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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离开后,沐桑桑重新拿起给孩子做的小袜子,细细用丝线把边缘又缝了一圈。新生儿肌肤娇嫩,讲究的人家怕孩子穿着不舒服,都不用新棉新丝做贴身的衣服,所以当初沐桑桑刚一成婚,许念就开始收集做衣服用的料子,寻了最轻软绵密的收集起来,时时揉制,此时比当初还要软和,用来做贴身的衣服最合适不过。
沐桑桑原本是想亲手给孩子做衣服的,但赵恒怕她劳神,说什么也不答应,沐桑桑软磨硬缠,最后赵恒也只答应她做些鞋袜帽子之类的小物件,大件的一个也不让她动。
饶是如?此,只要一看?见她拿针线,赵恒就各种打岔,所以沐桑桑也只有拣他不在的时候才能安静坐下来做一会儿,断断续续弄到如?今,做好了三双鞋,袜子也只得了两双。
等她把袜口的一圈都缝平整了,赵恒也回来了,头一件事就是把针线收走,然后拿着她的手细细检查,问道:“没有扎到手指吧?”
之前做鞋的时候她不小心扎到了手指,让他十分紧张。
沐桑桑笑着摇头:“那次只是不小心,哪有次次都扎手的?”
赵恒还是不放心,仔细看?了许久,确定没有扎到才说:“你方才不也说了咱家不缺做衣服的人吗,别做了,如?今你行?动都不方便,真要是想做的话,等孩子生下来了也不迟。”
沐桑桑笑道:“到那时又有许多别的事,一天?拖一天?,越发没空做了。”
“那就不做吧。”赵恒拿起刚做好的袜子,打开放孩子衣服的箱子想要收起来,等看?见那些做好的鞋袜衣服整整齐齐码放在里面,不觉又皱了眉,道,“这些颜色衣服多好看?,又干净又鲜亮,真要是个小子,就得做些青的灰的黑的,看?着都不招人喜欢。”
“就算是儿子,小孩子家哪有穿那种颜色的?”沐桑桑嗔道,“也就是你吧,尽日都穿那么沉的颜色。”
“听说京中的儿郎近来流行?穿大红鞋子配白袜,”赵恒摇摇头,“前日我看?见梁夙也这么穿了,真是看?不明?白如?今的风尚。”
“你的年纪也是儿郎呢。”沐桑桑扬起脸来看?他,心里突然柔情萦绕,他从来都是穿稳重的颜色,像他的人一样,时时都担着责任,不敢有一时放松。其实论起年纪来,他也只比梁夙大了两三岁,若不是如?此身世,也正是风流自?赏的年岁呢。
沐桑桑心里想着,不觉握了他的手,柔声道:“改日我给你做几?件颜色轻点的衣服吧,你穿肯定好看?。”
赵恒微微一笑,道:“只要是你做的,肯定都好看?。不过还是等孩子大点再说吧,这阵子你劳碌不得。”
他絮絮地又说了许多话,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沐桑桑很?少?听他谈起这些,渐渐有些疑惑,他好像是有意在跟她找话说,为什么?
她一边回应着,一边留神去看?赵恒的神色,赵恒觉察到了,想了想说道:“赵启往京城方向来了。”
沐桑桑怔了一下。夫妻两个独处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赵启,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太后谈妥了归降的条件之后,立刻派出大军,与沐战和梁义?简联手攻打阜阳郡,在数十万大军的猛攻之下,前几?日阜阳城已经被打破,青釭死在沐战刀下,赵启带着残部原本想继续向南逃,到那些依旧听他号令的州县落脚,谁知秦太阿竟在此时突然冒了出来,率军掐断了往南去的道路。
原来当初秦太阿与沐战交接了军务之后并没有走,而是奉赵恒密令去了南边,游说那些一直在观望犹豫的州县,如?今向南的通衢已经被他说服,暗中归顺赵恒,在关键时刻截住了赵启的去路。
一番激战之后,赵启带着仅剩不多的心腹消失了,沐桑桑原本以为他应该向南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往北走,竟然要来长?平。
简直是自?寻死路。
赵恒见她没说话,又道:“他身边没剩多少?人跟着,掀不起什么水花,我已经吩咐沿途的关卡只装做没发现,放他入关,等他进城了再看?。”
这是准备生擒了。沐桑桑点点头,没说什么,赵恒便也没再多说。
此后沐桑桑再没听他提起过赵启的消息,起初几?天?她偶尔还想一想,后面渐渐地事情一多,便也忘了。
元月十四日时,太后带着赵楚和万年城的旧臣抵达长?平,赵恒虽然没有出城相迎,但依旧给足了面子,整个京城张灯结彩,礼部尚书和宗正令陪着沐家人亲自?出城,毕恭毕敬地把人迎进了宫中,赵恒挽着沐桑桑降阶相迎,赵楚快走几?步到近前,扑通一声跪下了,赵恒忙扶他起来,道:“明?义?王不必多礼。”
赵楚见他气派天?成,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帝王的威严,心中虽然感慨,也很?快收敛了心神,恭敬说道:“初见天?子,礼不可少?。”
太后站在不远处,抬眼望着熟悉的旧宫阙,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虽然早已经想过归降之后与此前相比就是天?上地下,然而看?着昔日的旧居已经换了新主人,仍旧是难以言说的惆怅。
却?在此时,却?听见一个带泪的温软声音叫她:“姑妈。”
太后回过神来,定睛看?时,见沐桑桑在赵恒的搀扶下正往自?己?身前走来,太后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下意识地快走几?步迎上去,急急说道:“快别走动了,你小心些!”
