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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陈星渡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从前陈万禾和白阮操心她学习,为此甚至不辞奔波,特地去实验中学聘请资深教师过来管教她学习。可如今眼见她为了?学习不眠不休、食不知味,做父母的又不免担心。
陈万禾皱眉说:“吃饭就好好吃饭,看?什么?试卷,等?吃完饭了再看?。”
白阮也道:“是啊渡渡,我?们不差这么?点时间,距离高考不是还有一百多天吗?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我?都快急死了?。”陈星渡放下水杯,拿掌心拍抚自己心口,给自己顺顺气。缓过劲来,她继续埋头看手里的试卷,“一百多天的时间,眨眼就过了?,我?不努力一点,怎么考上中大?”
陈万禾和白阮对视一眼,也不知自家孩子怎么就着了?魔了?,非要考中大不可。
陈万禾把筷子放下,难得温和了?声气道:“你不要这么?紧张,大不了?阿爸就给你买——”
“中大您买不下来,您就别操心了?。”陈星渡终于抬头,皱眉说,“从小到大,我?一直依靠你们,从来没有凭借自己做成什么?事情。高考是我一个人的战役,只有我?自己去面对。”
“……”
陈万禾和白阮神情震惊,一个月不见,孩子仿佛突然长大成熟,思想层面都拔高了?不止一个度。
陈星渡风卷残云般把剩下的饭菜吃完,收拾好试卷从座椅里站起,对他们说:“阿爸,阿妈,我?吃饱了,先进去复习了?。”
“……”
他们眼睁睁看?着陈星渡脚踩风火轮似地一溜烟钻进书房,把房门关上。从前除了出去和同学玩,从来没见过陈星渡对哪件事情这么?上心,更别提还是她深恶痛绝、避之不及了?十几年的学习。
白阮手上力度一松,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惊愕地说:“老公,你说我们女儿,她是不是疯了啊?”
陈万禾眉心紧拧,十分严肃地道:“我?看?像是。看?来还是得把星燎从国外叫回来,孩子老是一个人待在家里不行。”
“……”
陈万禾和白阮相视一眼,神?情之中十分认同。
……
房门合上,外界一切嘈杂全被隔绝在外,陈星渡塞上耳塞,摊开桌上的一本五三,执笔开始认真刷题。
晚上八点,她至少还?能做两套理综试卷。这段时间,她几乎都是凌晨一点才睡,第二天早上五点又起来。
时常连续睡眠时间不足四个小时,可她却觉得自己很精神,仿佛有源源不绝的动力。
每当她感到疲累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人,虽然他不在身边,却如同她心灵的支柱,陪伴她砥砺前行。
做完一套理综试卷,对完答案,陈星渡把笔放下,活动活动酸痛的手腕。长时间在阅读灯底下看?书,眼前视野昏黄一片,眼睛又干又痛。
陈星渡揉揉眼睛,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缓和一下眼睛疲劳。然后站起身走到阳台,推开落地窗,出去眺望绿色植被。
深冬的夜晚凌冽而干燥,呼吸混合着冷风灌入鼻腔,鼻子和喉咙里干燥得生疼。她身上只穿着一套薄薄的长裙睡衣,在深夜却不觉得寒冷。抱着胳膊半趴在阳台围栏上,望向远处昏黄路灯底下的绿叶榕树。
她忽地在想,他应该已经到纽约了,那边十二月冬季,此时应该已经下了?雪。
听说初雪很美,许的愿也很灵验。对了,在美国那边,圣诞节可堪比新年呢。
陈星渡出神想着,思绪早已远飘到上万公里的大洋之外。心头某个地方,倏地柔软下来。
忽地,衣兜里的手机震动,屏幕亮起。陈星渡拿出来,看?见屏幕上的通话来电时,不由怔住。
紧接着,鼻尖不可避免地开始发酸。
她按下接通键,视频和那头连通。男生所在的地方,此时正是白天,像是在某个宽阔广场,有喷泉,有石椅,有雕塑,还?有遍地振翅欲飞的白鸽。
他在镜头对面,冲她温柔地笑:“阿渡。”
陈星渡忍不住眼眶红了?。
“你怎么才打电话给我?啊,不知道我?等?你好久了??”
傅司予怔了?怔,神?情变得更加温柔。
他耐心跟她解释:“对不起,刚到这边事情有点多,昨天去了医院做检查,没办法用手机。”
陈星渡立马紧张起来,“检查结果?怎么样?还?好吗?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一切都很顺利,放心。”傅司予安慰地说,日光洒落在他的碎发和肩头,让他整个人如同身处光晕中温暖。
“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下周进行手术。”
陈星渡放下心来,却是直觉地问:“司予,你没有在骗我?什么?吧?”
“没有。”傅司予温声对她说。
他在纽约的中央公园里,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映照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喷泉水雾与白鸽共同起舞。
两人相视许久,隔着遥远的大洋,视频中滋滋持续的电流声;彼此眸光交缠、缱绻,如同诉说着情意,久久不愿分离。
傅司予望着她,对她说:“阿渡,圣诞快乐。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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