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八章 浊酒一杯家万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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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皇太后南向升宝座,先是诸王领着文武大臣向皇太后行礼。第二拨,方是贵妃佟佳氏领着嫔妃、公主、福晋、命妇们向皇太后行礼。清廷一日是两餐的,晚膳一般摆在未时,入夜后只吃些点心。这个我也是适应了很久,才习惯过来。今儿是中秋,因而晚膳更晚些,摆在申时。
康熙带着三位皇子行围去了,不在行宫。何况,这是在热河,随行的嫔妃、格格本就不多。雍正的额娘,德妃娘娘,就未能得来。
行宫内张灯结彩,筵席搭在宫殿北面湖边的一块平地上,太后不喜看戏,故而席上只演百技,为此,特在席南搭了大戏台子。
太后仿若要一享天伦,打破了男女分席而坐的规例。下旨凡是夫妇,许坐于同席。有皇子、皇女、皇孙的,也准予与父母同席相聚。
天色虽未暗,太监宫女摆着筵席时便在湖边架起了宫灯,灯上绘制各色图案,有嫦娥奔月,有貂蝉拜月,有仕女抚琴,有孩童提灯。只是这会还都尚未点亮。
佟佳贵妃侍奉皇太后往殿中稍事休息,待筵席齐备方来。
趁着还未开席,各家的福晋、格格们都聚在一处说话。一则,我也不怎么认得他们;二来,这些人中本没有我感兴趣的历史人物。故而我一人呆呆立着,看湖上的画舫。
“哎,一个人呆呆的想什么呢?”爱兰珠偷偷从后面拍了我一记。
我答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无趣的紧。”说完,我也不回头看她,仍旧出神望着远处的画舫。
“别发呆了,转过来。”爱兰珠伸手扳我的肩膀。
我移了两步,让自己得以面对着她。适才只顾自己发呆,却没有注意,她的侍女白哥,手捧着三两个木盒一直静静站在我身后。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这是老十四打京里捎来的。给。”爱兰珠先从白哥手里抽出最下面的大木盒。
原来,年映荷的生日就要到了呀。唉,余星辰的生日大约也是在这样的季节,只是我记不得阴历。所以,那个生日,就只能算是丢了,永远的丢了……
盒子再寻常不过,看着甚至于有点像我小时候用的大号铅笔盒。算不上精巧,更说不上别致。神思还没有收回,脑子仍旧发着呆。木木的随手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打厚厚的纸,盒子左侧另隔开的地方,刚刚好摆进两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黑黑脏脏的液体。看不懂是什么东西,遂动手翻了翻纸,下面盒底里有七、八根长长的,羽毛状的物件。
顺手抓出一根羽毛来,拿在手里细看,这才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明白的同时,又是吃惊又是感动。随即,我忍不住饶有意味的瞥了眼身后的凝雪。
爱兰珠在一边看着我脸上的巨大变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物件啊?奇奇怪怪的,看着也不精贵,巴巴的打那么老远送来。”
我握着羽毛笔,比着写字的样子,告诉她,“这是传教士们用的羽毛笔,我前些日子跟凝雪提过,说若有了这个,平时日写些东西,记个字条,方便的很。甚是想要。不想却被十四阿哥知道了。”
“哟,我看看,”爱兰珠抽过羽毛笔去细看,问,“这个东西怎么使啊?”
我指着黑瓶子,说道:“沾着这个墨汁写。”说着,又探手去摸盒里的纸,这才发现,那不是宣纸,估摸着应该是传教士们用的纸吧。
“这老十四还真是有心,哈?”爱兰珠把羽毛笔还我。转身欲去取另一个盒子,忽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我,“这个,老十四的信。给你的,你现看吧!看了依旧还我,改日来家再取去。今日恐你戴在身上不方便。”
我把手上的木盒交给一边的凝雪,迅速接过信,只觉得心上砰砰直跳,手都有点发抖,打开来看。
只一句话:
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不过是出自元杂曲的一句唱词罢了。这会看了,却觉得一股热气打心底升起,经过喉咙直往上冒,冲的眼里湿润润的。遂更快塞回信纸,递还给爱兰珠。
百感交集,已经弄不清自己是在为十四阿哥的爱叹息,还是在为他的付出而感动。
爱兰珠见我眼眶发红,泪水直在眶子里打转,忙转身去取另一个盒子,自己打开来给我看。盒里是一对莲花式样的金簪,约摸每支三寸长,簪支纯金打造,簪头上是一朵盛开的珐琅莲花。
我抬手抽出一支来看,金簪甚为精巧,且莲花中间镂空,使得簪子不显沉重。
“这个是贝勒爷与我送与你的,知道你不喜繁重的头饰,故做的是镂空的,并不值得什么钱,望妹妹不要嫌弃。”爱兰珠说道。
“多谢了!”我困难的冲她挤出一丝笑。
“另一个盒子是老九送你的。说是什么好玩的西洋物件,我也不懂。你且拿回去自己琢磨吧!”爱兰珠说着看看白哥,示意她将几只盒子都交与凝雪。
凝雪原地一福,方接了。
“皇——太——后——驾——到——”太监拉长声音响亮地喊着,湖边立着的人纷纷下跪,匍匐在地上,迎接太后。该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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