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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个梦。
暴雨倾盆,天将倾覆。江屿匍匐在血水中,挣扎着想抬起头来。
面前站着一人,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鞋尖。暗金色绣纹舞在上面,被雨水冲淡。
太冷了。
冰水仿佛从骨髓缝里冒出来,关节冻得僵硬,就连勾手指的简单动作都像是跨过天堑。
太痛了。
不知这种强烈而陌生的心痛感源于何处,像是肋骨被锈刃割断,往心脉中喂了一团火。
目之所及,是夹杂在雨中的猩红。
出乎意料的是,他总能在此时感到一种诡谲而自我憎恶的快`感。
若是从高处向下看,不难发现他的胸膛被粗暴地扯开,本应是心脏的位置只余一个血洞。血水瞬间被雨冲得寡淡,艳红衬得他苍白的皮肤分外凄美。
恍惚间江屿听见一个声音,在雨幕中逐渐拉近。那声音哑着,像是用犬牙磨过白骨划出的声响,随即在关节处哽住,戛然而止,再也不能吐出一个字。
那人说,“江屿,你个懦夫。”
——啪嗒。
一枚玉坠被那人扔在地上,霎时被江屿胸腔中涌出的心血染红,凝成了瑰丽而诡异的血纹。
“你知不知道,我想替你……”
“殿下,醒醒!”
江屿皱了皱眉。
“殿下!”
江屿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大喘着气,胸腔还在微微起伏着。
顾渊忙递了一盏安神药茶,待江屿稍微平复下来,才试探性问道,“殿下您,又做那个噩梦了?”
江屿颤着呼出一口热气,点了点头,垂下眼来,瞥见胸前坠着的玉石。
据说,这枚玉石是自他生下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的。
众臣都说玉中含血为不祥之兆,江屿定是个大凶之性,克亲。
而他自出生之后便一直被梦魇所缠,所梦之事竟每次都完全相同——雨天、鲜血、玉坠,和一个从未露面的人。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江屿轻轻说道。
“我看见他的鞋履了。”
江屿放下茶盏向窗外看去,昨夜雨已停,晓光破窗而入。
昨夜,萧向翎把他送到了七皇子宫门口后,二人便拱手而别。而今日,大概是萧向翎进宫面圣的日子。
或许是昨夜淋了雨,江屿只觉头昏脑涨。
诡异重复的梦境、昨夜紧张激烈的氛围,以及在那人面前离奇失效的异能,种种线索一-股脑涌进脑海中。
而他竟隐隐觉得,这些事情冥冥中有着微妙的联系。
“更衣,备车。”江屿说道。
——
朝堂之上。
君臣在大殿之内论着,萧向翎在大殿之外候着。
天气不太好,潮湿又冷。
前几日,朝廷飞书叫他立刻回来,比生孩子都着急。现在人到了,却在外面晾着。
明眼人都看得出朝廷打的什么算盘。
传闻,萧向翎本是个生在塞北边境的无名小卒,却率一支军队平定了多年战乱的塞北。上得了沙场,书得了辞赋。
还有“焚酒一剑定江北,泼墨一文拔头筹”的美誉。
但另一方面,传闻说他相貌极其丑陋,面部刀疤纵横,狰狞可怖,平时戴着一副银质面具,睡觉时都不曾摘下。
皇帝是怕了。
这哪是召他回来享福,不如说是收兵权来得实在。
他非朝中权贵之亲,晃荡在北疆就是个皇帝的心头堵。不如拉拢到朝中,用金链子拴住他的颈,用铜臭磨软他刀尖下炼出来的戾气,把一只塞北的狼训成朝廷的忠犬。
纵使他想跑,伸伸手就能拽回来。
“宣——萧向翎将军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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