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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曦心底熨帖,脸上也有些松动。水葱似的手指将外面的斗篷往前拉了拉,盖住冷风一直吹过的地方。低声道:“我只是有些烦闷才想着出来走走,这时辰了你不好生歇着跑出来作甚?若是叫人发觉了,你不过一顿斥责,我却是走不了回头路的。”“我娶你。”闻立哲看着那一轮圆月,定定说道,“我会娶你,等你过了及笄,到了能婚配的年纪,我会向父皇请愿。不管多少险阻,我都要娶你。”
不是想娶你,也不是会娶你而是要娶你。
林乐曦呆住了,这话她能信么?她不知道。可她心底又忍不住希望这是真的,可她脑子却无比清楚,皇家没有什么是真正真的,随时都会变。
“有时候太过轻易说出口的话,没有人会愿意相信的。”林乐曦平复了心情,道了一句,“你今日来不会就是要与我说这一句我没那么容易相信的话么?”
闻立哲就知道她不会相信,从八年前开始,他的每一句话她都不相信。他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要往实现他所说的每一句的真实可信性的道路上往前走。
“我听见了好些个话,怕你难受,过来看看。也好安心。”
林乐曦摆手:“要是真想要安心,就赶紧将事情都办妥了,我才能真的安心。天家有意放出来的话,不过为着试探。如今怕也试探的差不多了,希望我不会等太久才是。”
闻立哲看着一脸淡然的林乐曦,心底忍不住叹息。明明心里着急,面上却还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愿叫任何人看穿。“往后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委屈自个儿。想笑就笑,想哭便哭,没甚好隐藏的,我又不会笑话你。”
“妆相的时间长了,我也快忘了情绪外露是个甚模样了。”林乐曦轻声叹息。
“江北那边已经着手在收网了,只要没有人出手干预,奏疏在一月后的开头送到父皇的桌案上。江南那边可以拿下一大批人,来带着牵扯到西北与岭南的交易。只要纽带运转顺利,别说甄家,整个京都只怕都要人心惶惶好些日子了。”闻立哲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只怕父皇迫于压力,会半途而废。”
对于这个,林乐曦一向是不屑的:“让他的动力多于压力便是了。这个压力我会帮着按下,但我要你保证,岭南与西北相串联一事必须要天家看的一清二楚。”
闻立哲回头看她,眼底的那团火已经压制不住了:“你,着急了。”
“我等太久了,不想等了。”林乐曦冷笑出声。
闻立哲脑海里将近日来的消息过了一遍,忽然间想明白了:“北境使者要到了。”
林乐曦倒是没料到闻立哲看穿的这样快:“收到的消息,开年就要到了。我总要在大表哥来时,给出一个答复。让他带回去北境,好让那些人都安心。舅舅、舅母还有母亲生前那些用心对待过且被真心对待的人,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是林乐曦坚持一路走到现在的动力之一,那是她这几年来的逼着自己长大的唯一动力。
“放心,外面的事情有我。你的背后始终都站着一个我。”闻立哲轻声呢喃。
林乐曦却听全了,只是她现在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也没办法给出答案。她有一个秘密,一个她现在说不出口的秘密。等时机到了,她才能看清楚这世界,到底谁才是真心,谁又是假意。那时间,也许她就能给出答案了。
“你只管江北收网,京都的纽带我来做。我会让很多人知道这里面的肮脏交易,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林乐曦现在无比确定她要做的事情。
闻立哲自然相信她的能力,只是心疼,再等等,等到来年,我便有足够的能力将你护在我身后了。“你上回入宫没有见我母妃,母妃还念叨呢。”
“短时间怕是见不着了,甄贵妃那边盯着呢。”林乐曦总是能将一件平常事往正事上扯,回转过来却又好了,“若是娘娘要见,我自然会入宫的。”
闻立哲微笑:“这可是你说的,有机会我定会想法子让母妃宣你入宫。”
林乐曦无可奈何:“你也不怕天家知道心生疑窦,这般张扬行事。当心一个不好撸了你的差事。”
“你舍得?”闻立哲微笑着反问一句,“罢了,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我这样说,自然是有了法子不叫父皇疑我的。”
林乐曦将身上的斗篷摘下,递到他手里:“夜太深了,回罢。明儿早朝当心起不来。”
闻立哲拿着斗篷,上面还残留着林乐曦身上独特的香味与体温,不自觉的微笑。“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贾玖回到悦馨阁,神情还是有些许恍惚的。林乐曦说那些话时扶桑就在一边,那刻她的心也是一样怦怦跳不停的。“姑娘,今日林家大姑娘所言,可真?”
