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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起得早了,又都没有进食,六郎就让人送梨过来在火边烤着。等到烤好,剥过皮,他就先递给了?我。”苏瑶忽然笑了?一下,这?才发觉到,原来在那时候,慕衍就已经开始习惯于将好东西先留给她。
继而就生出些恍如隔世的惘然,原来一晃,就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如今的慕衍,也不再?是能任人摆布的伶仃少年,甚至已经有反过来任意摆布他人的能耐。
丹朱听着,忽然向往道,“真好!”
苏瑶偏过头看她,乌润杏眸流转生辉,鬓边的些许碎发俏皮地搭在白皙脸颊边,整个人被厚实?的大氅小心包裹住,看着分外乖巧恬静,像是美玉雕琢成的易碎美人,又像是天边的皎皎明月。
丹朱看呆了?去,又想到苏瑶方才的话,忽然蹦出了一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苏瑶乌睫一颤,眼下的好看青影也随之变了?弧度。
丹朱笑嘻嘻解释道,“诗里面就是这样唱的,我前阵子去酒肆时,就听里面行令的胡姬这?样唱过的,说的可不就是娘子和陛下吗。”
“丹朱,你什么?时候又偷偷跑去了酒肆?”
陌生的男子语调骤然响起,丹朱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苏瑶侧过脸,就看见位长相文气的郎君,正提着装药的盒子站在廊边,见她转头,就行了?个礼,继而又拧着眉看着丹朱。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位大约就是丹朱口中的张医师。
苏瑶挑挑眉,难得幸灾乐祸起来。
她不仅装作看不见丹朱求助的眼神,还在喝过药后轻咳一声,说自己想先歇上一会儿,打发丹朱也下去歇歇。
丹朱一脸幽怨地瞥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退出去。
“丹朱,你怎么又偷偷往酒肆跑?”
“我哪里是偷偷去的,我是跟我几个兄长一起去的。”
“荒谬,那些蓄有胡姬的酒肆哪里是正经小娘子能常去的地方。”
“怎么就不行了?,我想去就去。”
隔着老远,苏瑶都能听见那两人斗嘴的声音,那位张医师听起来就生气极了?。
但真吵起来,居然还是丹朱站了?上风。
苏瑶用帕子包住手,将那几只梨子拎到盘子里搁着,忍不住地抿唇笑,整张脸顷刻间就生动不少。
哪里是丹朱站了?上风,分明是那位张医师有所收敛,让着她罢了?。
苏瑶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和慕衍。
好像慕衍也总会让着她。
她撑着腮,想到以往的种种,心?情明朗不少。
也终于有了?心?情,取了?银匙,将梨子分剖开,慢慢地小口小口抿着热乎乎的雪白梨肉。
果然细糯软甜,如儿时一样。
这?一夜慕衍都没有回来。
但苏瑶在床上抱着汤婆子,回忆着两人从年幼初见到现在的一桩桩一件件的趣事,倒是一反常态地睡了个好觉。
晨起时,她噙着笑在窗边梳妆,就发觉府上的戒备越发森严起来。
她动了动唇,想问问外间情形如何,又想起丹朱也一直待在府里,问她大约是没什么?用,就又收回心?思。
乌黑如缎的青丝被挽成了?灵巧的反绾髻,渐渐成形。苏瑶随手从匣子里挑了?支带流苏的玉簪,让丹朱替她别好。
“哎呀,娘子,我想起来了,”丹朱忽然拍了?下头,从袖中取出一纸书信,“这?是清早陛下让人送回来的,我方才竟给忘了?!”
嗯?
苏瑶眸子一亮,伸手接过拆开。
信中是她熟悉的笔迹,只寥寥数言,简单交待了?下外间的境况,又特意说明他与她的阿耶阿兄现下都无恙,只是太过忙碌,又在明面上与她阿耶‘翻脸’,不好大张旗鼓地回来看她。
细白如葱的指尖轻轻擦过信尾的一行端雅字迹,便染了?点墨痕,显然是还没有干透,一大早让人加急送来的。
六郎好像是真的转了性情。
现下什么?事都不瞒着她,大约也是怕她再胡思乱想。
苏瑶心里暖洋洋的,看着那行被模糊了?的字迹,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
“娘子在笑什么?呀,是陛下写了?什么?有趣的事吗?”丹朱好奇问。
苏瑶挪开眼,撇了?撇唇角,一脸不以为意道,“还能说什么?,他让我努力加餐饭,莫要常念他。当真是无甚新意。”
丹朱噗嗤一声笑出来。
苏瑶也跟着弯了眉眼,小声嘀咕,“谁念着他了?,平白自作多情。”
丹朱看着口不对心的小娘子,见她拿着那信轻轻摩挲不肯放手,分明是欢喜得紧,也就没有揭穿。
反而趁着她心情好,赶紧将滋补调养的药汤端了来,“那娘子还不快些将药用了,我也好叫人将早膳端进来,切莫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心意才是。”
苏瑶耳根热了下,接过药碗,小抿了口。
好苦……少女蹙紧眉心?,小脸都皱成一团。
与此同时,如出一辙的苦涩药汤恰好被端到了慕衍的手边。
他掩唇轻咳,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扫过环簇在他身边的朝臣,听着他们各怀心?思的建言,漫不经心地叩了叩桌案。
直到郑培从外边进来,不动声色地示意已经将信送回去,才真心?实?意地挑了?挑唇,看向口若悬河的御史大夫。
“柳御史当真觉得,此时该紧急发诏调动范阳,平西两大军镇节度使,勒令其率领军队赶来西州支援?”
滔滔不绝的柳御史见君王眉眼舒展,好似将他的建议都听了进去,就是心头一喜,继续力?劝道,“陛下英明!臣此言,皆是为着……”
他说得上头,并没有注意到帝王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洛京里,泛着湿冷的讯息加急而来。
夜半三更,北风乍起,诏狱门外,举着火把的一队兵士屏气凝神。
为首的那人腰间鱼符袋上黄金绣纹闪烁着,俨然是三品以上的朝中大员。他来回走动,心?神不安,直到一道人影缓缓步出大门,才按捺着激动地迎了?上去。
齐王掸掸衣袖,吐出肺腑中积郁数月的浊气,似笑非笑道,“事情都办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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