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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日的雨水,比往年多些。这场雨从前段日子到如今,一直淅淅沥沥不曾停歇,如今也不过是小了些。林姚氏的情况比平日里还要再坏些,从前好歹还能醒半日,说半日的话。如今,却是整日整日的睡着。

林乐曦怕见不到林姚氏,一直守着。谁来劝都不听,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后来还是谷雨看不下去了,硬拉着她去休息,才稍稍缓了口气。

在林乐曦盼星星盼月亮般盼望中,冒着大雨,林乐旭的信,比往常晚了两日到。

林平带着来人过来,有些为难。一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的确是粗糙了些,发上还沾着雨珠。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来者,腰间缠了一块孝布。

这意味着有人走了,可边塞那边来信,林乐旭又在路上,想来无事。听说,边塞又开战了,曲靖在后头指挥,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有事。那有事的,就只能是,曲文君了。

“大小姐!”来者是林乐旭身边的小厮临波。

林乐曦看着他的装束,心里狠狠一顿,便有了一个念头。只是,不愿意直视面对。

“这是少爷的亲笔信,他已在赶来的路上。请大小姐过目。”临波低头,不敢看林乐曦此刻的神色。

林乐曦葱管儿似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接了那封用红蜡封的信。缓缓打开来,是林乐旭的自己,上面与往日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不同,只有几行字:

母丧,乃他杀,阿姐节哀。

轰!林乐曦只觉天旋地转,五雷轰顶般的眩晕,根本分辨不清东南西北,亦看不清人脸,不知他们在说甚,面前一团黑。颤抖着嘴唇,颤声问:“为何我眼前,看不到。”

“小姐!”薄荷大惊,连忙上前搀扶。她看见了上头的字,心底更加起波澜。临波回来时腰间缠着的孝布她就有了猜测,如今再看见上头林乐旭的字,自然明白林乐曦心底的触动。“小姐,您,您请节哀。”

此话一出,众人便明白的:曲文君,去了。

“请小姐节哀。”身边的人俱都跪下来。

林乐曦耳朵里似被人塞了东西一般,鼓胀疼痛,一直嗡嗡的,听不清任何言语。缓了约摸有小半个时辰,她眼前才渐渐清晰明朗起来,耳朵也清楚了。看着底下跪着是一众人,低声道:“起吧。”

薄荷连忙搀着林乐曦要坐下,外头寒露惊慌跑来:“小姐!”

林乐曦见了她,便知道定然是百顺堂出事,但愿不会是……

“老夫人……老夫人!她,她不成了!”

寒露的话,如平地一声惊雷,将尚且还懵懵懂懂的林乐曦一瞬间惊醒了。顾不得什么,连外头的大雨也忘了,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去。心里不断祈祷,祖母莫要有事莫要有事。

薄荷几个连忙撑着伞追过去:“小姐,这外头的雨太大了!”

匆匆忙忙赶到百顺堂的时候,林姚氏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门口,见她来了,才稍稍好些。

“祖母!祖母,我来了!乐曦来了!”林乐曦扑到林姚氏身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死命忍着眼泪。

林姚氏喉头滚动,艰难吐字:“你好,我才能好。”

“我知道,祖母我都知道!”林乐曦咬着嘴唇,眼泪无声滑落。

林姚氏用力抓着她微凉的手:“记住我,的,话。我,护,不了你,多久。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林家,前程。我,还有你,父亲,还有林家,都只有,你了。记住了吗!”

林乐曦不停点头,眼泪不受控制的不停下坠,最后埋首在林姚氏的手臂上。

林姚氏见状,嘴角慢慢上扬:“走之前,能看见你,就很好,了。”

“祖母祖母您再等等,再等等!固也很快就回来了!您见了他再走罢好不好?父亲,父亲也还在衙门呢!您再等等,再等等!”林乐曦大声喊到。

林姚氏僵硬的一下又一下地摇头:“我,等不到了。你,在。我很,高兴。往后,就只有,你自己了。她们,她们,”林姚氏抬不起来手,可抓着林乐曦的那只朝谷雨还有林显家的方向偏了偏,意思十分明白,“会帮你。”

“祖母我求您了!您不要走!我也只有你们了,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林乐曦哭着说道。

林姚氏的动作越来越僵硬,说话越来越慢,只是着急:“你……你……你,你要,靠……靠……靠……自己!”