“我不知真假,可她能告诉这个,便说明她对荣国府是关注的。”贾玖换了软丝锦缎里衣,靠着蓝色织锦云水纹靠垫。
扶桑开了赤金团花粉盒,挑了一小团香膏摊在手心抹开,直到掌心发热才往贾玖身上涂:“那便是应了舅太太的话,这位大姑娘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
贾玖摇头:“她不是敌人,无需对付。咱们对上她,只怕也不好赢。”
“姑娘的意思是,咱们要与她合作?可,光凭这一事如何能断定她会是咱们的盟友?”扶桑不愿轻易相信,她们如今轻易输不得。
贾玖想笑,可实在笑不出:“她要对付的,绝对不止荣国府一个。看着她的架势,只怕所图不小啊——”
扶桑一愣,抬头:“姑娘,那事儿碰不得。”
“我自然知道碰不得,可如今咱们不碰那一房的几个蠢货只怕就该把咱们拖下水了。”贾玖说起这个眼底的阴婺如何也掩饰不住,“一个两个往那烫手山芋里挤,一叶障目!根本看不清如今的局势。若是天家真属意四殿下,何至于在去岭南时让十八殿下跟着去?在西北边贸出事时用了自家的心腹去查,不叫四殿下沾一点手?还抬了九殿下与六殿下与其相抗衡。这些个事儿,说清楚也是一目了然,说糊涂亦是一团乱麻。可天家摆明了犹豫着,何苦这般早的就露了行迹与人,叫人家抓着把柄,只待秋后算账?!蠢货一群!”
“那姑娘是想跟着林家姑娘?”
贾玖摇头:“不急,再看看。总归她要对付的不会是我与哥哥还有外祖家,那余下的我皆可不在意。等着罢,下月的徐家满月宴,咱们还得再见一回。”
悦馨阁一时沉闷,梨香院却是有些闹腾。薛蟠喝的满身酒气回来,指着一个小女孩子就开始动手。这女孩子才刚留头,唬的满屋子躲。慌不择路的翻出了屋子!几个屋子的灯俱都亮了,薛姨妈馋着一个老妈子的手出来,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子一愣,半晌叹了口气,指了个人,示意她将那女孩子送进去,别闹的大家不安生。
那女孩子看着过来的粗壮妇人,唬的更厉害了。前有狼后有虎,女孩子看了眼那肥头大耳,一身横肉,眼冒绿光的薛蟠。再转头看着那眼里带着怜悯却还是过来要带走她的妇人。还有站在廊沿上看了她一回复又进屋薛姨妈,连灯都没有亮的宝钗的屋子,心都凉透了。
想着薛蟠的性子,女孩子不愿意自己的人生还未开始便要折在这不中用的废物手里。心一横,挣扎着往看不见的暗处跑去。管事娘子没料到这姑娘这般勇敢,心里也疼惜这样小的姑娘,手里头松了功夫,放了那姑娘。
薛蟠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一声赏金令下去自然有的是人为他办事。女孩子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底也更加慌了。院子就这么大,再怎么躲怎么藏,也总会被找到。在梆子打过三声之后女孩子被带到了薛蟠面前。
“性子够烈啊,怎么不跑了啊,你倒是跑啊!敢在爷跟前耍性子,爷可有的是时间陪你耍。如何,还要来吗?”薛蟠冷笑着去抓面前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儿啊?”
“回爷的话,她是姑娘院儿里做粗活的,后来太太身边缺使唤人手姑娘就派了她过来……”
“爷问她叫什么名儿你在这里乱扯这些废话作甚!爷没那功夫听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薛蟠没那耐心。
那婆子吃了瘪,低头老老实实回答:“松枝。”
薛蟠一点头,就把人拎着拖进屋子里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喊叫声,大半都是女声的哭喊嘶叫,听见的人心里都发怵。这叫的实在是惨烈。
宝钗的屋子在梨香院最里头,防的就是薛蟠的荒唐传到里面污了宝钗这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的耳朵。可惜,今夜没防住。这个松枝也是个有本事的,惨叫声几乎传遍了整个梨香院。宝钗一整夜都没睡踏实,第二日一早就烧上了。
薛姨妈看着烧的通红的宝钗,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骂了几句薛蟠,急急忙忙的请医延治。薛蟠后头知道了,也跟着一块抓耳挠腮的着急。而那个不知去向的小女孩松枝,却不见得有几人过问,除了那几个与她交好的女孩子,已经都忘了松枝是谁,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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