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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直视着他的眼睛,平静道:“确定要听吗?你可能会后悔。”
“我已经开始后悔。”乔努力控制自己声音中的激动,因为过分压抑而显得有些生硬,“您或许与我最初时所想的导师形象并不符……但我绝对不会往回走,我必须坚持走到底。”
“即使技穷末路,无路可走?”
乔慢慢冷静下来:“即使撞破南墙,头破血流。”
瑞安微微挑了挑眉,瞳眸里划过转瞬即逝的愉悦,她说道:“首先,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既然有哨兵与向导,就必然会构成以其为主的社会形态。联邦如此,荒野也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荒野更加极端。”
她的唇角有一抹冷峭的弧度:“荒野看似公平,毕竟哨兵向导与普通人一样处在高消耗高替换的状态中,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但大多数人都忽略了,战争的存在反而更会凸显哨向的重要性,所以荒野的金字塔型社会构造甚至比别处更加可怕。”
“承担着更多建防工作与牺牲使命的是普通人,处在军队底层勤勤恳恳默默无闻的仍是普通人。普通人需要更多的努力更刻苦的奋斗才有可能换得晋升的阶梯,而那也许是哨兵向导轻而易举唾手可得的。普通人需要更惨烈的代价更痛苦的割舍才能证明自己,可最顶上的那一撮人,始终是哨兵与向导。”
“付出什么换得什么,等价交换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乔忍不住反驳,“你无法上前线所以只能留在后勤,你弱小所以你有可能面对牺牲,你的功绩够不到晋升的水平所以留在下位——这并不难理解!”
瑞安停顿了一下,微笑:“不难理解,但是他们不知道,平庸一开始就是过错。他们只会知道,自己被亏待了,自己被抢走了机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痛苦与挣扎都是别人给予的。”
“您会这么告诉他们?!”乔猛地抬起了头,深深看进她的眼底。
有不平的情绪自然就能被煽动,有贪图的野心自然就能被利用。很多人其实并非不知道自己愚昧,但如果愚昧能换得更大的利益的话,那为什么就不能做蠢事呢?
“为什么不?”
瑞安眸色深沉:“塔顶的人望不见底层的汲汲营营艰难上爬,底层的人看不到塔顶的人肩负的责任承担的重量,自私是人的天性,而矛盾只是被战争抑制了而已。现在,我会给普通人理由去觉醒,给他们借口去发泄。阶级的战争是无解的,而我是最天然的领导者——我需要权利,他们就能带给我权利,我需要要塞,他们就能给我夺得要塞。”
她的语气轻松:“要知道,无论是在战堡,还是在要塞,普通人依然占着大多数。他们有着最无法被忽视的声音,当他们聚集起来,就会形成最可怕的力量。”
乔叫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无法控制所以带着尖锐,头皮发麻,后背汗涔,他难以想象荒野如此森严的纪律如此严格的等阶能被轻易玩弄,但他潜意识中却觉得瑞安的手段会奏效——甚至会成功得不费吹灰之力:“但您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改变!即使登顶,你所倚重的依然是哨兵与向导!——因为您明白他们的强大,他们能带给您更多的利益!就算您站在普通人的行列,您依然不是普通的人!”
“不错。”瑞安的眼神带着某种漠视,“但那又如何呢?”
“我可以作为一个招牌,一个象征,高高站在上方,而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他们会认为,自己已经赢得了胜利。他们不会明白,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胜利。”
“只有其中极少部分的人会受到鼓舞,受到激励,他们会从中获得力量,并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方式立足。而当他们强大起来之后,自然会有各种方法获得相应的地位。至于被他们挤下去的是哨兵还是向导,又有什么关系?在荒野,弱者没有发言权。”
瑞安轻轻道:“我欣赏强者,也欣赏自强的弱者——所以我愿意打破荒野固有的阶级,重定荒野的秩序,我愿意打破金字塔顶一成不变的风景,愿意搭建底层者通天的途径,这就是我给予他们最大的恩赐。至于那些抓不住我给予机会的人,死再多也不可惜——乔,你能明白吗?”
仿佛看到了某种超越自己认知范围的事物,乔都有那么瞬间头晕目眩,骤然心悸。
他的大脑炸裂一片。那么向导呢?!软弱是原罪?而向导与哨兵相比本来就是弱势!按照指挥官所说,如果不是自身强大,那所得到的一切权益其实都是别人的施舍?而别人能施舍就也会随时收回!那么现在哨兵与向导所处的这种平衡又是为什么而存在?
向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扶着混乱胀痛的脑袋,所有的精神力在瞬间收回,空气恢复畅快的流动。他仍旧迷惘,骨子甚至在发凉,好不容易收回思绪,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大人。”
他停止思索。他只知道一点——万幸他是因为真实地看到更美好的事物,所以想要改变自身所在的处境,想要为之奋斗——他跟那些普通人不同。
无意把自己看中的向导吓坏之后,瑞安按部就班完成了对普通人的洗脑工程。
并不需要他们冲锋陷阵,但需要他们的身份所代表的意义。
要塞上层阶级全是哨兵与向导,普通人能占据的位置不仅少得可怜,还非常次要,所以瑞安如果要得到指挥权,只要搞定那些哨兵与向导就可以了,那为什么还要特意拉起普通人的队伍?因为她需要在“自己所在的立场”中建立好名声,而这份认同在她掌控荒野之后,能为她交代下去的命令少很多阻碍——嗯,少很多很多阻碍。
她确实会更依仗哨兵向导,因为这个群体强大可靠、纪律森严,而且聪明识时务。但是去做某些明知哨向会排斥的事,你就必须选择换另一种力量了。作为一个指挥,必须保证自己手上有随时都能替换的棋子,而不是非其不可。
雷克斯给他的新队伍分配好装备并整装完毕,就启程前往阿尔文的驻军待命点与之汇合。这两批士兵身上的军装已经很值得一观了,瑞安开出三个战堡的军备库,除了那些不方便携带的超重火力装备,剩下那些轻便又大火力的武器都用来武装他们了,毕竟接下去是打游击,就像梅根经常喜欢进行的“狩猎”活动一样,主动寻找敌人,不能携带得太笨重。
此刻不仅是瑞安,有太多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等待战争到来了。
事实上第三次兽潮来得相当猝不及防。战堡这个作战单位,几乎是半独立的,连要塞也很难直接性调动他们。事实上,就连组内的其余两个战堡,他们也很难相信彼此。以七八-九三个战堡为例,正是因为清晰地认识到他们的难搞程度,瑞安才放弃了暂时收拢其余战堡,只动用阿尔文。毕竟阿尔文能保证见到的驻军都听他的,她却无法保证嘴上说得好好配合的战堡到底可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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