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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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错号上，众人连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好地洗漱一番，把身上那一股从琉璃岛上沾染的恶臭洗去，然后整理好行囊，聚集在金错号空阔的甲板上。

此时，田莫之已经安排好人去处理那条铁琉璃，而他则站在甲板上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少爷，萧公子他们的船和食水已经准备好了。”

沐春风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萧瑟、弄玉和谢宣他们，“萧瑟，我知道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以你的个性不会选择回头，那作为朋友，我只能祝愿你，得偿所愿。”

“得沐兄你的吉言，想必这次必能如愿以偿。”萧瑟笑着收下了沐春风的祝愿。

“去了那里，就没有航海图了。”沐春风移开了他的视线，将目光投向空茫的东边海面之上，“不过有谢前辈在，我到是不担心你们会找不到方向，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带上一人，她是我为了防止出意外而找来的一位观星师，直到几日前我才知道她是你们的朋友。”

“朋友？”雷无桀挠了挠脑袋，“谁，无心么？”

说到朋友，雷无桀第一个反应就是无心，可是无心当日在雷家堡说过，他会去一趟天启城然后就回天外天，怎么会到这茫茫大海之上。

“你这呆瓜脑子里除了无心那和尚，就没别人了么！”

一个温柔而又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望去，个个都愣了一下，而雷无桀则是呆怔在了当场。

“你怎么会来这里？”

唐莲看着一身绿衣面带微笑的叶若依，语气算不上太好，尽管他们曾经相熟，甚至一起经历过生死，但是在雷家堡中她父亲叶啸鹰的态度却让他心生警惕。

面对唐莲不甚友善的态度，叶若依淡淡地笑了一下，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为了帮助他，父亲是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是要助他重回天启。”

“因为小时候我帮助过你？”萧瑟问道。

“不。”海风吹起叶若依的发丝，她轻轻一撩，别到而后，望着萧瑟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对，你们是朋友。”雷无桀终于从方才地怔愣中清醒过来，接着叶若依地话说，“为朋友远赴千里相助也是应该的，来来来，大家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启程。”

司空千落用枪尖轻轻抵着雷无桀的后腰，撇了撇嘴，“你倒是开心了。”

“雷兄弟是喜欢叶姑娘么？”沐春风凑到司空千落的身边，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司空千落别过了脑袋，掩去自己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用恶狠狠地声音，嘟囔道，“你不会自己看啊！”

沐春风眯着笑眼看着司空千落，而叶若依听到雷无桀的声音后便望向他，微微一笑，“许久不见了。”

雷无桀脸一红，挠了挠头，“对啊，许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漂亮。”

顿时，整座船上的空气地凝固起了，周遭泛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谢宣首先转过身去，表示自己不认识雷无桀，合着自己曾经送给他的那本《晚来雪》，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到现在和姑娘说话的技巧还是一点都没改善。

萧瑟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不禁对雷无桀翻了个白眼，“夯货。”

弄玉看着雷无桀，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

就连站在司空千落身边的沐春风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把这句话接下去了，反倒是叶若依在愣了一下后，莞尔笑道，“你还是那么可爱。”

众人闻言一愣，气氛更加尴尬了，还是沐春风出声打破了这个怪异的氛围。

“哈哈哈哈，那个，我说你们是不是准备出发了，萧瑟的身子可拖不了多久。”

尴尬的氛围顿时散去，众人再次将重点放在了萧瑟的身上，弄玉问沐春风，“还有多少时间。”

除了雷无桀有点摸不着头脑，其余人皆知弄玉问的是什么。

“五日。”沐春风答道干脆。

萧瑟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对众人说，“我们走吧。”

“一定要活着回来。”沐春风郑重地说道，“我会在这里等你们七日，七日过后，若是无人回来，我便将你们的死讯带回北离。”

“放心，就算死我们也会回来找你的！”司空千落磨着牙瞪了沐春风一眼，什么话不说，非说些不吉利的话！

萧瑟朝船边走去的脚步顿了顿，但速度却没有降下来，只有在他身边的弄玉看到了他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才能够金错号走到了田莫之为他们准备的小船上，由于之前萧瑟、弄玉和谢宣曾独自三人坐小船平安地到达了三蛇岛，因此他们对在海上独行的不安稍稍减少了许多。

但与前往三蛇岛不同的是，此时的前路无法预知，不能再想之前弄玉和谢宣的做法，在海上靠内力行船，于是雷无桀便率先执起了船桨，慢慢地摇了起来，他们这一叶小舟变这样在茫茫地大海上行驶着。

就这样，他们前行了大半日，先是雷无桀掌舵，后换成唐莲，再然后是谢宣，然后又换成雷无桀，有时司空千落和弄玉也会去帮忙一起划船，而身体不好的叶若依和萧瑟则坐在一旁帮他们添个水、递个毛巾什么的。

慢慢地，太阳从天空中缓缓落下，换上了皎洁的明月，天空被夜色所笼罩，唯有点点繁星挂在天上，点缀着漆黑的夜幕。由于谢宣要与雷无桀和唐莲他们轮替行船，而弄玉正在准备众人的晚饭，这观星的工作便落在了叶若依的身上，作为钦天监监正齐天尘的半个弟子，观星的能力并不亚于儒剑仙谢宣，她望着天上的星辰，偶尔说几句话让他们调整一下方位。

忽然，船身开始剧烈地摇动起来，正在摇橹的唐莲猛地向前推出一掌，借着这道掌风让船瞬间后退了两三丈。

正靠着船沿休息的谢宣睁开了双眼，望了前方的暗潮一眼，随即抬头望着天，微微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