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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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提醒你,”他又想起什么,些许嘲讽道。“你住了大半年了。”
格温惊魂未定的强调:“可我今天才碰到这种事情!我原本在德克萨斯州住的好好的!”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我记得你不是中城高中的学生…你怎么知道我住了大半年了?”
不料,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笑点似的。哈利被逗笑了,他笑的前俯后仰,丝毫不在意外面正是激烈的打斗,像是世界万物都没有他个人的情绪重要。
格温也被他的表现暂时遗忘了外界,佯怒:“快说,为什么你知道我来到纽约快半年了!”
他又继续笑,直到格温真的生气的看着他。
“我看过一部电影,”哈利继续遏制住想笑,“名字我忘记了,里面有个句子,世界上有那么多城市,城市里有这么多酒馆,你却偏偏走进了我这一家。”
外面砰的一声,格温又吓得哆嗦着往外看,却被她怀里高大的男人扭过了头。
他的声音完全低沉下来,像是五十年代的老电影:“……而你穿着黑色的裙子走过来,我瞬间想到了这句话,一种脱口而出的爱意在我的胸膛里燃烧。”
格温就穿着黑裙子。
她应该是要斥责他的无礼,或者说强调她目前是彼得女朋友的身份。可外面又响了一声,像是巨大的建筑物猛然地坠入了地面,她的身体一颤,心随之重重地跳了一声,什么都忘记了,脑内空白,分不清这是室外的声响还是心脏。
格温没有再次尖叫或者往外看,因为她知道头会被他好心掰正过来。
而这次,她细长的手指抓住了哈利的衬衫:“……这是你写的?”
“不,我不擅长写诗歌。”哈利轻松地笑了一下,“一点也不,十一岁我就进了一所寄宿学校,不是那种教会学校,周末歌唱诗歌和圣经的那种,他们没教过。”
格温莫名其妙的被他再次抚平了情绪,似乎他隐藏着一种天生能安抚人的天赋,她甚至感到了安全,可能是既然连身边的人都不害怕,还饶有兴趣的泡妞打趣,她也不再担忧自己的这条小命了。
她甚至轻蔑的想,那他说的还挺顺口。
“这是彼得写的,”停了一秒,哈利才解释。“很酸很肉麻吧,见到你的第一面写的,他推特上写了这么一段模棱两可的影评,还说圣诞舞会就找你表白,而且目前来看成功了。”
他用挑剔的眼神从上往下看了她一眼:“……真没想到,他居然喜欢你?”
外面再次轰然倒塌了什么,不过格温已经不在乎了。
她抬起头,引以为傲的女性优势被打击令格温的恼怒占上风,她鄙夷道:“你连他半年前的东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很难说你不是喜欢我。”
他应该也会反讽她。
格温信誓旦旦又充满着挑衅的蓝眸望着他,可哈利低着头,他漫不经心的盯着她的眼睛,三秒过去了,原本坚信这一点的格温渐渐动摇,甚至还注意起他翠绿色眼睛里细小的点点色彩。
“可能,”他又笑了,这才慢慢移开眼睛。“……如果在彼得一见钟情前看见你,你说不定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后面的话轻飘飘的,但却被格温的耳根准确无误的捕捉住,外面也许又爆了一声,要不然为什么她的心又跳了一下呢?
这座电梯却在此时打开了门,格温怔怔的盯着外面,学生们在展览大厅里叽叽喳喳的参观着,也没有关注外面的是非,这正是一开始她来的地方。
哈利随意依靠着栏杆:“奥斯本公司的出品,您可不用担忧您的安全,女士。”
格温才回过神来,踏出那充满了电子烟的地方,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野生动物栖息的、翻过泥土的味道,刚才令人惊慌、意乱、死亡、脑子乱成一团的心跳加速的电梯缓缓关闭,似乎一场短暂又暄迷的梦关上了。
这似乎是一个懵懂少女梦见长大后遇见爱情的环境,刚好,哈利·奥斯本比起同龄学生们更加的成熟。
是一种超过同龄人阅历的成熟。
她慢慢地走向队伍里,被人喊住了:“格温。”
格温回过头。
是凯蒂:“刚才彼得不舒服,抱着手臂和老师请假出去了,好像是被蜘蛛咬了?他说很抱歉午餐的逾约。”
格温哦了一声,她愣愣的盯着彼得纸壳袋上潦草的‘任意享用’的字条,里面恰好放着她喜欢的薯条和番茄,于是便鬼使神差地拆开来了,用薯条沾了沾酱。
一股冷掉的番茄土豆味在口腔的味蕾里爆炸。
格温突兀的想,彼得,他好像还是个同龄的男生,和汤普森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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