩并不觉得恐怖，只是根据她的脑补，这或许是一段绝美的爱情。

“她？”伊索摇摇头道：“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