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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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还占据绝对优势的安他族/span>现在的处境相当艰难/span>外有六族联军的重重包围/span>内有一块啃不动的硬骨头/span>面对六族联军的劝降/span>有些安他族士兵很不服气地回喊：/span>你们搞错了/span>明明是乌籍勾结外人造反/span>我们是为了把单于救出来/span>/span>

/span>胡八道/span>造反的人是郅支骨都/span>我们各族都收到单于的亲笔书信/span>难道这还有假吗/span>/span>

安他族的士兵更加迷糊了/span>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听到单于被乌籍囚禁/span>才毫不犹豫地跟随头人/span>杀进哒孟族的驻地/span>如果能成功拯救单于/span>绝对是大功一件/span>他们身为安他族人/span>在其他氏族面前也会更加光荣/span>这也是一开始时他们的士气如此高涨的原因；虽然/span>刚才一位疑似檀檀公主的少女在狮鹫上所的话/span>的确令部分人起疑/span>但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继续相信头人/span>就算那个檀檀是真的/span>那也是在她被前面的黑瘦男子挟持下/span>才会这么的/span>

然而/span>六大氏族所的话/span>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span>如果/span>郅支骨都才是真正的造反元凶/span>那么所有安他族人都是帮凶/span>血战至此的所有努力、身边同伴的牺牲/span>将全部被否决/span>安他族非但得不到任何褒奖和荣誉/span>反倒会背上/span>叛贼/span>的可耻罪名/span>部分偏执的安他族士兵无法接受这个事实/span>往包围圈上的六族联军发射出致命的箭矢/span>造成大批联军战士的伤亡/span>联军还以颜色/span>双方激烈地对射/span>乌戈尔、休屠两族/span>见敌人不肯投降/span>便直接掩杀过去/span>进行近距离混战/span>

有些安他族战士信念有所动摇/span>刚一接触就溃退/span>更有的人直接扔下武器/span>向六族联军投降/span>有了第一个投降者/span>就有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

一开始/span>投降只是少数人的个别行为/span>可到后来/span>在一名安他族长老的带领下/span>近三分之一的安他族士兵瞬间放下武器/span>集体向联军投降/span>随着投降人数越来越多/span>安他族军队的士气彻底崩溃了/span>

/span>要么死/span>要么投降/span>/span>正在与数十名安他族人周旋的欧文/span>听到从战圈外传来一阵呵斥声/span>一支骑兵正向这边冲杀过来/span>领头的正是休屠族头人车牙若的儿子/span>围攻欧文的敌人大部分溃散或投降/span>少数顽抗的/span>受到了这支骑兵部队无情的碾压/span>骑兵认出欧文/span>没有为难他/span>庞大的战马从欧文身边奔驰而过/span>

与雷鏖战正酣的郅支骨都/span>听到了背后的隆隆马蹄声/span>从那不加掩饰的杀意感觉出/span>对方正是冲着自己而来的/span>郅支骨都刀矛乱舞/span>连续砍刺将雷逼开数步/span>然后扭腰转身/span>把刀掷向背后那支骑兵部队/span>

车牙若的儿子/span>这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span>一心只想着为父报仇/span>结果付出了自己的宝贵性命/span>在距离仇人不足十米时/span>他削去脑袋和一边肩膀的尸体/span>从战马上摔下/span>但后面的骑兵并未因为指挥官的阵亡停下/span>他们依然奋不顾身的冲向郅支骨都/span>

郅支骨都一声长啸/span>手中的长矛在身边旋转/span>数名冲到面前的休屠族骑兵连人带马被撕裂/span>雷看不过眼/span>纵枪前冲/span>血契龙枪与郅支骨都的长矛撞出火星/span>只听得/span>啪啦/span>几声/span>长矛断成数截/span>

/span>即使不是同一个氏族/span>但他们都是你的同胞啊/span>犯得着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吗/span>/span>雷愤愤不平地怒道/span>

