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个不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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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幽灵少女兴奋地扑过来，抱住她来回摇晃。阴冷的气息骤然逼近，将森岛苍阳笼罩，她一瞬间僵住，惊慌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可一口气没顺过来，呛着了。

有食物呛进了气管，她捂着嘴俯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火辣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幽灵少女也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松开，心虚地举起双手，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没事吧？！”

绿间真树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连忙绕到她身边，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高尾和纱倒了杯味增汤推到她面前，让她喝了缓一缓。

森岛苍阳咳嗽着连连摆手，站起身来，指了指食堂门口。

“你要去洗手间？”绿间真树心领神会，“我陪你去吧！”

森岛苍阳再次摆手，点了点她们还未吃完的午餐，又拍拍自己胸口，竖了个大拇指。

绿间真树竟然神奇地理解了她的肢体语言：“那好吧，你回教室多喝点热水。”

森岛苍阳郑重点头，收拾好自己的炒面面包所剩下来的垃圾，朝两人一挥手，飞快地跑出食堂。她将包装袋往门口的垃圾桶里一扔，调转脚步，拐进食堂后面的无人角落里。

她又憋不住咳嗽了两下，脚尖一旋猛然回身，忍无可忍地冲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大吼出声：“……你怎么还跟着我啊？？”

“对不起嘛……”幽灵少女一瘪嘴，还挺委屈，“你怎么这么凶，你这样绝对不会受欢迎的……”

碎碎念了一会儿，她忽然一愣：“……诶？你竟然能看到我噢？？”

森岛苍阳：“……”

这位同学，你的反射弧简直可以绕地球两圈了。

森岛苍阳扶额，不想再跟这个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的幽灵讲话，忽略她，从另一个方向的食堂后面绕出去。

刚转过拐角，眼前的一幕又让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好几个高中生将一个身量较小的高中生围住中间，听见响动，齐刷刷回过头来，脸上凶恶的狞笑还没换下，就这样直直瞪着这个不速之客。

“哇哦~~”幽灵少女从森岛苍阳身后蹿出去，夸张地绕着几个高中生，飘了个圈，又回过头来看着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是校园霸凌诶！”

“初中生？”几个高中生互相看了看彼此，笑容中的威胁纷纷变成了轻蔑，“小妹妹，识相的就快点走吧。”

见森岛苍阳定定地望着他们没有动弹，为首的那个高中生有点不耐烦起来，他将指关节捏得噼啪响，嘲讽道：“怎么？你瞪着我们做什么？要去告老师吗？”

他揪住瑟缩在墙角的少年的后衣领，将他一把提溜起来，手臂揽过他的脖子，强行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我们只是在闹着玩而已啦！”他笑嘻嘻地掐住少年的下巴，用力晃了晃，“你说是吧——乙骨君？”

乙骨忧太咬咬牙，忍下漫上喉头的腥甜，闭眼点了下头。

身后的高中生哄然大笑，控制住他的力道松开了，乙骨忧太摇摇晃晃地落回地面，目光往上，望了飘在空中的幽灵一眼。

还好……里香没有出来……

“喂——电影部的。”远远立在拐角处的少女突然出声，叫了个不知所谓的称呼。

欺负他的那群高中生还在笑个不停，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乙骨忧太却听见，飘在他们头顶的那个少女模样的幽灵，对她的话做出了回应。

“什么什么？”幽灵少女指了指自己，乐呵呵的。

“帮我个忙——”

戴眼镜的少女穿着翠绿的中等部制服，与这阴暗的肮脏角落格格不入，她的声音很轻，明明是在对他人说话，目光却越过挡在他们之间的几个高中生，毫无动摇地落在乙骨忧太身上。

他听见她说：“——救他。”

有一股森冷的气息逼近，乙骨忧太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从自己的腋下穿过，以一个半拥抱的姿势，带着他飞了起来。

霸凌者们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朝空中伸出手，想将他拽回来。

但幽灵少女飘行的速度更快，乙骨忧太一个晃神，人已经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了。

他楞了一下，扑到栏杆旁，寻找被落下的少女的身影。

遥遥地，他看见绿裙子的身影从食堂后边奔出来，像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