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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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日报是首都数一数二的报社，撰稿人以犀利的言辞，辛辣的文笔被众人所知，他们素来以黑色幽默形式的语言，包裹着一个个现实里血淋淋的现实。上了启明报社的，基本都会成为过街老鼠。

刘玉梅气道：“你没听到主任的话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了，但是那又如何，你以为我刚刚是在和你商量吗？”千江言笑嘻嘻的，颇有点嬉皮笑脸，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我这是在提前通知你。”

“对了，你哪个角度都不怎么样。”

离开办公室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听着身后刘玉梅气急败坏的叫喊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高中生涯。

这里承载了她最多的屈辱和无能为力。

上辈子她为了摆脱白家，想靠自己的努力考一个好大学，所以才一直忍耐，没把事情闹大，这辈子她不想再憋屈了。

“01，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世界潜意识的作祟，也是这本文里的规则对于bug的自主修复。”

“用正负磁场打比方，你的磁场数值和原文里核心正派角色都是相斥的，世界意识为了阻止这些核心角色对你有好感，在前期根本不会给你任何可以刷核心角色好感的机会。”系统01解释着说道，“也可以说，目前的你就是一个流动性病毒，你所做的一切背离剧情的举动都会被世界意识捕捉到，然后修复。”

“这是一个固定的程序，哪怕世界意识现如今已经陷入沉睡，这个程序也会照旧运行。”

千江言听明白了，她有些想笑。

世界意识以为她是垃圾场吗，会为了苟命寻求欺辱过自己的人，抱他们的大腿？

若她真是这样的人，上辈子也不会做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举动。

她要的，是笑着看这些人一个个求而不得，下地狱。

“要怎么做才能毁了这个程序？”

“刷声望值，刷声望值，刷声望值!”01说了三遍，“否管遇到什么问题，刷声望值提高名气就完了！”

千江言应了一声，去了北校区艺术班学生要离开学校的必经之路。

......

赵亦欢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神色还有些迷茫，不过这点迷茫有如瘴林里的雾气，在她被一双手握住的时候，愈加浓厚，席卷了她的整个心智。

“你没事吧？”甜美的女声响起，赵亦欢摇了摇头：“姐姐，谢谢你刚刚救了我，你能带我去找我哥哥吗，我哥哥叫赵亦铭。”

赵亦铭？

白歆仪打量着眼前身形瘦弱的女生，沉思了一会。

在她过往的人生经验里，若是遇到奇奇怪怪的人，要她帮些什么忙，或者找什么人，只要她帮了，那么她往往能从中受益匪浅。

只是这赵亦铭性子实在孤僻古怪，为人又阴郁冷漠......

“姐姐？”

白歆仪的沉默让赵亦欢心里的那点迷雾散了一些，为什么总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刚刚那帮了自己的人，声音虽冷，却很好听，像冰雪消融的河流和石头相撞，又像夏日挂在屋檐上的风铃摇晃。

而眼前这位，声音似乎很甜腻，有种故作的伪装。

“你有见到刚刚救了我的那个姐姐吗？”赵亦欢改了说辞。

“这里没有人，只有我，”白歆仪心里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先去看看赵亦铭再说，她甜甜笑道，“刚刚救了你的就是我啊，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白歆仪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赵亦欢刚清明了一些的大脑又再次被迷雾席卷，失去了判断--

直到她被带着去见了哥哥，拄着拐杖循着记忆原路返回时，撞到了一个女生，再次听到了记忆里的那道声音。

“你会二胡”千江言发现赵亦欢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手里的破旧的二胡也被摔坏了，她故意装作不知，避而不谈，只道，“我有个事情想拜托你，下周一我们学校晚上举办校园音乐节，但是我找不到搭档，你可以做我的搭档吗？”

“我实在找不到会二胡的人了。”

“可以吗？到时候应该有很多人会过来吧？哥哥应该也会来......”赵亦欢局促的挡住了自己的二胡，末了又松开手，抿了抿唇，笑出了两个酒窝，“我的二胡坏了，估计要花点时间修一下，我周一来这里等你可以吗？”

“不用，”千江言说道，“你直接告诉我你家住在哪里，到时候我过去接你。“

“我们周末可以排练一下，哎，时间有点紧，我家里有把二胡，到时候你先用我的二胡，怎么样？”

“好，”赵亦欢点头回道，“你不用担心，只要给我乐谱，我练两三遍就会了。”

她说这话时脸上没了先前的卑微怯懦，整个人都自信了起来，仿佛在发光。

千江言微微笑了起来，和赵亦欢互换了联系方式后，看着少女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

“我这里没有二胡。”01语速极快的说道。

“我知道，”千江言踱着步子回到了教室，现在是午休时间，距离第一节课还有半个小时，“给我启动暴富系统02，我去赚点钱，买个新的二胡。”

她上辈子在和白家对抗的时候，也暗中查了不少和赵亦铭有关的资料，赵亦铭对自己双胞胎妹妹的态度向来不好，她原先以为这人就是无情无义，后来才知道，赵亦铭就是太过在意自己的胞妹，所以才在外人面前和赵亦欢彻底划分开了关系。

上辈子，赵亦欢没能活过十八岁，在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时候原谅了赵亦铭，也让赵亦铭卸下了心里的负担。

千江言偏偏不想让赵亦铭轻松。

在02系统开启的提示音下，她趴在了桌子上。

再睁开眼时，地面在剧烈的晃动，天和地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到处都是暗沉沉一片，夹杂着腥味的尘土飞扬，席卷着热气的风扑面而来，千江言打了个喷嚏。

然后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头上还长着个叶子。

在她身下，一个黑黝黝的小黑龙正瞪着眼睛望着她，湛蓝的，湖泊般清澈的眼睛倒影出了她现在的模样，而对面，则是一群群、一队队巨大的，堪称史前怪物的动物们不停地向前奔跑，不断奔跑，仿佛后面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千江言：“卧槽！”

小团子：“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