/span>不管是谁/span>反抗我的人都要死/span>/span>郅支骨都丢弃断矛/span>独眼中没有半点悔恨/span>

/span>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span>/span>这一次责斥郅支骨都的人/span>是数十米外的欧文/span>/span>看看身边/span>你的军队已经失败了/span>如果你还是一个负责任的头人/span>就应该让你的人放下武器/span>减少不必要的流血/span>/span>

郅支骨都环顾四周/span>果然欧文的没错/span>他的五千大军/span>大部分都弃械投降/span>极少数顽固抵抗的人/span>如同狂风扫落叶般被六族联军清理干净/span>现在还拿着武器战斗的安他族人/span>就只剩下郅支骨都身边不足一百多名战士/span>这些人并非不想投降/span>只不过他们距离郅支骨都太近/span>不敢在头人面前放下武器/span>

六族联军包围上来/span>将郅支骨都和他那不愿投降的部下团团围困/span>

/span>投降/span>投降/span>投降/span>投降/span>/span>

八千人的齐声高呼/span>直冲夜空/span>此时/span>狮鹫也返回战场/span>乔伊卡完成了工作/span>降落在六族联军前面/span>

面对那震天动地的劝降之声/span>在郅支骨都身边的一名安他族士兵/span>终于承受不住/span>将武器往地上一扔/span>就向联军奔跑过去/span>但他还没有跑出多远/span>就被郅支骨都从后面掷出的一把长矛刺穿而死/span>

/span>投降和逃跑/span>那便是下场/span>/span>郅支骨都指着那逃跑士兵的尸体/span>向身边的战士威吓道/span>

那不足一百多名的安他族战士纷纷低下了头/span>郅支骨都的铁血手腕/span>让他们放弃了投降或逃跑的念头/span>只能乖乖地跟随着头人/span>一条路走到黑/span>

/span>够了/span>郅支骨都/span>/span>单于一开口/span>全场肃静/span>/span>因为你/span>今晚雄砮人已经流下太多的血/span>鹰父狼母会很悲痛的/span>为什么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过/span>/span>

/span>哈哈/span>失去我郅支骨都/span>鹰父狼母才会真正悲痛/span>没有我的雄砮一族/span>将永远黯然失色/span>也只有我/span>才能为鹰父狼母的子孙/span>带来辉煌和尊严/span>四百年前/span>我们被逐出东方大陆；70年前/span>我们惨遭教会军队的杀戮；我们雄砮人/span>难道就应该永远困在这片寒冷、贫脊的平原上吗/span>凭什么那些脑满肠肥、禄禄无为的南方人/span>可以霸占温暖、富饶的广阔土地/span>而我们作为鹰父狼母的骄傲子孙/span>却要每天与寒冷、饥饿、野兽抗争/span>放眼整个思兰西亚平原/span>还有谁比我有能耐/span>只要我成为第一勇士/span>就能带领族人迁往温暖的南方/span>我要完成当年阿提拉大单于未完成的伟业/span>我要建立起能保护所有同胞的‘大雄砮帝国’/span>我有什么错/span>/span>郅支骨都慷慨激昂的呐喊/span>清晰地传入了在场一万多野蛮人耳中/span>直渗他们的心田/span>

很显然/span>郅支骨都的话/span>撼动了每一个野蛮人的内心/span>他们没有反驳/span>没有指责/span>只能以沉默来应对/span>

最后/span>还是由欧文这个外人来打破沉默：/span>郅支骨都啊/span>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span>这个人的名字叫卜约斯/span>你也许不认识他/span>但你和他却做了同一件事/span>卜约斯和同胞居住在南方一座海岛上/span>为了一些与你相似的所谓‘伟大理想’/span>他发动了叛乱/span>制造无数的悲剧/span>可是到头来却发现/span>他的那些理想/span>只不过是一个掩饰他内心私欲的、漂亮借口/span>卜约斯用这个借口/span>欺骗了追随他的人/span>欺骗了他自己/span>最终走向自我毁灭的深渊/span>郅支骨都/span>别再重蹈卜约斯的覆辙/span>趁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span>赶紧回头吧/span>/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