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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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好像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低着头，轻声道：“哥哥，你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吗？”宋舟唔了一声，也不在意自己的手被抓住。

他道：“当然不是。”

江折抬眸，那双漆黑又十分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眼巴巴的看着他，有些迟疑：“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宋舟用舌尖顶了顶上颚，手指挠了挠少年的下巴，像是逗猫儿似的，居高临下：“你觉得因为什么？”

江折呆愣的看着他，下巴下意识的抬了抬，似乎能让宋舟更好的挠。

宋舟却在他抬起的那一秒，收回了手，将手插回了兜里。

他笑了笑，漫不经心：“这还用思考吗？当然是因为你是我小弟咯。”

末了，他还有嗤之以鼻：“不然你以为老子的时间很多，有空照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江折沉默了一下，眼睫忽垂，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他挤出个笑容，像是有些不甘心：“那，哥哥是对所有小弟都这么好吗？”他又强调名字：“对肖逸也是这么好吗？”

宋舟愣了一下，眉头舒展开来，似乎没明白他说的含义，他微微弯腰，目光和江折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他十分真诚：“当然不是，肖逸皮厚实，哪有你娇气，整天事儿多。”

不知道是不是宋舟的错觉，他这话一出，少年眼睛里的光亮了一些，不至于像刚才一样黯淡。

江折抿唇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开心，他低头，用勺子挖了一勺粥，轻喃了一声：“那就好。”

好什么？

宋舟耸肩，不太懂他同桌小可怜的脑回路。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宋舟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他睡相很好，惯用的姿势就是双手枕着脑袋。一动不动，鼻尖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和平时候的形象大相径庭。

很安静，很乖。

江折靠在床边上，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小少年的脸颊。

他一时间分不清到底真正的宋舟是什么样的。

好像有很多面。

总像是蒙着一层迷雾，捉摸不透。

窗帘没有合上，刺眼的阳光跳了进来，宋舟的睫羽稍微不适的颤了颤。

江折顿了顿，扎着针的手指微微抬起，掌心朝里，为宋舟挡去了耀眼的光线。

后者又舒舒服服的睡过去了，一撮小毛翘了起来，迎着风摇摇晃晃。

江折抬着手，见此，唇角浅浅的勾了一下，眼底带上笑意。

下一秒，笑意隐了下去，他垂下眼睑。

或许他不用再纠结，也不用矛盾。

不管宋舟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真心亦或一时兴起。

既然他踏进来了，那么他没有理由将人放走。

他会把宋舟永远的留在身边。

一辈子也不会放走。

也没有人能够将他从他身边带走。

宋舟也会一辈子对他好的。

他也不用再担心宋舟是否会打破他的梦。

江折的手指轻动，针管里都是倒流的鲜红的血液，手背的青筋鼓起，他不为所动，依旧在替宋舟挡住阳光。

从远处看来，非静物，却也莫名的恬静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