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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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脑子里的血一个劲儿地往上涌，挤得她的整个头颅都要爆掉。握着手机的左手，关节都发出了响声。只是，洛央依旧是从容的，她不允许自己失败，所以她从容地说，“晚安，再见……”

再见？再也不要见了吧？

按下手机上的红色按钮，洛央微微勾起了嘴角：6分42秒，多么讽刺的数字！她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打电话约她出去吃饭，也是6分42秒。那一次，她答应了，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了。那个时候，洛央没想过两个人会有更多的交集，也就更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那种冰冷的语气对她说，“我那次是被逼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是，我没当真……”洛央的语气依旧那样平静，甚至还带了一点戏谑，“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你……恐怕还没有那么优秀吧！”

是啊，你从来都不是我身边最优秀的那个，可世界纷扰，优秀的人，我会报以钦佩的目光，但能让我为之驻足的，只有你。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特别晚。已经是九月了，她只不过穿着单衣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这实在是不该的，她其实是怕寒的。

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是在一个下午来的，温度骤降，风雨交加，洛央就在那个下午被噩梦吓醒了。

那是七年前发生的故事。

她和沈铭森莫名其妙的分手。

可是现在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不是吗？沈铭森的女朋友，一直都是刘蕊啊，自己又算是什么？既然连开始都没有，那么又何谈分手呢？

那一段时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失了颜色，每天过的都是昏昏沉沉的，就连自己最爱的小说都没办法提得起自己的兴趣。

那段时间，她也曾幻想自己可以潇洒忘却一切，可是到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只有时间，勉强算是一剂良药，却也是药效不明显的。

抬手擦擦自己额头的汗，她抬眼看了看旁边窗户中透过来的光芒：看来自己睡的时间不短了，已经是下午了。

昨天晚上，她又熬夜了：虽然是一个写作的人，但她其实是不喜欢熬夜写文的，除非自己心情特别好或者是心情特别压抑的时候。而昨天晚上，说是熬夜写文，其实她不过是面对着电脑发呆了一个晚上。

凌晨的时候，她去睡觉了，本想着中午起来的，谁知道自己睡到了这个时候。也许是近期自己的神经一直都处于一种压抑状态的原因吧！

她很想原谅自己最近的卡文：实在是心里太乱，她难以沉得下心来认真地清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前几天，不过只有一个刘蕊、一个沈铭森罢了，而如今，竟然多了一个李珣，实在是越发地乱了。

再加上自己不得不通过沈铭森来告诉李珣那样一个无可改变的事实，她就觉得这事儿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乱字了得了。

拿起手机想看看具体的时间，却发现沈铭森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睡觉之前将手机静音了，因此便什么都没听到。

回了回神，她将电话回了过去，“喂，你找我？”

“是啊！”电话那头传来沈铭森的声音，“这事儿，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了才给你打电话的，你听听看这个办法你能不能接受。”

“嗯，好的，你说。”对于沈铭森这种貌似“多管闲事”的做法，她虽然不怎么赞成，但也是不反对的，毕竟她相信沈铭森做事儿之前还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

“我不知道你和李珣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似乎从你的话里听懂了一点儿……我……问了问李珣，他也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说不会放弃你的……我想着把你们约在一起，你看看有没有兴趣和他当面说说？”

“这……不好吧！”洛央很想直白地告诉沈铭森，自己和李珣没什么好谈的，“你就直接跟他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让他自己想想就好了，至于谈谈……还是算了吧！谢你啊！”

在她的眼中，他们两个人虽然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但在爱情方面其实都是一类的不靠谱的人，因此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和他谈的。

躲还躲不及呢！

洛央长时间的沉默让电话那头的沈铭森心中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吃醋！

是的，他感觉自己在吃李珣的醋：虽然洛央对于李珣是一种反感，但是最起码还是愿意承认她们有“过去”，而他呢？

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句“我们，似曾相识”，那是怎样一种心碎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无法描述。

“你要是觉得我这么跟他说他能放弃的话，倒也是好的，只是，我觉得啊，这……恐怕不现实！”

虽然沈铭森心里也是很奇怪李珣是什么时候和洛央扯上了关系，但抛开这一点不谈，但就事论事的话，他觉得，但凡那男人是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不会是说放弃就放弃的，除非，不过是一时兴起。而他现在无法判断李珣对洛央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他忽然很想抛去自己一贯的假面，很想冲着电话对洛央大吼一句“你又没有想过跟我说这样的话，我的心会多么疼？你明明知道我爱你，而你却对我冷淡的像是个陌生人。哪怕你像对李珣那样对我，我也是开心的啊！”。可是，他不能：只因为他是沈铭森，他不是李珣，所以他不能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