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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来头一遭动了想谈情说爱的心思,此番遭拒,昼景神色微凝。
正儿八经世家勋贵,即便深宫里的殿下都要小意殷勤追逐的人,还?从没遭受过这样的冷待。
少女言语委婉,心意却坚决。
被扫了颜面,昼景默不作声地杵在那,身长玉立,放眼望去,秀丽山河,她一人便占了七分的天眷。
薄唇轻抿,浅浅压着即将飘上来的羞恼,话说到这份上,哪怕是千万里挑一的世家主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清丽大气的凤眼眨去那点子窘迫。
怜舟头颅微垂,袖口里手指绞着帕子,余光时刻攀附在那人唇瓣下颌,
她是在意昼景的。
若说这世上有谁值得她出生入死,便是此人。
知音难觅,阿景懂她为世所不容的野望,单单从这点来看,就是世间独一无?意的好了。
她不想将关系闹得太僵,确切来说,她只希望两人亲密,不希望生疏。
然若掺杂上男女之情,尤其是在阿景对她仅限于一朵花落在掌心的喜欢和占有,这不是怜舟想要的情爱。
太单薄,经不起风雨。
反而容易坏了两人的朋友之义。
得不偿失。
是怜舟不愿见到的。
话说开了,该拒的拒了,昼景艳丽的眸子褪去那份戏弄人的玩世不恭,清眸如星,清清亮亮的,如明镜,似能映照人心的美与污浊。
极大的反感。
怜舟不自觉陷在她这双清波流淌的凤眸,直等昼景挥袖走开,她才长舒一口气,心神得以清醒。
非她心性不足,实乃九州第一的色相,威力着实强悍。
无?怪乎阿景会成?为九州年轻男女都想嫁的美男子。
无?疾而终的一场暧.昧,在两人心中划下道不深不浅的刻痕。
暮色深沉,梳洗过后的昼景穿着银灰线锁边的单薄里衣,侧躺在床,背对着仍旧打地铺的少女,罕见的有了心事。
窗外一片漆黑,蝉鸣透过繁茂的枝叶喧嚣而来,内室亮着暗黄烛光,光透过外面的透明罩子,显得越发昏昏。
乖巧躺在被褥上的少女侧头隔着一段距离,视线穿过轻薄纱帐,落在某人动也不动的纤长身影。扪心自问,怜舟自己也想不明事情为何发展到如斯境地。
可被人真诚的喜欢,哪怕那喜欢的程度仅仅是一朵花的重量,也因了那人真诚无?遮的赞美表白,委实惹人欢喜。
三分欢喜,三分忧愁。
“睡不着吗?”
昼景懒洋洋的声调传来:“你不也没睡?”
我不睡是因着心里乱糟糟的,你呢?
这话怜舟不敢问,在她看来,阿景肯说出那番话,不乏真心实意,是真心实意的表白,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尝尝鲜。
他这种人,最不适合尝鲜,一旦尝了,保不齐惹得女儿家牵肠挂肚,这辈子的念想都系在一人身。
而怜舟这样无趣的性子,更不适合被尝鲜。她喜欢从一而终,也向往永恒的爱恋,既不能长长久久,不如从未开始。
世家勋贵的爱慕,离她很远很远。
这中间隔着家族底蕴,隔着天壤之别,最知己好友可以,做恋人,怕有的是波折。怜舟志向高远,绝不肯为了一份虚无?缥缈镜花水月的欢愉而贪图丧志。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达到她想去的地方,她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不能被情爱蒙蔽了她引以为傲的理智。
念头梳理清,她再开口,声音多了分明的沉稳:“阿景,明日我们当真要?按照计划吵一架么?”
