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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林念生穿着橘色短款睡衣睡裤,上衣胸前有个大大的动漫熊,坐在床上捧着小说看。

家里隔音效果不好,客厅里开着电视的声音不停断地传到她耳里。

七点半天气预报,明天想起要去找宁嘉厌,林念生竖起耳朵听了会儿。

终于等到主持人温柔的嗓音播到他们省的天气情况,明天星期六,是晴天。

翌日清晨,林念生睡到十点起床。

来到客厅,见已经上小学一年级的弟弟趴在茶几上写作业。

现在的小学生,年纪轻轻,作业倒是不少。满

满当当不给人空闲时间玩耍。

林念宗幼小的脑袋快要贴在作业本上,她走过去拽住他衣领提起来。

“你干嘛呀!”弟弟张牙舞爪地要打她。

林念生眉头一皱,凶狠狠地说,“你别离作业本那么近行吗?眼睛还要不要了。”

弟弟撅着小嘴,嘟囔道,“那你也不能直接拉我领子啊。”

林念生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冰箱找东西吃。

姐弟俩感情很不好,林念生讨厌分走自己关爱,迫使她早熟的二胎。

拿了一碗酸奶燕麦,路过客厅的时候,见林念宗的头都快贴在作业本上。林念生觉得他无药可救,估计等不到小学毕业,一架老气的框架眼镜搭在他鼻梁上。

十一点,陈姚玲打牌回来做饭。

林念生闻见香气,把作业做完出了卧室,见陈姚玲在检查林念宗的作业。

林念宗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有些没底气地扣手指头。

“妈,午饭吃什么啊。”林念生随口问了句。

“番茄鸡蛋面。”

林念生正要去厨房,陈姚玲及时叫住她,“你周六周末都在家,就知道蹲在房间里不出来,不能教教你弟弟做作业?”

“我教他?”林念生哼笑,“他脾气多大一人啊,我敢教他嘛。”

还没等陈姚玲开口,林念生就向她告状,“今天早上,他眼睛都快爬在本子上了,我过去说了声他,他就冲我出手了。”

说罢,抬起手臂,上面赫然出现两道红印。

林念宗为自己辩解,“谁叫你直接上来拉我衣领的,就不能先跟我说一声吗?”

陈姚玲看都没看一眼,眉头不耐烦地锁着,嘴里絮絮叨叨,“你是姐姐,他是弟弟,你多大他多大,就不能让着点?”

林念生心里升起些埋怨,还想再说什么,陈姚玲继续说她,“你不看看别人家姐姐怎么做着,都上初中的人了,不能懂事一点?我每天都给你们做饭,回到家里指示你做点什么都不愿意。”

“你不看看你弟弟题错了多少?还在那儿跟我顶嘴,我跟你讲林念生,你弟期末没考满分,我就扣你下学期的生活费。”

林念生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她儿子就最宝贝的,她就是个买一赠一的。

无论她说什么,为自己解释,在陈姚玲耳里,都是她顶嘴。

林念生忽然感觉浑身无力,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本来肚子还挺饿,陈姚玲这么说,她也吃不下饭了。

她看着陈姚玲坐在沙发上对林念宗细心讲题,林念生生着闷气走出了家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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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炭烤着地面,热浪在泊油路上翻滚,金蝉埋在绿叶中焦躁地鸣叫。

林念生一边走,眼泪一边往地上掉。

心想要是没有弟弟,妈妈爸爸是不是会多疼一下自己?

幸亏她上周生活费还剩下五块钱,把眼泪擦了擦,去便利店买了块冰糕。

正巧在付钱的时候,有人把一小包心心相印的绿色包装纸巾放在台上,并对服务员说,“和她的一起算。”

林念生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是宁嘉厌。

俩人走出便利店,林念生想对他说谢谢,还没等她说出口。

宁嘉厌拉起她的手,把纸巾塞在她手心里。

林念生闷声闷气,“谢谢。”

宁嘉厌没问她为什么哭,也不问她要去哪里。

他自己去哪儿,林念生就跟着他走。

上了公交车,林念生带的钱不够,宁嘉厌给她付了。

空荡的车内荡漾着汽油味,她追随着宁嘉厌坐在一起,少年身上清爽的海盐洗发水的香气驱散身周难闻的味道。

林念生吃完冰糕后,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头,模样像极路边暴晒后的枝叶。

宁嘉厌问她,“你作业写完了吗?”

“还差数学没写,你呢。”

“我不在家里做作业。”

“哦。”

林念生等了很久,没等到宁嘉厌问自己为什么会哭,又为什么会跟着他。

在他给自己纸巾的那一刻,林念生嗅到来自他的温暖。现在她情绪很差,刚刚才哭过,特别希望一个人能安慰安慰自己,疼一下自己。

也许在她内心里,宁嘉厌还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宁嘉厌拿出手机,递给她,“把你□□号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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