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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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清晨亮得格外早，浅淡的薄雾携卷三分微凉从打开的房门窗枢悄悄潜入房间。

在早上的停滞时间里，二队和五队的所有玩家只是短暂的聚了一面，然后各自行动。宋絮和舒声亦则是趁机去前院查看了一番，特别是李老爷和李大公子李宽的住处。

父子两人所居住的院落在前院各自占据了不小的地盘，起码比起净流院的规格要开阔复杂得多。但是只有进了屋里才能发现两间住所在布置和装饰上的天差地别。

身为李府当家人的李老爷房内仅有几件家具，和李宽房内别具一格的奢华布置相差甚远。包括两人的书房，李老爷书房里只有杂书，而李宽的书房里除了诗集画集就是各种账簿，看起来李宽才是李府的当家人。

因为现在这个时间点是李老爷和李宽带着商队去了京城做生意，所以宋絮和舒声亦并没有真正见过两人。

即使接收的记忆里有这两人的模样，但是根据李大年提供的信息来看，这两位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这个大宅院的秘密太多了，一家三口的关系也处处透着怪异的感觉。

李府明面上的三个主子在这个大宅院里各自占据一个位置，实际上的掌权人却是大夫人容氏，一个在外人看来只会操持内院庶务的女流之辈。

而二公子李寅就像是一个工具人，除了有一个李府二公子的身份，多年来都是体弱多病、深居简出，简直就像一个隐形人，只在容氏名声远扬的时候出了一把力，之后也被人们彻底遗忘。

如今的李府真正能说话做主的，除了容氏就是李宽，李老爷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布老虎，所以想要尽快的完成任务，只能从容氏身上下手。

有了这个决定，在停滞时间结束之后，宋絮和舒声亦就一直在正院里守着，时刻观察着容氏房里的动静。

容氏自从昨天下午回到屋里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房门一步，连晚膳都是在屋里享用的。今天整个上午也是一样，在容氏屋里伺候的丫鬟们已经进进出出好几趟了，都没见容氏有出来的意思。

不过容氏这样的习惯在院里的丫鬟们看来早就习以为常了，每回容氏出一趟门刚回来的第一天都是待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去的。

接收了人物记忆的宋絮和舒声亦也知道，但是她们仍然守在院子里时刻注意着，同时不动声色的和身边的小丫鬟们打听容氏这次出门的目的地。

别看这些小丫鬟们的份位低，但是她们口中的消息却是一般人都难打听到的。

在院子里位份算是最大的两人轻而易举的从她们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也弄清楚了容氏这次是去了福田镇外焦山的佛寺求香火。

容氏求香火，求什么香火，小丫鬟们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不妨碍她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有说是求李家财源广进的，有说是求大公子早日成婚的，也有说是求李家人丁兴旺的，毕竟府里只有两个公子，大公子还未成婚，二公子成婚三年有余也没有一儿半女。

听到最后一句，宋絮和舒声亦不露痕迹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记住了说这话的小丫鬟，秀桃。

“秀桃，你不是大公子院里的吗？怎么这么盼着大公子早点成婚，好娶个少夫人回来？”

另一个小丫鬟抬手捂着嘴娇笑着，故意打趣道。

在众人揶揄的目光里秀桃微微红了脸，然后伸手过去就要狠狠地掐那小丫鬟的胳膊。

“你瞎说什么呢？！那是大公子，未来的当家人，可不是咱们这些小丫鬟攀附得起的。不说别的，这小心思我可不敢有，大夫人还盯着呢。”

秀桃的话音刚落，气氛陷入了片刻的死寂，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个别几个之前听得眼珠子滴溜儿转的小丫鬟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心里，该干嘛干沙区，一天天的听着点风雨就一个劲儿的乱嚼舌根子，舌头都不想要了？”

瞧着消息挖得差不多了，舒声亦先一步出声打断了小丫鬟们的沉默，冷着一张脸在小丫鬟们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象征。

小丫鬟们难得一见馨禾这样的表情，一下子就被吓住了，等回过神都急急忙忙地散开了。一个二个低头假装忙着做事的模样让舒声亦差点没笑起来。

看来这大宅院里除了主子们不正常之外，其他的人还是正常的。

舒声亦多看了一眼抓着扫帚一边扫着走廊一边偷偷朝这边偷瞄的秀桃，转过头刚想和宋絮说一句，就看到从屋里出来的丹桂正朝两人走过来。

抬手抹了抹眼角，舒声亦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语调阴阳怪气得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