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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下老头子,就不会从其他方面制敌吗?比如按摩、挡酒、跟老头子夫人打好关系、撒泼威胁?”“全天下就她尤欣一个女人会哄男人?”
“呵呵。”
开车的男人叫周开杨,和纪荷共事五年,两人十分有默契,一个负责采访,一个负责摄像,前年轰动全国的病死猪肉案,就是两人出生入死一起采下来的。
周开杨有一张清秀白净的脸,生活习惯优秀,车子里散发一股香味,还是檀香,非常不俗,抬眸自后视镜里看她,忍俊不禁,“那个撒泼威胁……不叫哄男人吧?”
“我不管。”纪荷因为错失了一天的新闻时效性,身心两头恼火,此时表情也凶悍的,冷哼,“在我这儿,男人服帖了那都叫哄,不哄时我连看都不会看,还骂呢……骂就是爱!”
“懂了。”周开阳笑到腹痛,“刀子嘴豆腐心呗。”
“yue……”纪荷立即佯装作呕,然后面色苍白着,戏精上身,“老虞那秃毛……还是不要了……豆腐心……木有……”
“那你对谁有豆腐心?”说话间,车子已经往碎尸案、第一块残肢的发现地驶去。
纪荷向后倒进座椅里,不知是不是没听清,她没回答。
……
楚河街,自成一个小社会。
买菜理发办手机卡,看妇科;例如她现在这样了,情绪积压内分泌失调,需要找个汉子解解压、也是触手可及……
她背着采访包在街头转了一圈又一圈,因为没有找着太好看的汉子,而坦然放弃。
很快天黑下来。
找了一家叫做龙山猪脚面的店吃晚餐。
雨下大了些,水泥地面坑坑洼洼;巷子窄到有一辆自行车经过,路人就要被撞飞的错觉。
上方错综复杂的电线,有人家挂了睡衣睡裤在上头淋雨,好像要给老天爷擦嘴一样,湿哒哒。
“怎么不吃?”
眼前来来往往很多人,别看这城中村,百度高德都失效,在里面活着的人却永远不会迷路。
她住的矿山新村也快要被这里同化,以后也会被统一叫成楚河街。
滑稽,只是一条街的名字,却承载了周围1.2平方公里,十万人口的重量。
它会不会累?
“江兄……”她听声神游了一刻,才惊诧抬眸。
他穿地还是那件咖色的丝质上衣,V领,单薄的衣料使得身上肌肉明显,她略一打量,就觉得这品质比刚才看到的那些汉子们高级太多……
这他妈才是男.色啊。
忍不住笑了。
问他,“你怎么来的?太奇怪了。”
他当然奇怪,浑身半湿的这样闯进来,大约体格好,才丝毫不见气息乱的、在桌前淡淡坐定。
“你裤子也湿了?”纪荷发现这件好笑的事情后,笑到伏在桌面。
“你够了。”江倾脸色差劲,换以前她早该手帕拿起来给他擦了……眸光在她身上一瞟,觉得那件针织外套不错,“冷吗?不冷给我。”报复地。
“你还真不客气!”纪荷表示服气,瞪他一眼,自己又笑,一扬手就把针织衫脱了。
他岂止不客气啊,简直没拿她衣服当衣服,像抹布一样擦完脸,擦脖子,又擦头发,最后抵在鼻尖上,倏地一皱眉,“你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不管他怎么来的,纪荷先吃面再说,反正他总不可能飞来,大概和碎尸案有关吧,低头刚吞咽几口,他忽然恍然大悟看她,“我知道了。”
“什么?”她嘴里包着面条,抬眸看他。
总觉得在这环境下看到他,有点不真实,包括她现在和他静静的对话,而她明明记得十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不比那种横死江面的惨烈、好多少,甚至在她心里,那时的分开才叫撕心裂肺。
现在,她心平气和看着他,他也心平气和看着她,彼此眼神对视,丝毫不见谁闪躲,他眼底有亮光,那是戏谑的微笑。
“我刚才……”他特意凑近,手指突然抹上、她油腻的嘴角。
纪荷瞬时高挑一边眉,“……”嘴巴里还咬着没断的面条!
“……看你进了三次鸭店。”
音落,那方抹的手劲儿一下变掐。
纪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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