她急急走过去,很?快握住了沐桑桑的手,还没开口,就见侄女含泪说道:“姑妈,我们一家人总算又团聚了!”
太后唇边带了一丝淡淡的笑,下意识地说道:“是啊,又团聚了……”
她仔细打量着沐桑桑,跟着又看?向一路陪自?己?进京的沐战,再看?了看?刚刚出城相迎的许念和沐长?弓、沐旬鹤兄弟两个,最后落在了赵恒身上。
此时此刻,太后才深刻地意识到,江山已经易主,眼前的新帝龙章凤姿,天?生便是万人之上的气魄——他也的确是天?生的君主,德宗皇帝的嫡长?孙,比其他所有人都更相称那把龙椅。
曾经的不甘挣扎突然都化?成灰心,太后看?着赵恒,低声道:“皇帝安好。”
赵恒道:“姑母安好。”
这是随着沐桑桑的称呼了。太后松了一口气,她身份尴尬,一路上也在犹豫该如?何与赵恒称呼,幸好,还有侄女这一层亲戚关系在。
“姑妈,”沐桑桑含泪带笑说道,“慈宁宫已经收拾好了,您依旧还住那里。”
太后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点了点头,待走去慈宁宫时,依旧是雕梁画栋,所有的摆设布置与她离开时几?乎没有改变,时间仿佛在此处凝固了。
“很?好。”太后微笑着握住了沐桑桑的手,“等你诞下龙子,姑妈帮你带,说起来,我已经多年不曾带过小孩子了。”
在这一刹那她拿定了主意,从今以后,这个朝廷的大事小情都与她再没半点干系,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人生总要尝试一些新的活法?。
二月中旬,沐乘风带着赫赫战功返回京城时,正赶上沐旬鹤与王雪绮大婚。一百二十抬的嫁妆从王家出门时,摆在最前面的是皇后亲赐的羊脂白玉如?意和五尺高的红珊瑚,大街上万头攒动,谁不羡慕王家女好有福气,能嫁进皇后的娘家。
到了饮酒之时,梁夙伙着沐乘风刚灌了沐旬鹤一杯,沐旬鹤却?突然向梁夙说道:“梁兄,前几?日你说家里在催着你定亲,可却?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给你出个主意,今日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亲朋好友,你多饮几?杯,大伙儿肯定帮你把这事办妥了!”
他这一说,原本摩拳擦掌准备灌他酒的倒有一半转而关心起梁夙的婚事去了,梁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着沐旬鹤微微翘起的嘴唇,心道,好一招祸水东移,这厮果然狡猾!
沐乘风正笑着,袖子被拽了一下,跟着就听沐旬鹤压低了的声音:“你早晚也要成亲,今日你帮我,到时候我就想法?子保住你。”
“好,成交!”沐乘风嘿嘿一笑,虽然他成亲还不知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但是凑热闹这种事,他一向最喜欢。
“梁兄!”沐乘风端着满满一杯酒搭住了梁夙的肩膀,“你吃了这一杯,我给你做媒!”
如?此一来,等喜宴散时,新郎官只是喝了个喉咙湿,来赴宴的梁夙却?被灌得东倒西歪,喜宴上新郎给宾客做媒,一时成了长?平城中津津乐道的新文?。
到三月时,云昭远终于?纳了侧室,是一个八品小官的女儿,娘家姓吴,容貌虽然没有赵长?乐那样出众,但因为自?幼丧母,家境贫寒,所以性子十分坚忍,处事也老练稳重,纳进门后经手了几?回事,云家上上下下都十分满意。
赵长?乐自?腊月里下降后只在公主府住了一天?便回去了初棠殿,此时乍然听说新纳的侧室很?得人心,顿时打翻了醋坛子,立时便回了公主府,急召云昭远入见,又要他带吴氏来立规矩,云昭远牢牢记着云素馨的叮嘱,借口说吴氏要服侍云增,怎么也不答应让人过来,赵长?乐气头上直接闯进云家要抓人出来,却?被云增拦住了。
“公主不要再为难昭远了,臣年老体衰,所以才让昭远和吴氏住在臣院里服侍。”云增因为过去的事一直容让赵长?乐,此时却?沉了脸冷冷说道,“陛下以孝治天?下,昭远对臣尽孝天?经地义?,公主难道要违拗陛下的意思?”
