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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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忽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大厅入口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天明持剑站在入口处，正朝着盖聂跑去。

还未等天明跑到盖聂的身前，中央大厅中闪过一道黄色的身影，天明顿时被打了出去，摔落在地。

盖聂惊讶地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弄玉，“弄玉姑娘，天明他……”

不止盖聂惊讶，就连墨家众人也颇为震惊，“萧夫人，你怎么把天明打出去了！？”

弄玉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面色冰冷地看着从地上爬起的天明，“萧瑟呢？”

天明闻言一愣，随即笑着挠了挠头发，“姐夫啊，他没跟我走一道。”

弄玉看着天明的眼神愈发冰冷，唇角微微勾起，“哦？是么！”

天明连忙点了点头，“是啊！是啊！”

“呵！”

弄玉一声轻笑，尾音未落，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便闻一声狮吼从她身上传出，黄色的狮形真气从弄玉的身后跃出，直冲天明。

“天明！”

盖聂，高渐离、雪女以及端木蓉都不由惊呼。

唯有天明目光闪烁，在道法冲击的前一秒脱下了伪装，闪避了太乙狮子诀的攻击，退回到了卫庄的身边。

月黑风冷，索命无形，千变莫名，墨玉麒麟。

黑麒麟是逆流沙第一刺客，在这种情形下，弄玉竟然一眼便看穿了黑麒麟的伪装，着实让墨家和流沙众人都为之惊讶。

“我想，今天这一战是鬼谷弟子之间宿命终结。”弄玉缓缓走向白凤，目光却是注视着卫庄，“至于其他人，有各自的对手，还是不要打扰这对师兄弟叙旧了。”

“今日之战，从来不止你我之间。”

卫庄没有理会弄玉，目光紧锁盖聂，话音起，寒光划过，直指盖聂。

“小庄。”

盖聂纵剑格挡，他明白弄玉的意思，这一战是对过往的画上一个句号，渊虹与鲨齿相击，一纵一横，犹如它们的主人一般对持着，四目相对之间，火星四射。

卫庄的眼中划过一丝恼怒，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嘲讽，“你放弃鬼谷，放弃天下，放弃了一切，就是为了保护这群废物。”

“你什么也不肯放弃，又得到了什么？”盖聂淡然回道，平静的面容背后是无声的慨叹，小庄就是如此，从前如此，如今依旧，从未改变过。

盖聂话音方落，卫庄的眼中顿时散发出压抑不住的杀气，他确实什么也不肯放弃，那些是他无法割舍的事物，包括眼前之人也是一样，属于他卫庄的，他就不会松手，哪怕是碧落黄泉，他也会一并带去，而他卫庄的东西，谁也无法夺走，哪怕是宿命也不能。

对峙的两人，在对视之中，同时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在盖聂与卫庄僵持之时，墨家的高渐离、雪女、端木蓉和大铁锤皆站在盖聂的身后，而流沙的白凤、赤练、隐蝠和无双鬼则立于卫庄后方。

弄玉站在墨家的阵营之中，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盖聂和卫庄两人的剑意在节节攀升，剑气几乎显形，化成无形的气场，卷起凌冽风势。

盖聂与卫庄在脱离回忆的一刹那，不约而同地各自后撤一步，卫庄横剑而立，左手双指并起，划过剑身，带起氤氲血色萦绕鲨齿周身，妖异非常，盖聂纵剑而持，同样并起双指，抹过剑身，冷冽寒光自渊虹之上泛起，显得个异常幽冷。

双方剑气攀升至一个顶点，墨家与流沙众人皆被这两股惊人的剑气所震撼，一时间，整个中央大厅之内风云变动。

两人动的那一瞬，空间仿佛都凝滞了，众人的视线中唯有一红一蓝两道剑光在不断地交击与分离，随着时间的推移，因盖聂迟迟不肯出剑，使他逐渐落入下风。

卫庄不懂盖聂为何还不肯出剑，但他不在意，加强攻势，步步紧逼，逼盖聂出剑，逼盖聂真正地做出选择。

弄玉看得出盖聂内心的纠葛，但是早在这一战开始的瞬间，盖聂便有了选择，不出剑，只是在聚集剑势罢了。

一剑出，气势如虹，令他的敌人无处可躲，百步飞剑，百步之外便能取人首级。

这一剑的出现，令在场众人无一不为之惊叹。

但更加让人惊讶的是，被盖聂百步飞剑锁定的卫庄，竟然毫发无伤，反而在下一秒，使出了一般无二的百步飞剑之术。

看到卫庄使出纵剑术的必杀之招，盖聂又惊又怒，“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也是鬼谷弟子，师父他老人家又凭什么不传我剑法呢？”

卫庄纵身跃起，横剑于肩，一剑劈下。

盖聂纵剑格挡，同时一剑刺出。

鲜血四溅，杀意萦绕。

盖聂的剑刺入卫庄肩头，入内三分，鲨齿剑身如齿梳般的地方架着渊虹，令盖聂的剑无法移动。

卫庄看着盖聂的眼神越来越失望，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是逐渐加深，那是嘲讽和愤怒。

只见卫庄手上使力，鲨齿一动，渊虹瞬间断裂。

众人皆被这一幕所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场中央的两人。

不知何时到达中央大厅的萧瑟颇为意外地看着盖聂，随即拎着被吓呆了的天明来到了弄玉的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转而默契地将视线移回盖聂与卫庄的身上。

此时盖聂已然抛弃了手中渊虹的剑柄，抓住了残缺的剑刃，持着它抵在卫庄的喉间。

“盖聂在剑术上的造诣已然远远超出了此间众人，濒临神境。”萧瑟在弄玉的耳边轻声道。

弄玉抿唇轻笑，弯着笑眼点了点头，“盖先生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声，并非虚传，只是……”

话还未说完，弄玉便拔出了插入云鬓的铜簪，扬手掷了出去，打偏了卫庄砍向盖聂的鲨齿。

见到弄玉的动作，萧瑟抽出无极棍，纵身跃到了盖聂的身旁，一手握住了盖聂的肩，用力一扯，将盖聂推至后方。“盖先生还是太过正直，对决一方未倒下之前，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犹豫与松懈。”萧瑟手持无极棍，指向卫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