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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有一对特别喜欢追求刺激的父母,你说他们颓废也好说他们荒诞也好,反正他们不属于那种想活长了的人,无时无刻想在贫困中寻求刺激。所以他们拿着买家具买生活用品的钱去买毒品,有白色颗粒状的,有透明颗粒状,还有球状的...我们家有很多。”祁飞接着说。
“那些东西会被藏在柜子里,有时候我一打开柜门,那些东西就滚出来,周围人也都在吸这玩意儿,我爸妈甚至算是团伙里最拘谨的了,每次我一看见他们那种眼睛充血的样子就想穿着那轱辘鞋赶紧逃开。”
“我曾经试着跟黄豆一起逃,但没逃出几里地就被人给发现了,我妈拿着鞋打我们,鞋跟都磨没了...”
说到这儿祁飞卡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家常便事。”
之所以会停顿了片刻,是因为夏正行架着她腿的手握得越来越紧,祁飞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有点疼。
话打开后,就像覆水一样难收。
祁飞知道夏正行一直在等着她主动说起过去,也知道他在心疼她。
“我从小是在泰国长大的,我生活的地方是靠近水果市场的一个贫民区,那里有很多移民,非常偏僻,是那种连警察都不愿意来的地方,混乱得像是没有一个盼头。”
“那边住着泰国人也住着华人和新加坡人,一般早上起来经常会听见各种语言对骂的声音,我印象中那里的毒品和热带水果一样多,阳光很焦灼,晒在人身上的时候会把身上的伤口晒得发红发青发紫,最后化脓。”
祁飞依旧靠在夏正行的肩上,似乎想要汲取一些力量。
“那时候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让我练刀让黄豆练拳,泰国那儿有儿童搏斗的不正当竞赛,比赛不正规,赌博的人也不正规,地下永远是吵闹的,我看见过有几个孩子在场上直接骨折了,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帮他们去治疗,用完就扔。”
“有些孩子被拐卖后,也会被送到这儿参加比赛,他们那些人甚至会被团伙打针打药打激素,活得就跟加工厂里的肉鸡一样。”
“那时候我想着我以后也会是社会的一个毒瘤,也会是在那群烟雾中迷失自我的人,但我还是硬撑着想成为一个正常人,至少在十二岁之前我是这样...但越往后活我越是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周围的人都在告诉我没有出路,只能溃烂。”
“唯一一个让我觉得还有希望的人就是水果市场的一个泰国老头儿,他跟我毒品这东西吸多了会有幻觉,有的时候甚至能完全吞没理智。让我千万别碰。”
“虽然我不碰,但是我周围的人都在碰,有一天晚上...那天...”
说到这儿的祁飞声音陡然降低。
“我那对父母把我从床上扯起来,神情很恍惚,拉着我往外跑,那时候我才知道那老头说的真真切切的...他们疯了,他们眼前的世界已经不是我眼前的世界。”
“说实话祁飞小时候很爱爬树,我觉得高处是一片让人觉得很安静的地方,但是那一天的楼顶冷到吓人,明明是热带地区最热的一个季节,但每一寸风都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身上。”
“我的父母就像什么异教徒一样在楼顶上里尖叫,跳舞...他们甚至还想把毒品塞到我鼻子下,我害怕这些东西,立马给扔掉了。”
“于是他们冷眼嘲讽着我,带着我从楼顶往下看,用诡异的声音告诉我...楼底下极乐之处,只要我跟他们一起跳下去,所有人都能永享欢乐。”
“他们说完后我就开始挣扎,拼命地往后退想要逃开,但是他们死死地钳制住我,说如果我不跟他们一起走,我就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就要打死我。”
“我装作要和他们一起跳下去的样子来拖延时间,想等他们清醒,但我装得不太好,整个人都在颤抖...楼顶上的栏杆非常脆弱,生满了锈,好像轻轻一碰我就能掉下去。”
“我对这个栏杆印象之所以这么重,就是因为他们一起跳下去的时候...我妈的脚有一瞬间卡在栏杆上,她用冷漠的眼睛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跳下去。”
“我那时候疯了一样尖叫,伸出手想要拽住她,但是在我触摸到她的脚踝之前,她就如同一个麻袋一样掉了下去,“砰”得一声,真得是“砰”得一声...她和我爸在地上摔成了两朵血肉模糊。”
“血一层一层地在地上染开,地面好像就变成了吸血的纸一样...这些就是我记忆中的感觉。”
祁飞说完这些后口干舌燥,立马把头埋在夏正行肩上,想要汲取能量。
虽然艰难,但她还是抬起头,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他们死的那天是10月22日,他们死后的每一天对我来说也都是10月22日,每当我站到高楼的时候,总会有嘈杂的声音在我耳朵旁不断地呢喃、呐喊...“
“他们说...”
祁飞的眼睛看向幽深的夜色。
“当初我该和他们一起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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