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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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适时响起悠扬的歌声：

"Ohmylove,mydarling,Ineedyourlove..."

林尔峥：“…………”

舒缓的旋律声里，男人阖眼的动作都显得缓慢。明明在无奈，却给人一种宠溺的错觉。

他慢慢转头，盯着女孩不说话，黑眸狭长幽深。

被这么一双眼直勾勾盯住，其实挺怵人的。沈惟姝却跟没有知觉似的，她托住下巴和男人对视，眼中的光亮全部落在他身上，毫不掩饰的倾慕与崇拜。

对峙几秒，林尔峥抬起一只手扣住前额，轻叹一口气。

铁拳打在棉花上，他完全败下阵来。

林尔峥锁着眉，骨节修长的手一下一下轻揉眉骨。

沈惟姝盯着那只好看的手看了几秒，目光移到男人虚闭的眼睫上，微微一怔。

她这才发现他左眼的睑间有一颗痣。

很细小的一颗，隐蔽的位置。抬目则隐，垂睫方现。

他个子又高，即便离近了也很难看清。

除非……

除非被他抱在怀里。亦或他甘愿俯首称臣。

——一颗长在亲密距离内的小痣。

那是不是只有亲密的时候才能看得到……

沈惟姝没由来后背一麻。她眨眨眼，赶紧移开了视线。

见林尔峥还是没有反应，她上身前倾，软踏踏趴在桌子上，也学着男人的样子叹了口气。

“林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林尔峥睁开眼，看到女孩把下巴抵在桌面上，正抬眼幽幽看他。小眼神无辜又纯净，一只手还不忘拿过薯条往自己嘴里填，白里透粉的腮颊一鼓一鼓的。

“这么看啊，还是中文好。英语里死了就不爱了，咱们是死了~都要爱~”

“你这么有理，”男人闷声道，明显对这样的学习态度不满，“要不你教我？”

沈惟姝咀嚼的动作一滞，“可以呀！”

她倒是一点不谦虚，立刻就坐直身子，还拍拍手给自己起了个范儿，“我问你啊，26个英文字母里面，最好看的是哪个？”

林尔峥：“……这算什么问题？”

“怎么不算啊？”沈惟姝眨眨眼，目光狡黠又有点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26个英文字母，最好看的就是——U！”

说着她两手比出手枪的姿势，朝向男人心口的位置，biubiu朝他开枪。

林尔峥顿时感到心脏抽搐般悸动了下，像是真被什么击中了似的。

“沈惟姝。”他低低唤她，严正提醒的意味很足。

“好嘛好嘛，不开玩笑了。”沈惟姝见好就收，她拿出笔袋来，“我现在就把错题改过来，行了吧？”

林尔峥把试卷放回她面前，“好好改。”

说完他又把她衔在唇边的半根薯条嗖地拿掉，低叱：“认真点。”

被夺食的小姑娘嘟起脸看他一眼，轻哼一声，低头书写。

林尔峥垂目，看到那半根金黄色的薯条躺在托盘上，一端印着一颗清晰的齿痕，月牙般弯巧可爱。

他撇开视线，拾起吸管扎进可乐杯里，又放到了女孩手边。

沈惟姝没有反应。她长翘的睫扇低低垂落，紧握笔杆的指骨微微泛白，眉目间是和刚才玩闹时完全不同的认真和专注。

餐厅里空调温度很低，但小姑娘两颊依然泛着淡淡红晕，像水蜜桃沁出的水色。和蜜桃同色的唇瓣润泽饱满，上面黏了一根发丝。

林尔峥盯着那根扎眼的黑看了几秒，指尖微动。

“我改好啦。”沈惟姝出声。她抿唇不知道在偷笑什么，并未发现男人在她抬眸的瞬间收回了视线。

林尔峥察觉到女孩莫名的笑意，他狐疑拧眉，伸手拿过她的试卷。

小姑娘的字迹整齐娟秀，她改正了答案，还把他刚才讲解的要点写上去了。

题目下面多出两行字，是用粉色荧光笔写的，每句话后面还画着个小小的卡通图案——全都是耸拉着耳朵的兔子形状，表情各不相同：

爱是会消失的[悲伤兔]，但沈惟姝的喜欢不会[笑脸兔]，我昨天喜欢你，今天也喜欢你，明天依旧喜欢你~[爱心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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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麦当劳出来时，室外一片灯火辉煌。他们离基地不过三十分钟车程，却好像穿越了时光隧道，来到了截然不同的声色世界。夜色已浓，街道上依然川流不息，大厦上的巨幅广告牌光鲜四射。

林尔峥摸出车钥匙，正想问沈惟姝家的地址，就听到女孩欣喜“呀”了一声。

她抬手指向前方的购物中心，这栋二百米的商业高楼还未正式投入运营，底楼入口处已经摆好了两排闪着亮光的娃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