赵长?乐咬了牙,气怒不甘,却?又莫名害怕起来。自?沐桑桑怀着身孕历险之后,赵恒整个人紧张之极,越发怕有任何闪失,连带着对赵长?乐的管束也严格了许多。赵长?乐不是没有抱怨过,但每次抱怨之后赵恒对她越发冷漠,时常一个月都不见她一面,赵长?乐此时才发觉,比起责骂,她更怕赵恒不理她。
这么多年来,她拼命折腾,也不外乎是想证明?自?己?并没有被他抛下,而眼下沐桑桑即将生产,若是她再闹事,只怕赵恒是真的不会再见她了。
“公主,”云昭远在边上,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沉重叫她,“臣陪你回府去吧。”
他上前挽了她的手,赵长?乐身不由己?,被他扶着出门上轿,正犹豫着想要开口说话,云昭远却?下轿去跟在外面步行?,一起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赵长?乐闷在轿里,眼泪不觉滑下来,一时茫然无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一阵冲动,猛地甩起了轿帘,向云昭远喊道:“你上来!”
轿子停下,云昭远犹豫着坐进去,轿帘再次甩下来,赵长?乐忽然伏在他肩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公主……”云昭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语无伦次地叫着她的名字,“长?乐,不哭了。”
赵长?乐越发哭得厉害,眼泪很?快打湿了云昭远绛色的官袍,留下一片水迹。
这一晚,赵长?乐没有回宫,云昭远也没有出公主府。
三月底青涩的梅果挂满枝头时,沐桑桑出现了第一次腹痛,此时虽然临近产期,但算日子的话其实还没足月,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太医赶来会诊之后,确认只是偶发之事,沐桑桑倒还好,赵恒却?紧张到了极点,从此后除了早朝之外,所有公事都改在了栖梧宫办理,从早到晚守着她,又命太医和医女排了班,确保日夜都有人在栖梧宫值守,饶是如?此,还总觉得不放心,又把许念也接进宫里,住在栖梧宫偏殿,免得沐桑桑没经历过,到时候害怕。
“我这些日子冷眼看?着,皇帝对你,委实是一心一意。”这天?太后过来看?时,感叹着对沐桑桑说道,“桑儿,你是个有福气的,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沐桑桑透过菱花窗向外间看?了一眼,赵恒正低头看?着一封奏折,像是遇见了什么为难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沐桑桑不觉也皱了眉,轻声道:“还好这阵子事情不多,前阵子为了跟鬼方划分疆界的事他每天?忙到三更天?,又怕吵到我,不知有多为难。”
乌剌国灭之后,鬼方趁机向西推进,被西疆驻军觉察后双方发生了几?次冲突,所以从三月初时,两边都派了人,重新划分疆界。赵恒既不放心让沐桑桑一个人睡,又得晚睡早起处理疆界的事,所以每每等她睡下后再悄悄起床批折子,一点儿也不惊动她。
就在此时,却?见赵恒走进来,轻声道:“桑桑,我出去一下。”
“你去吧,有姑妈陪着我呢。”沐桑桑忙道。
赵恒向太后颔首致意,跟着走了出去,待转过廊下,才向高松说道:“备马,出宫。”
那折子是暗夜传来的密折,赵启进城了。
朱雀大街上,赵启一身禁卫军服色,头巾低低地遮住眉,夹在人丛里慢慢走着,眼睛不时看?向皇城巍峨的高墙。
故地重游,他顾不上感慨,只想着再看?她一眼,只看?一眼就好,等看?过之后立刻出城,慢慢联络旧部,总会一天?会东山再起。
“这腰牌能用吗?”他压低了声音,问旁边的何立人。
“能用。”何立人道,“不过,未必能见到皇后,小皇子快出生了,皇后近来很?少?出门。”
赵启的指甲掐住了手心,剜心般地疼。有那么长?的时间他都在等她,等她长?大了跟他成亲,生出他们的孩子,现在她真长?大了,却?不要他了。
西安门是宫中服侍的人进出的通道,赵启低着头上前去,守门人验了腰牌,摆手放行?,赵启迈步向里走,走出几?步,却?觉得周围安静得有些渗人,没有行?人,没有动静,宽阔的道路上只能听见他和何立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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