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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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你应该认识真依的姐姐。”三轮霞似乎认为找到了与奈由多之间的共同点，语调变得活泼了些，“真依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叫做真希。”奈由多认真地纠正道，“真希是个给了我热水袋的人。”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奈由多难道是传说中的笨蛋美人吗？

不过三轮霞也勉强能够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想说真依姐姐...嗯，真希同学是个好人吗。确实，从我角度，我也觉得真依是个好人。”

“果然她们姐妹俩是产生什么误会了吧，”三轮霞的声音低下去，转过身用手支着下巴思考起来，“明明是双胞胎却到不同的校区上学。”

“因为兄弟姐妹就是这样讨人厌的东西吧。”奈由多居高临下，在看到三轮霞回头有些惊异的表情后，她反而笑了笑。

“你不这样认为吗？”

三轮霞很老实地摇头：“我家里就有弟弟妹妹，他们很乖也很可爱。”

“那是因为你的[爱]还不够深。”奈由多说，“足够爱的话便不能容许分享。”

“一个家里只能存在两个家人。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彼此唯一。”

奈由多的话并没有带着说服人的语气，但那样诚心又笃定的表情总会让人陷入她的逻辑领域。

三轮霞有些迷糊了，虽然明知道奈由多的话哪里都有问题，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奈由多垂眸看着三轮霞头顶的发旋，她的脑袋似乎正在渐渐冒出一个问号。

还挺有趣的。

奈由多抿着浅浅的笑容，但这个恶趣味的笑却停在了即将勾起的弧度，她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像是迷失在众多异象佛龛之间的信徒，在蓦然回首之间愕然发现昏暗中的千百双眼睛正一齐盯着他的方向。

【召唤】

【召唤】

【召唤】

......

三轮霞终于想出了合适的措辞，她抬起头——

但奈由多先前倚坐着的树枝空空荡荡。

“诶？人呢？”

......

奈由多降临在鲜血绘就的符阵之上。

阴恻诡异的血色八芒星几角点上了淡色白烛。

摇曳着的微弱火光无法照亮大殿，一个披着深色羽织的高大男人跨过倒在地上的家仆尸体，走到了奈由多的面前。

男人带着苍白的面具，额顶黏附一张强力符咒，让人无法辨认他的面容和气息。

“支配恶魔，”他说，让人不舒服地拿腔拿调，“或许已经迟了一些，但是——”

“欢迎来到这个空白的世界。”

终于出现了。

真正召唤恶魔的人类。

在契约的限制中，奈由多无法跨越脚下的符阵，她于是只嘴上礼貌地回应：“谢谢。”

男人满意于奈由多的乖巧，他渴望高位，也自觉地将自己的位置摆在了【主人】的位置。

“你做得很好。这幅人类的面孔把那些蠢货一一骗了过去。”

他似乎想要触碰奈由多，但在越过符阵的前一秒又像是记起了什么忠告般止住。

奈由多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蜜糖色的瞳仁隐着血光。

“就这么想杀我吗？”男人像是看到了恶犬般惜命地后退几步，“但是恶魔，杀了我之后，我们之间立下的契约就会失效了吧。”

“那么，你也将永远呆在这个世界。直至死亡，也无法回到地狱，你的灵魂，恶魔的权能也将彻底消散。”

奈由多沉默地看着男人，纵使失去了双目的对视，她的支配之力无法生效。

“所以，”掌握了恶魔命门的男人笑了起来，带着压抑释放的快意，“只要你协助我登...不，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命令行事，达成我的愿望后，我们之间的契约自然会自动解除。”

男人为了掩饰，将他的确切愿望闭口不言。

久违的贪婪气味扑鼻而来。

他说：“第一个命令就是...帮我除去你那问题同学身上的特级咒灵。”

“用你的吸收也好，直接把人杀掉也罢。明天的交流会，我不希望能再看到那小子‘健全’地出现。明白了吗？”

全然是上位者惯用的语气。

奈由多将双手交叠在身后，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十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