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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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经成就了神位，”零不禁露出了慰藉之色，是的，因为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总算是有了同伴，还有什么比不再是孤军奋战更让零感到欣慰呢？

“我们还能回去吗？”阿光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不，应该说还带着某种期待，“佐为去哪里了？”

“你们可以回去，是因为你们是神，不老不死，拥有无上的法力，你们可以在凡间呆到你们的亲朋好友去世之后，”零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至于佐为……已经投胎去了，这里有一些神界的典籍，你们可以熟悉一下，我先行一步，”白光一闪，典籍凭空出现在他们的手上，而零却遁形了——隐去真身，立在虚空，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

阿光和荣纯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不禁抬头望着神庙上方，似乎在寻找什么，就在他们抬头的一瞬，手上的典籍已经不见了。

零右手食指一点典籍化为无形并且隐入了神台，而零的虚影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化作一缕光影而去。

“你应当同我一样都遇到了过去的恋人吧？”虽是疑问句但荣纯的语气十足的笃定，眼珠子从左转到右，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兴奋之光，不只如此，甚至还有一丝快速命中了答案的小得意。

“嗯，算是吧，”阿光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一段未曾展开的初恋已经画上了句号。”

“我也是经历了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好在我们现在总算放下了，”望着仿佛一眨眼间就调整好了状态的阿光，荣纯的眸子满是探究。

“……”阿光不置可否，嘴角勾起的弧度极浅，似乎是笑，又似乎仅仅抿了抿嘴。

“阿光，你回来后没去证实棋盘的事，是否已经猜到了结局？”荣纯见机的转移了话题。

“我……”阿光神情恍惚，“我有些不安，所以并未深想。”

“你的棋艺早就超越了佐为，他不出现，那他在你心里永远是不可战胜的，唯有如此，你的棋艺才能日益精进，一日千里，这应该便是零送你回来的目的，”荣纯深思熟虑地说。

阿光深以为然，毕竟旁观者清，所以同样地点拨了荣纯，“荣纯，零送你回来是想让你再次遇见赤城国中的伙伴，你们彼此信赖，和他们一起打棒球，你觉得自在、觉得开心、觉得有趣，或许零定义的重来根本就不是赢，而是让你享受打棒球的过程，以及棒球所带来的乐趣。”

“你说的不错，这应该才是棒球的真谛，”荣纯有些感慨。

“荣纯，你之前读的哪所高中？”阿光问道。

“青道高中，”荣纯答道。

“你为什么没有去青道高中呢？不仅仅是因为我的缘故吧？青道高中的队员和赤城国中的小伙伴是不一样的。赤城国中的小伙伴是因为你而聚在一起，他们无条件地相信你，这种信任并非完全因为实力，而是基于相知相守或者说是相濡以沫，是一种名为守护的情感感动着彼此，因为他们的存在你更有变强的动力，这不仅仅是责任感，他们让你有了强烈的归属感，他们也会回应你的期待。青道高中却不一样，他们的棒球很热血，力求以最好的状态出战，队友为了进入甲子园而聚在一起。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们精诚合作，他们相互竞争，相互勉励，谁也不甘落后，说到底青道高中培养的是荣誉感和责任感，而赤城国中培养的不仅是归属感，还有守望相助与团结如一的使命感，这显然是不一样的，”阿光想得十分透彻。

“你这家伙，你就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我的解语花，”阿光还真是犀利呢，让荣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跟没穿衣服似的，里里外外都被看了个透。

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荣纯迅速转移了话题，“阿光，你为什么会辞去职业棋士？”职业棋士是令棋手十分向往的一种身份，甚至可谓一种境界，所以趋之若鹜者众，而超脱之人寥若星辰，也难怪荣纯会有所不解。

“我喜欢下棋，只是纯粹的喜欢而已，不带其他任何别的因素，可棋院……夹杂着太多的因素，尤其是名利的烙印太深太重了，而这些对我而言是沉重的负担，诸如无聊的采访，与围棋风马牛不相及的代言，特别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去一些投资商那儿下指导棋，甚至还被要求输掉对局，这些……真是让人苦不堪言。因为日记的事，棋院找我谈话其实是想让我低头，我就顺势辞掉了差事。我热爱围棋，我的棋不应该受到束博，应该放一颗自由的心任意驰骋，不为外物所扰地去追逐神之一手，”阿光的眼底泛起几分苦涩，转而望着荣纯，“你退役的理由应该也和我一样吧？不为名次不为利益，而是出于对棒球的热爱，想追求棒球的真谛。”荣纯兴奋地拍了拍阿光的肩膀，“你竟然懂我，看来你与我一样都是异类的存在，”这种认同感令荣纯喜出望外，“这样的人在圈内或许不太受人欢迎，好在有你——我们可以相互支持，相互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