林乐曦哭着,流着眼泪,看着林姚氏那双焦急的眼眸,最后哽咽着重重点头:“我靠自己,保自己,保林家。您,在路上,且等等。母亲在前面等您,您找找,好歹搭个伴儿一起走。我,我还想多看您一眼,多跟您说会儿话,不想看着您在我面前走。”

林姚氏微微一愣,最后释然一笑:“我,会有,好的,来世。等,等你,来,找,我。”话音至此戛然而止,眼皮阖上,没了声音。

林乐曦哽咽着试探她的鼻息,已经断了。

谷雨见了,放声大哭,跪在林乐曦身边,止不住。

林乐曦却突然情绪平静了下来,眼泪依旧在滑落,声音哽咽,却没有了刚才的嚎啕大哭:“祖母,我会找到你的。你在黄泉路上,若是见到了母亲,记得告诉她,我过得很好。可我不孝,连她最后一程也没送,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不知道她这一年多来过的如何,是何样貌,可还与从前一般。我这个女儿,一点儿也不好……”

当林如海冒雨赶来时已然晚了,立在门口,一步也迈不出去,看着底下跪了一地的下人,哭的不能自已的妻子,还有,絮絮叨叨说着话的林乐曦。

“祖母,您答应的,要去来世等我的。您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去找你了,您却不见了。还有,过奈何桥的时候,不要喝孟婆的茶汤。若是见着母亲了,也说一声,让她不要忘了我。我还想在她跟前尽孝呢。把我这辈子没有给她的,下辈子都给她。你们若是忘了,我还怎么找你们去呢。”林乐曦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盈盈打转,脸颊上纵横着数道泪痕,轻抚着林姚氏沧桑的脸,颤抖着嘴唇,“小时候我怕喝药,总是抿着唇不肯张嘴,您和母亲轮番劝说也不见效。最后还是许了我吃蜜饯才肯皱着一张脸苦哈哈的喝药。后来,您病了,也怕苦不肯喝药。我却总是找各种理由盯着您喝药。我不是故意要看您笑话的,我只是怕,怕您走了,而我却不在。所以我一直要赖在百顺堂不肯离开,您又开始劝说。

您说,我们祖孙俩是不是真的很像,这样的有缘分。所以,才能做了祖孙啊。

我不想这么快失去你,可最后,您还是走了。您说,是不是造化弄人啊。您这样好的人,却要这样离开。那些人那样不好,却比您长寿。这世道,还是这样残酷啊。母亲走了,您也走了,我只有自己了。您的话我记住了,不会让您失望的。”

林如海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一步一挪的过到床沿边上,听的林乐曦的话,叹息一声,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一刻,林乐曦的眼泪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控制,连林乐曦自己都控制不住了,埋首在林姚氏臂弯里哭的不能抬头。

小时候,林姚氏的臂弯,林姚氏的身后,永远都是她最安全的港湾。如今,这样永远都会等她回去的港湾消失不见了,以后她累了、倦了,要去何处栖息?她连母亲都没有了!她只有她自己和林乐旭了。

外头的雨突然间大了起来,渐成滂沱之势。那扇开着的窗格外头的杏花树,花瓣顺着雨水,从枝丫上缓缓飘落在地,与泥土混为一体。

林姚氏的白事按着江南的风俗,风光大办。讣告发往江南各处,甚至于连京都的几家姻亲故旧都发了。僧道早已请好,扬幡立坛,纸钱火烛,金字孝幡银字孝幡俱都挂了起来,彩纸彩绢裁制的车马人轿,二十亭大的二十亭小的俱是准备妥当的。

全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还有湖州、苏州、无锡。只要是与林姚氏有些关系的,都来了。

林淮氏在城外磨蹭到林家来人报丧,才慌张收拾了行礼去了林府吊唁。霜降看见灵堂上那口棺木,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甚!扑在谷雨怀里不停的责怪自己。

林乐曦哭了三日,将自己毕生的眼泪哭干了大半,如今实是不知要哭还是不哭。只是无声流泪着。为林姚氏,为曲文君,更是为自己。

跪在灵前,淡漠的看着形形色色、络绎不绝的人来人往。好似就在林姚氏被抬入棺木的时候她好像就明白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淡。她之前尝过一回,如今倒是尝的更加彻底了。

天昊帝那边得到的消息更快些,林乐旭的书信尚在半途时,他便收到了曲靖的报丧折子。当时,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着都不舒坦。雍和宫里的内监宫女,那个都不敢随意说话,生怕天昊帝一个愤怒,拿自己出气。不过就是里头的瓷器茶具不少遭了殃,连带着有些大臣也因着在早朝上触霉头被罚俸思过。连后宫都闻得了些许消息。

不久,天昊帝身边最得力的戴权带着整整两大艘船的东西启程去了江南扬州。谁知刚到地,就听见林如海的母亲也去了。看着自己身后这些许东西,松了一口气,怎么着都该够送的。

林如海诚惶诚恐地迎出来,听了一番褒奖。戴权笑问:“敢问林大人的长女在何处?天家有话说。”

“哦,在后头灵堂给她祖母守孝呢。还不快去寻大小姐出来!”

“喏。”下人领命去了,不一会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个身穿齐蓑的女子出来。

年纪不很大,看着也不甚强壮,脸颊上没甚肉,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脸色蜡黄,眼神黯淡无光。即便是这样的憔悴,也依旧掩盖不了她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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