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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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之后，原千代的微笑带了一丝讥讽，他眨了眨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白净的皮肤上投下小小的一片阴影，这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凉薄。“难道一方通行君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克制你的【矢量操作】的能力的存在吗？”原千代说道。

“如果真的有人有那种能力的话，那么TA早就从我的手上夺走第一位的称号了。”一方通行面无表情的说道。

“唔，看来第一位的称号还挺吸引人的嘛。”原千代直起身子，将双手插进沙色风衣的口袋里，“我也稍微有点兴趣了呢。”

听到他这么说，一方通行从沙发上坐起来，仰着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其实已经是他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的第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也足够一方通行大体上摸清楚太宰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仅从外表来看，这个男人虽然不修边幅了一些，但是长相却是有些过分的清秀了。

太宰治有一头柔软的黑发，眼睛是鸢尾花的颜色，非常的漂亮，当他笑着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那个人产生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的错觉。

他的礼仪无可挑剔，生活习惯也十分良好，除了喜欢在身上缠一些绷带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这个男人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家伙，就算他从来不会回应，他也能一个人说的很开心。他的手上经常拿着一本书，那本书有着一个让人非常不适的名字——《完全自杀手册》。

“在一方通行君看来，死亡是什么呢？”太宰治在一个午后这么问他。

当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死亡就是死亡，还会是别的什么的吗？当人不再呼吸，心脏不再跳动，那就是死亡了。

他是这么回答的。

“但是，这只是肉/体上的死亡吧。”太宰治将手上的书翻过一页，说这话的时候，仍旧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很多人就算心脏仍旧跳动，但是在我看来却是行尸走肉。他们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我一直在想，这种状态下的人类，真的还算是活着的吗？”

“居然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你这家伙，是哲学家吗？”一方通行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太宰治露出一个有些苦恼的笑：“我只是想要知道，什么程度才能算得上是死亡罢了。”

一方通行对于这种探讨人生的话题其实并不怎么感冒，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愿意花费时间跟太宰治说这些话：“不是有一种说法吗？人会死亡两次，一次是生命的结束，一次是当所有人都不再记得TA的存在。”

“这种说法还挺恶心的。”太宰治听了他的话之后，有些嫌弃的说道，“听起来好像死了都还在眷恋着什么似的。”

“那你说，死亡是什么？”一方通行没好气的问道。

太宰治有些难过的合上手中的书：“我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问你了。”

然后他转过头来，笑得非常的开心。

“但是，我想那一定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死亡……美好吗？

一方通行回想起那些想要杀死他，但是最终都死在他的能力之下的人。

很丑陋啊……很恶心……

“所以——”名为太宰治的男人向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一方通行君，是在厌恶着自己的能力吗？”

厌恶自己的能力吗？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尽管他从来都不想，但是他的双手仍旧沾满了鲜血。

他无意执着第一位的称号，但是总有人想要从他手中夺走这个看似威风凛凛的称号。

看着那些前仆后继的人，不管他怎么后退都会黏上来，然后就是鲜血喷溅的场景。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荒唐的事情呢？

谁来……救救他呢？

“唔，看来第一位的称号还挺吸引人的嘛。”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的男人笑着说道，“我也稍微有点兴趣了呢。”

你……可以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