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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渺……如今我既要走了,你又做什么来招惹我。”
陆风渺垂眸看着她,眼里满是黯淡,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喉结只是动了动,似乎因为哽咽而说不出话来。
而屋子里点的灯瞬间全熄灭了,就连自窗外透过来的光也变得极其幽微,室中静得可怕,只剩下了她急促的呼吸声。
继而她便知道了,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所见的一切隐忍清冷,于她面前不过是天底下最?高明的粉饰太平罢了。
他的吻会带着血的甜腥,若非他动了情,又怎会因牵连情毒而逼出血来。
莲信自然知道,那情毒的解药就在此刻。
过了此番,无论是心上还存留多少眷恋,都该一别两宽,再也不见了。
若非如此,她也无法在这九重天上面对他。
无论是何处,是妙元池还是离妄天,哪怕是凌霄天上的一朵云彩,都会令她崩溃。她要逃离这里。
一场情迷,终落了个两相亏欠。
事实证明,若是她想走,他又哪里留得住她。
此后人间三十年,莲信引着业火莲灯锁魂无数。
人道是白玉美人,美则美矣,毫无情韵,用在莲信身上,倒也是合适的。
就连铁面的判官,黑脸的罗刹看到了莲信也是无奈地摇头。
不为别的,那年她刚回地府的时候,本来众人都听说是她跟了个医仙好上了,去了九重天住了许久,谁知她又回了来干起了差事,谁也想不通。此后数年内那位尊神常跑到酆都无妄城那里等她,她却是一次次都错开了。时间一长那人也不来了,这婚事看样子也就散了。
人间与酆都不比天上,那一年算一年都是极漫长的,这话儿传得久了,大家看着莲信平时冷情冷面地引着冤魂,尤其多是厉鬼一类的来交差,也就觉得莲信本就是这么个性子,说是比忘川水还凉薄的。
日子本也就是不咸不淡地过着,没有人觉得这天上地下会发生什么变化,无论是好的亦或是坏的。
直到那天莲信正从枉死城回来,腰间的银铃一响,手里多了个索命的条子。
已未年乙酉月甲辰日,洛竹音,玉溪山闻天阁,病逝,年六十。
莲信手上一僵,这天终于还是来了。
那时如翡抱着镜月逐渐发凉的尸体哭得眼泪都没有了,她又怎知那无非是面历劫的镜子。
历劫历劫,又是这般……
莲信长叹了口气,自飞速去往了玉溪山。
不同于山脚旁的村镇早已面目全非,山中的景象与三十多年前几乎无甚变化。她独自一人往山腰飞去,那些本以为会扑面而来的记忆却也只是星星点点的。
二十多年未听闻他的音讯了。
莲信唇角的苦笑一闪而逝,继而进了天语阁中。堂里桌案旁躺着一老?妇,她的头发多数银白,脸上的褶子斑点也难掩曾经的美貌,莲信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半晌后,她的呼吸变得十分深长且缓慢,双眼半开半闭着,似乎已经意识模糊了。
莲信顺着那目光望去,才?发现正对面的墙上居然挂着一幅画,是位女子的画像。
画中人一袭白衣,长丝顺着前?胸倾泻而下,自是极美,只是一双眸子略有些无神。
画卷一角的印戳自是隽着镜月二字,可画中人非是竹音,乃是如翡。
莲信微微皱了眉。
而竹音的呼吸已变为了间断的抽气声,又过了一阵子,莲信面前蓦然出现了一位身着浅青色留仙裙的女子,却不是如翡还能是谁?
莲信分明看到,那莲灯业火几乎没半点变化,可见她这一生至死算是没什么遗憾。
两人再见,只是相视而笑无需多言了。
如今都是孑然一身的人了。
自玉溪山至秦广王殿的路上,这六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也就又大致捋了一遍,如翡自然也知道了,陆风渺已和莲信断了往来。
本是莲信心之所求,真?的断了,她的心却也跟着空了。
见了秦广王,他说孽镜台前照一照,若是无甚罪孽的话休养几天就可以去复职了。
莲信听到那孽镜二字,手心蓦然冒出了一层冷汗。
而如翡还记得自己前?世正是因为孽镜台照出的东西难以评判是以没去地狱受罪,此番又站在孽镜台上不免有点心里好奇。
她自是没有想到,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孽镜里仅是这样一幅场景:正是她当日抱着中毒吐血镜月痛哭。
鬼本无泪,如翡却是红了一双眼跪倒在了镜子前?。
众人皆疑惑,这莫非便是如翡的孽?
可谁又知,终年黑漆的地府忽然被一束光照得亮如白昼,在此之后,众人才发现孽镜台上,方才镜中的那个男子与如翡紧紧相拥。
而孽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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