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保护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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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飞行器里，宋景齐感觉一开始对这些工作人员的认知有问题。他们哪里是束手束脚的小可怜，简直是无法无天的疯子。

在机场出口，他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叫他，是杂令。他虽然没有回头的欲望，但是主动的离开和被挟持着塞进车里，看着雄虫保护中心的人代替他和杂令寒暄，完全开心不起来。

尤其是杂令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骤紧眉头有些戒备，到后面喜笑颜开喜不自胜，看向车里眼神也不掩饰势在必得的决心，这些让已经踏上雄虫保护中心这条贼船的宋景齐心里一怔。

当然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不过推翻了自己心里想法，心中的弦绷了起来。

他在荒星的那段时间，很孤独，疯狂地想念着师父、曾经的战友，和顾澜行。但是那个时候他很自由，就好像还呆在原来的星球。他没有接手一具充满秘密的身体，没有丢掉一些重要的记忆，没有承载一些沉重的期盼。

这种感觉很新鲜，他不用想着明天怎么怎么样。荒星的白天爱来不来，他踩着月光也可以前行。他像是纤夫，终于放下了身上沉重的纤绳，允许自己休息休息。

他做的每一个决定，不需要再瞻前顾后，不需要向人解释。他不需要衡量着一切，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他要做的、他想做的，现在他不用做。

也许在外人看来，他很幸运，有些事情他似乎说不清楚怎么做的决定，但是也顺利地度过了。就好像他是作者笔下的人物，一切都那么刚刚好、顺顺利利。

然而，宋景齐知道自己有些时候的自大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才能自大，无论能不能解决那个问题，他都得表现得所向披靡自信无比。这样，才能让他身后的人有安全感。那些挣扎求生的时候好像没有发生，他活得轻松无比。

荒星的时候，他不是宋景齐，没有精神力三级，虫族能感受到的天赋能力才仅仅只有一级。他只是一个发育有些早的高天赋雄虫，还没成长起来。那些边军很好，没有对他畏手畏脚，也没有怜悯看低他。大家都是流落一星的虫，都很可怜好不好！

他叹了口气，慢慢坐直了身体，像是肩膀上即使压了再重的东西也不会弯曲。一些鲜活的东西从他身上隐退，一种不可忽视地气势支撑起了他的精神。

这种气势让坐在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一下子打起精神来，“宋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和在机场的不一样，问话虽然还是谦虚的，但是已经没有了那种畏缩的样子，就好像一直依靠他人的菟丝子一下子抖擞起来。

“没什么问题！”就是看到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宋景齐没有给旁边人多一点的眼神。能暴露出来的都是小儿科的，就是不知道等他到了雄虫保护中心还有什么等着他。

“先生，有话请直说！”抖起来的工作人员态度转变得很快，也许是被宋景齐的姿态气到了，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宋景齐悄悄合上眼，状似闭目养神，浑身上下写满了“别烦我”。这样子拒绝沟通的态度让工作人员无从下手，在旁边梗了一会儿，就将怒气发到前面的司机上，“开快点，飞行器开那么慢当心贵人生气！”

司机默不作声，只是悄悄撇了撇嘴。

安静的飞行器很快就到了雄虫保护中心。飞行器稳稳地停了下来，门顺当地划开。推开门下车站稳，宋景齐抬了抬头。

眼前的雄虫保护中心不愧是虫族的三大组织之一，即使现在受制于军部，它的气势丝毫不减。

高耸的建筑直立向上，尖尖的建筑顶端做了一个尖角像是要捅破上面的天。整体式银灰色的，每一层上的玻璃都泛着冷冷的光。左右都有副楼，不高，但是像是沉稳的保镖守卫在王子的旁边。

宋景齐面前这个层叠着向上的三大层台阶，看样子少说也得有三十层，再加上平推过去的距离，大门口竟离得十万八千里。这条路上人数不少，也有若有若无的目光看过来。那些不吭声走着这条路上的人一点意见都没有，脸上甚至还有着明显的期盼之情。

这条路的目的是什么？折磨人吗？

皱了皱眉，他决定进去看看，是什么给了雄虫保护中心在这种境地下仍旧高高在上的底气。

还没有迈开腿，就被旁边的工作人员拦住。现在的他满脸都是倨傲，像是靠着老虎的狐狸，“看好了吗？宋先生，雄虫从来不走这里，我们上飞行器去下一个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