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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火气……”徐溱璠昏睡前,迷迷瞪瞪地吐槽道:“前三十年什么都没干,净憋着了?”
龚也手扣在他腰间,轻轻地吻了他的额头和鼻尖,等人沉沉睡过去之后才小声反驳了句:“都近一个月没见了……”
徐溱璠不知道听没听见,含含糊糊地“嗯嗯嗯”敷衍几声,将下巴放到男人肩膀上,就这么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才醒来,床上就他一个人。
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去时,龚也推门从外头进来了。
“醒了?”他扬了扬手里用餐盒装着的东西,“起来吃早餐,给你买了瑶柱粥。”
“大早上就吃这么腥的……”徐溱璠踩着拖鞋下了床。
“比这更腥的昨晚都吃过了,一碗瑶柱粥算什么。”龚也说起荤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倒是徐溱璠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你怎么变得这么黄了?!”
龚也本不带什么情绪的眸子悄悄弯了一些,他把手里的住房在一旁的小桌上,淡淡地说:“近朱者赤。”
小流氓哈哈大笑起来,高高扬着眉毛问:“为什么不是近墨者黑?”
龚也懒得回答,径直走到浴室门口去,一手朝后头绕过去按住他的后脑勺,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在这大下午的时光里肉麻得紧,“因为,徐溱璠是龚也心头的朱砂痣。”
徐溱璠将要起来的鸡皮疙瘩尚未成型,又再听到下一句话时尽数消散。
“你不黑,该白的地方白,该粉的部位也很粉。”
“……”徐厚脸脑海中一下子闪过很多与昨夜相关的画面,随便从中挑出一张都能让他从脖子烧到耳根。
他黄不过龚也,朝对方竖着竖大拇指表示认输,转身进浴室洗漱去了。
瑶柱粥带着一股特有的气味,尤其在人肚子空空时,很难想吃这东西。
徐溱璠只往嘴里送了两口就不要了,还是龚也把碗端在手里,连哄带吓地逼着才吃了大半碗。
才吃完东西,人又瘫床上去了。
昨晚太过激烈了些,他直到现在没能恢复正常,后面的肿胀感一直难以忽视,坐立都不舒坦。
龚也将随身携带的电脑打开来,坐在床上接收了邮件,开了几个线上会议,又躺下陪他睡了会儿。
好吃懒做浑浑噩噩地歇了一晚,男人在他的吃食上也严格把控,徐溱璠总算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便提议龚也一起去自己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去游玩的东区狂一圈。
男人自然无甚意见。
青砖青瓦的建筑韵味十足,横跨在小溪上头的石板桥光滑到反光。
“这座桥由九百九十九块石头铺成,”有观光团从他们身边经过,领头的讲解员有里头拎个小喇叭,“据传闻说啊,这桥白日是石板桥,到了夜里便成了奈何桥,凡白天从此桥经过的情侣,即便到了饮那孟婆汤那一刻,都一定会在桥头等着,携手而去。”
瞎说……
徐溱璠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当面去煞那解说的面子,却是五指间一阵温热,男人比自己粗长许多的手指扣紧了他的手。
一回头,他望见了男人强作淡然的表情,和一句:“我们也去走一走吧。”
“???”徐溱璠差点踮起脚尖来摸他额头,“这鬼话你也信?这些年读的书都哪儿去了?”
这古镇的历史确实悠久,但这座石桥确确实实是去年才修建的……
男人不理会他,只一心一意牵着他往前走。
“没听民宿的老板说吗?”徐溱璠身子往后倾,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这桥是去年……”
“嘘……”
龚也没回头,徐溱璠从后头只看见他的后脑勺和高大的背影。
“徐溱璠,我是个无神论者,遇到你之前,我从不信这些话,但现在,不得不信,不敢不信,不信不行。”
徐溱璠愣住了,男人不怎么常说这类矫情的话。
龚也又往前走了两步,两人已经来到了桥中间,他回过头来时,笑容带来万丈光芒。
他说:“万一呢?”
“万一这些都是真的,我只希望,下辈子……”
男人随意地笑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徐溱璠却懂了。
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手上稍用劲儿把人往回拽了些,龚也看见他往下压的手势,便矮身蹲了下来。
徐溱璠两只手抱着他脖子,跳到了他的背上,含着几分笑意的气息染红了男人的耳尖。
“龚也,你昨晚太凶了,我腿根那儿磨得厉害。”
小流氓从后头看着男人红彤彤的耳朵尖,张口咬了下,又调皮地道:“要不你去问问那骗……导游小哥哥,由别人背过去的算不算?”
“算。”龚也双手稳稳地托着他,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低沉有力,“我说算就算。”
一把素色油纸伞轻靠在溪畔的青石板上,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细雨,与这座桥所见证过的许许多多的情意一样缠绵无尽。
趴在高大男人身后的背上的青年爽朗地笑起来,和在这尚未形成的雨势里,竟也如此和谐。
男人执迷地相信着,两个人一起走过这座桥,却又不舍得他从自己背上下来走,所以有了后面那句话。自从和这个别扭又暴躁的男人谈了恋爱,徐溱璠这方面的智力突飞猛进,有时龚也才开始皱眉,他就已经知道了结症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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