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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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眼中并无多少惊讶之意，显然是早就知道他在门外。

赵思安看着那明亮的双眸，一派坦然地说道：“凌霄，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仙道盟会的事情。”

方凌霄眼中亮起的一点光芒又略微黯淡了下去，但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笑意，如春风拂面一般暖人：“师父进来说罢。”

“不了。”想到先前发生的那些事儿，赵思安生怕方凌霄又对自己产生芥蒂，不然这好不容易让他打消了许多的怀疑可又要重蹈覆辙了，“这次前来，是想告诉你，为师被选中去参加那仙门的盟会，估计要下山入尘世历练几个月。”

“……”方凌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又沉默了，眼中的失望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为师打算带上你一起去，让你也出去……历练一番。”求生欲让赵思安把见见世面这几个词强行吞下了肚，他原本以为方凌霄对这种无聊的事情肯定也不是很感兴趣，还为此准备了一套说辞，打算说服方凌霄。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方凌霄的眉眼以肉眼可见的弧度微微弯了起来。

他在……高兴？

方凌霄的嘴角果真随之翘起，眉眼温顺地说道：“都听师父的。”

光看他现在这副温良的模样，十乘十是个乖巧的好少年，哪里想象得到他会成为往后那副日天日地的脾性。

赵思安欣慰地摸了摸“乖巧好少年”方凌霄的脑袋，又和他解释了这次出行的大概路线和主要目的，便打发他回屋休息了。

离去时屋外还下着小雪，在白得亮眼的世界中，一点艳红透了出来，是前段时间赵思安栽下的几枝寒梅。

这梅花在冰天雪地之中依然透着不竭的生机，就像方凌霄的命途一般，即便再多苦难，却也倔强地要在一片望不见尽头的冰寒中展露头角。

赵思安抚上一枝枝干已经光秃却仍然开得娇俏的红梅，眼底的不安渐渐淡去，嘴角微微弯起。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适应这个世界的法则，无论未来方凌霄是不是会成为那个日天日地的魔界之主，如今他都只是自己的徒弟，不应该把过多的身份和滤镜强加在他的身上，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即可。

赵思安心底顿时清明不少，看着这红梅，他仿佛也看到了方凌霄充满光明的未来。有自己在，定不会让他再受到原先书中的那些委屈。

那飞雪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变化，自天边散出一缕阳光，从空中打下，落在一片盐白之上，也给那红梅镀上了一层暖光。寒冷的冬日突然就变得格外有韵味起来。

转过偏院，便可看到主院宽大的院落，厅堂和围绕整间小苑而建的长廊。走进主屋前经过的待客厅堂，早已有人在等候，是木须峰主人宁远派来的杂务弟子。

杂务弟子属于外门弟子，天赋不高，眼前这位小弟子的修为尚还不能完全御寒，身上还穿着极厚的棉衣，手中捧着一个空间储物袋，见赵思安进来，恭恭敬敬地将袋子双手奉上。

“东西已经备齐全了，宁峰主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再和他提。”

赵思安收下那看似小巧实则万物俱全的储物袋，心中暗道要不是宁远有求于他，就他那臭脾气，会如此拉下脸来对自己好言好语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