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宿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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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呵，顾久离，你咋不说自己该死呢？他是因为谁落到如此地步的？

若阴阳眼还在他身上，本王也不至于让他死，你说对吗？用一双眼睛，换你们的命，如此划算的买卖，顾久离，怎么样，换不换？”

夜琪紧盯着顾久离那双灰黑色的眸子，眼里冷意更甚。

他倒是没想到，这双眼睛纪覃书竟给了顾久离。

顾久离听得莫名，他并不知道阴阳眼在自己的眼睛里，所以他只觉得夜琪已经疯了，为了阴阳眼入了疯魔。

顾久离寒了声：“你做梦。”

只要有他在，他夜琪就别想觊觎纪覃书的眼睛。

“呵，是吗？”夜琪冷笑，纵身从席台上跃上了邢台之上。

禁卫军也恰在此时冲上来将顾久离团团围住。

夜琪手中幻出一柄长剑，剑锋直指纪覃书心口。

顾久离一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双灰黑色阴阳眼充了血，眸中血丝遍布，汩汩黑气自他身体周围缓缓散发开来。

“那是什么。”人群里传来惊呼声，原本正准备躲雨的众人这才又重新看向邢台之上。

连夜琪都颇为惊讶的挑了挑眉：“你修了魔？”

难怪，他能化险为夷，即使经脉已断也能行动自如，还有能力来劫火场。

顾久离动作一顿，他垂首，微微侧脸，雨水顺着他优美的下颚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溅起圈圈涟漪。

“不，我没有修魔。”

说罢，那气息由黑转为圣洁的金色灵力，仿佛有实质般，炫目得令人无法直视。

顾久离动作很快，手中雪玥弯刀出现，银色的刀身在掌心旋转，就在夜琪准备先下手为强时，雪玥弯刀已经破开了所有阻力，刺入了夜琪的心脏。

顾久离微勾起唇角，嘴角的笑意才刚浮现出来，下一刻就直接龟裂。

眼前的幻境一寸寸破裂，那熊熊大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雪玥弯刀洞穿胸口的纪覃书。

顾久离目眦欲裂，一瞬间失去反应，他身体摇摇欲坠，直接单膝跪倒在地。

雨水模糊了他的眼，有人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恍若未闻。

“顾久离，他死了，被你亲手杀死的。”夜琪嘲讽出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犹如丧家之犬的顾久离。

天逐渐放晴，预示着这场刑罚的结束。

不少百姓已经在刚才的变故中四散离去了，留下来的，全是不怕死看好戏的。

“不可能。”顾久离喃喃着，挣扎着，完全不顾脖子上的伤口，他仿佛感觉不到痛。

那些禁卫军一时不察，竟真的让他从刀下挣扎开来。

顾久离几乎是飞奔着上了邢台，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纪覃书那身雪色白衫，他的唇已经泛白，俨然已经断气多时。

“不会的，我会救你的，我一定能救你的。”顾久离不死心，手颤抖着抚上雪玥弯刀的刀柄。

他缓缓将刀从纪覃书体内抽出，滚烫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顾久离的手，有几滴血飞溅到了顾久离脸上，眼上。

眼睛突然传来刺痛，眼前模糊一片，纪覃书的身体却越发清晰。

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少年和纪覃书长得一点都不像，却格外漂亮，尤其是那双灰黑色的眸子。

顾久离嘴角扯起一抹难看的笑来，他认识这个少年，那是他在往生镜里看到的属于纪覃书真正的模样。少年早已在修习阴阳术后便停止了生长，他永远停在了少年时期，直到死后，又因阴阳术附身于纪覃书身上，几百年来，日复一日，维持着那副身体，只因，纪覃书也同样和他一样生有那么一双阴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