这说的又?是另一件事。
怜舟嫁进高门大员本就是因着一纸契约,而她要做的,是配合昼景,完美的从恩爱眷侣,走到令人唏嘘的地步。
成?功和离,从而得到约定好的万金和豪宅。
昼景“因情受伤”不再为情爱所爱,打算孤老一生,不受催婚的迫害,怜舟也能在浔阳寸土寸金的地儿扎根,开启崭新人生。
这是一早定好的计划。
为此昼景还写了一波三折的话本子,只需怜舟按照上面写的做一出“真情流露”的大戏。
从前往江南小镇拜祭已故的岳父岳母,话本子就已经进行到另一个转折点,昼景提前一日从云苏城的鱼水镇回到浔阳,新婚夫妻,本该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她反而丢下娇妻独自返程。此事落在其他人眼里,免不了要?多有议论。
昼景要的正是坊间的猜疑议论。
如此,才能推波助澜,坐实了昼家主与其夫人在回乡后感情生隙。
这个节骨眼上,若怜舟能再和她吵一架,更是在流言上添了一把火,为往后的夫妻决裂定下哀沉基调。
合情合理,引人探寻,是绝妙的安排。
然而少女此刻问起,昼景却不肯依计行事了。
“我有了新的主意。”沉吟半晌,她慢悠悠吐出一句话。
别扭地转过身,昼景眼睛明亮,一扫先前的纠结苦闷,她笑了笑?,凤眼微弯:“舟舟,你想不想进女学?”
女学?
严格来讲,在大周,学堂和朝堂是男子的天下,皇权统治下,以男子为尊,即便是家世显赫的世家女,也要?顺从地按照父母之命,从家族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与人联姻。
想不想进女学?
这问题毋庸置疑。怜舟当?然是想的。
而昼景正经的时候从不说无的放矢的话,少女一瞬抛开那些错乱混杂的情情爱爱,眼睛在昏暗的内室闪烁着迫切的光,她小声道:“你有办法吗?”
“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这话说的,怜舟自认胆子不算大,可若是有读书的机会,便是教她上刀山下油锅都是可以拼一拼的。
昏黄的烛光下,床榻之上,隔着轻薄的纱帐,怜舟依稀望见了年轻家主慵懒翘起的二?郎腿,双腿修长,隐隐绰绰的轮廓为这夜增添了诱人秀色。
她撇开眼,稳住心神的同时小声清了清喉咙,夏日时节,莫说夏蝉吵嚷不休,她一向平静的心都有些燥了。
少女侧过身子“非礼勿视”,轻柔的音色带着不可阻挡的决心流入昼景的耳,她道:“我怎么就不敢了?”
带着点小傲娇,不服气被人看轻了。
昼景低声浅笑?。
心头的闷气顷刻消散,她动作潇洒地踢了身上凉薄舒适的被子,宽松的里裤被带着堪堪卷到膝盖,瘦白的小腿晃呀晃,许是因腿太长了,很自然地探出纱帐。
晚风灵活地沿着窗缝钻进来,呼吸声起。
很长时间怜舟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直到确定那人睡熟,她慢腾腾翻转身子,借着极好的视力,被那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腿吸引。
真好看。
她赞叹道。
……
白鹤书院。
大周最大最好底蕴最深的书院,少年人渴望的求学圣地。
当?昼景坐在床榻睡眼惺忪地说“要?送怜舟入白鹤书院”时,因为有机会求学、兴奋地早早醒来、正穿着里衣坐在梳妆台打扮的少女惊得不知如何言语。
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是说……你是说白鹤书院,我,我也可以去么?”
“寻常人当然去不得。”昼景抬手打了哈欠,秀秀气气,眼角浸出的水汽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柔美纤弱。睫毛轻眨,薄唇微张,有种单纯、迷人的妖冶。
怜舟回眸望去,见她衣领歪斜,脖颈下映出小片白皙嫩滑的肌肤,神色一怔。
混着残存倦意的某人得意地冲她笑?:“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旁人去不得是身份不够,你想去,书院的那些老?顽固想拦都不敢拦。”
“那么厉害吗?”醒过神来,少女扬眉笑?开。
其实她想问,白鹤书院竟然也有女学吗?可这样的疑惑,在对上某人绚烂的笑?容后,似乎都不重要?了。她相信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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