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老祖笑弯腰,大帝露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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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模样的魏无涯一对血瞳刹那间明灭万记次，也就代表着数万记次的念头几乎同时生灭，片刻却又笑弯了腰，甚至笑出了几滴分不出真假的眼泪，他止住笑声，以折扇虚指楚昊，“让你死？楚昊啊楚昊，真是要笑死老祖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

“死之前，打开禁制放你走啊。”附身林凡的楚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魏无涯面色阴晴不定，周身戾气骤然暴增，声色俱厉道：“楚昊，少给老祖我玩儿这些有的没的，不就是打架吗？”他单手成拳，身前凭空涌现一团黑雾，伸手一探，星河之中登时斥满了无尽的幽怨气息，在漫天的幽魂凄厉声中，一柄鬼火翻滚不断的幽蓝弯刀轰然现世。

书生魏无涯消失不见，再度回复成先前模样，徒有人形却无人相，唯留一对摄魂夺魄的血色魔瞳，冰冷的望向看似很近实则相隔万里之遥的楚昊。

楚昊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尽显无奈的摇头，未等魏无涯出手，便十指交错拇指轻点，一记蕴藏着无上道法的剑诀蓦然出现在身前，口中默念法诀：“太上急急如律令！”一声断喝，星河某处顿时大放光明，而在光明最中央，一口古老大钟无桩自响，訇然入耳。

魏无涯猛然压下暴起的凶杀戾气，遥望那口来自洪荒时代的镇魂大钟，不由得停下了掌中的动作。尽管如此，依然有些许没有及时收回体内凶寒煞气落在了脚下星辰，星河深处，一枚小型星辰无声炸裂开来，数以千计的星辰陨石，疾速坠向更远处的星空。

楚昊同样望向那口来自蛮荒时代的青铜大钟，神思悠远，自语喃喃：“人间又有流星雨。”他转头望向魏无涯，笑道，“魏老祖，意下如何？”

魏无涯没有收回鬼火翻滚不停的幽蓝弯刀，血瞳显出犹豫神色，驻足道：“楚昊，你究竟在玩儿什么把戏？”只是话音未尽，楚昊竟又掐指成诀，断然喝道：“敕！”

那口不知岁月的古老铜钟再度悠然长鸣，长鸣过后，似是应和一般，围绕在其四周的无数星辰，骤然星芒大作，那处的星河顿时璀璨无伦。而在漫天的星辉笼罩中，星河中央再度异色连连，千呼万唤一般，一座不知几宽几高的白玉天门时隔千年，终于展现真容。

这一次，即使通天修为的魔道巨孽再也无法维持内心的平静，那对骇人的红瞳深处，久违的渴求涌动而出。

魏无涯沉稳心神，强压着内心的悸动，声音也沙哑起来：“楚昊，一千年了，本老祖对你还真是另眼相看。”他蓦然一阵怪笑，但话音陡转，“可即使你召唤出‘天门’又如何，本老祖还是不相信楚昊！”说罢，竟是转身就走。

楚昊不以为意，同样转身，驾驭着噬魂剑和一百零八颗伏魔珠，朝着天门出现的方向御风而去，一声叹息：“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不走，楚某便要带着这具傀儡躯壳，独自回人间做那太上皇去了。”

这两人都是人间天纵奇才般的通天强者，他们在人间时的巅峰阶段，除了他们自己，世上早就没有能够约束他们的生灵或事物。楚昊的话早就让站立在他身后的暮雪神魂俱震，所以‘太上皇’三字一出，她再不犹豫，便要捏碎掌中之物。

“惊神符？”楚昊也不由轻噫，“没想到在我之后，世上还有人能够创造此符，可惜修为仍是不够强，对我毫无意义。”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暮雪便惊骇的发现，自己竟再动不得分毫，掌心那枚珍贵至极的‘惊神符’更是不受控制的飘然而出，径直落到了楚昊掌心。

暮雪一声哀叹，不由紧闭双瞳，一行清泪不由应声滑出。她近乎是在央求：“楚前辈，您真要学那魏老魔一样，做那万物生灵的太上皇？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楚昊嗤笑反问，“我不惜舍弃躯壳，以神魂为祭造就星河大阵，为万物生灵在此镇魔一千年，何等的功德无量？做一个太上皇并不过分吧？就是费点儿灵气而已。”

暮雪闻言顿时目眦尽裂，圆睁凤目道：“费点儿灵力？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以你现在的神魂强度重回人间，若要保持神魂不灭，怕是要像那饕餮行事，吸干榨净所有灵气才能得逞吧？而世间一旦灵气干涸，接踵而至的，便是无尽的天道反扑，到时天灾连连，干旱疫灾洪水海啸诸多天时就会降落人间，修道之人也就罢了，你让那些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万物生灵怎么办？”楚昊却仰天狂笑，斥道：“区区蝼蚁，何足道哉？”言语未罢，这位被誉为‘千古一帝’的楚昊，周身上下竟然隐隐覆上了一层黑气，瞳孔之中更是有红芒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