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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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汇成的星海璀璨了深邃的天空，人类伫立在浩瀚的星空之下凝视宇宙，留下黑色的剪影。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这是原始部落的祭祀台，也是原始部落的观星台。

天地浩渺，人类是如此地长情于星空，为此，他们穷尽了所有的手段去接近它，在长达万年的时光里，人类于黑夜中不断逐光，寻求星辰运转间蕴藏的无尽真理。

方问站在天台之上，仿若看见了后世的‘天眼’。

三人的到来引起了天台上巫师们的注意，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方问和曜日，对面前的状况有些理解不能。

“融伯巫师，您这是……”

融伯看着脸上全是惊奇的方问，以及久久目视星空不眨一眼的曜日，轻笑了一声，淡淡道：“部落里的新祭司想要我们承认他的地位，我便带他们上来了。”

“融伯巫师，您不能这样做，”看似领头的人皱眉道，“这打乱了规则。”

融伯看向对方幽幽道：“计星，你要搞清楚，打乱了规则的人可不是我。”

方问收回自己仰视星空的视线，开始环视自己的周围环境。

天台很宽敞，足有几间教室那么大，周围燃着篝火，刚刚爬上去送食的奴隶们守在一旁，确保食物的温度。

凭借着昏暗的火光，方问看清了周围差不多有十个巫师，有男有女，更有趣的是，这些巫师年龄大小不一，最小的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女孩，感知到方问的视线时胆怯地缩到了最后，而那位为首的计星巫师看起来则年龄最大。

曜日轻声为方问介绍：“计星巫师负责培养巫师，而且听说每次寻找神灵，都是计星巫师最先找到的。”

方问大概懂了，如果把和神灵沟通看做是观星活动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巫师通过观星来确定春夏秋冬的日期，这在部落里的其他人看来，就是拥有趋吉避厄的神奇能力。

看起来，狩族部落将观测星星作为了衡量巫师的标准。

方问打量着计星，和老态龙钟、眼睛浑浊的融伯相比，计星巫师看起来更加年轻，他目光沉静，除了巫师必定佩戴的羽毛之外，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玉器，看起来对融伯十分尊敬。

这边方问和曜日交换着情报，那边的融伯与计星也在进行的交谈。

了解完全部情况，计星有些迟疑：“就算如此，按照老祭司的吩咐……”

“老祭司已经死了，”融伯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计星，你现在应该听令于我。”

计星看起来有些为难：“按照规则，我应该听令于祭司。”

融伯愈发不耐烦：“你确实应该听令于祭司，但不是假的祭司……按照老祭司的安排，你应该清楚真正的祭司是谁。”

计星思考了片刻，抬头看了看星星：“一切事物都会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我听您的。”

无论真假，一试便知，届时，真正的祭司自然便会归位。

听见计星说的话，融伯终于满意了。

计星是他教出来的巫师，原本融伯还担心对方的天赋，会跟他争夺祭司之位，但后来融伯发现，计星这个人认死理，只要能说服他，就能为自己所用。

从此，计星便成为了融伯手上和首领争权的筹码之一。

就像现在这样。

“如果那个人没有通过考验，你知道要怎么做。”

计星认真点头：“我知道。”

……………………

天台之上，两两势力相互对立，一方足足有十多人，而另一方则只有两人，看起来甚是可怜。

方问默默看了一眼曜日，也就是说，在他来之前，曜日是一个人对付这一群巫师？

方问不免有些佩服对方，他有先进几千年的文明知识作为底气，而对方却是真的敢于挑战权威。

人类在无知的时期大部分都会选择将精神寄托给未知的神灵，只有少数人才敢于质疑反抗，并不断学习，曜日无疑便是后者。

计星终于开口了。

“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天枢。”

方问抬起头，找了一圈，毫不意外自己没能在这么明亮的繁星中找到类似月亮的存在，正所谓月朗星稀，明月与繁星不可共存。

天枢……

按照常理来讲，天枢指的应该就是北极星了，但是，方问来到的是另一个异世时空，方问根本不能确定这里有没有北斗七星。

也就是说，方问无法通过北斗七星进行定位。

而所谓北极星，就是靠近北极最亮的一颗星，若非靠近南极的那颗星不够明亮，人类会以南极星为锚点也说不定——如果人类文明分布在南半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