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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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按照霍尔主教说的来到了训练室里，穿过宽敞的训练室，找到墙上唯一的一个与其他地方符文不同的地方，注入魔力。

伴随着隆隆声，两人宽的墙壁缓缓降了下去，露出了里面的黑漆漆的通道。

在教会内部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更别说这还是霍尔主教告诉他的，抱着这种想法，威廉刚踏进去，墙壁上的魔法符文便自动亮了起来，光线温和，恰好能照亮道路。

又往前走了一阵，威廉终于看到了一扇门，如同来时一样，伴随着响声，约好的试炼地展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庞大的空地，大约施展了空间扩建法术，这里的面积恐怕和整个城堡都差不多了。只是周围的环境有些令人不适。

中央是一片草地，栽种着的茵茵绿草看起来鲜嫩而富有活力，这种场地对能操纵植物的法师来说十分有利，圆形场地的周围是一圈护栏，足有三人高，表面十分光滑，在纯靠体力的情况下恐怕没人能徒手爬上去。护栏的周围是一圈座椅，布置舒适，最低的一排也高于护栏，一圈一圈层层渐高。而这座椅正是不适点。

“你觉得不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像斗兽场之类的。”威廉沉默着打量着环境，在精神内对着扎尔说道。

埃泽大陆现存的国家中各有各的风俗习惯，比如海盗之国德加斯迪，是号称是仁慈的人活不下去的国家，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律塔雪地（没错，这个国家建立在沙漠中），还有以领主和骑士团构成的国家兰马巴林等等。虽然也有以斗兽场为特色的国家，但这并不是属于索达利嘉王国。

索达利嘉王国的特色大概就是教徒的广泛分布了，教会正是其中最大的宗教。

“看起来像是遗留产物。”作为紧密的契约者，扎尔可以通过威廉的眼睛观察世界，“正对着我们的护栏背面的魔法符文和外面的感觉不太一样。”

“当然不太一样，这里不用猜都知道是限制魔力溢出以免伤害到观众的。”

“我不是说这个！你要相信我一个学识渊博的活文物！”

霍尔主教坐在正对着门口的地方，看到他来了了，轻轻的朝他点了点头，威廉朝着那边走过去，一边在脑海中与扎尔玩笑。

“嗯，生命中大部分都被关在书里，还什么都不记得那种吗。”

扎尔不再说话了，威廉感觉到带着银镯的那只手腕有点撑得慌。

这是什么，气到膨胀？威廉感到好笑，但又因为霍尔主教在，不敢在面上显露，憋得很是难受。

“我来了。”威廉握着银杖手抵在胸前轻轻躬身，对霍尔主教行了一个学生礼。

有着俊美容貌的少年行礼时颇有风度，更显得恭歉，而起身后那股因为掌握了力量而自然显露的自信和本身空灵的气质相结合，本来极容易显得高高在上，又因为湛蓝的眸子中的温和被中和，宛如尘世神祇。整个人与去年刚醒来时候病气缠身，失忆带来的冷漠疏离判若两人。

“……”霍尔主教看着他怔楞了片刻，随后欣慰的轻笑道，“不，你不用对我如此，虽然你还没找回以前的记忆，但是你的老师始终是上代教皇陛下，我所做的都是责任而已。”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有一瞬间我觉得你回来了。”霍尔主教带着笑意叹息道，“我曾经很好奇的一点就是爱德华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学生的，你们的性格简直南辕北辙。”

霍尔主教第一次没有称爱德华为教皇陛下，而是熟稔的叫着他的名字。

“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威廉对此颇为好奇，记忆力和那日见到的好像是两个人。

“他啊，因为天赋出众总是十分骄傲，并不是那种态度上的恶劣的骄傲，他的骄傲天生的，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去看小孩子学习的知识，只会疑惑的发问‘这有什么难的，为什么会纠结这么久’。”霍尔主教的眼里流露出一些怀念和崇拜，“本来，身为当代圣子是必须和家里断开关系的，但是那时候他已经五岁了，拼死拼活也要带上我一起。”

“毕竟魔法是很需要资源的学科，要么有钱，要么有人。”

“刚刚继任教皇的时候他有过一阵子的颓靡，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性格就圆滑了不少，那真是我以前不敢想的。”

威廉点了点头，正想继续问些什么，就又听到了隆隆的开门声。

是维文主教带着夏洛特来了。

回来了这么久，威廉第一次注意到维文主教的脸色带着不正常苍白。

也许是那一次受伤真的很重吧。威廉思索着，说起来最近霍尔主教似乎也越发疲惫了，明明维文主教已经回来了。

令他有些吃惊的是夏洛特，少女的金发朴素干练的盘在脑后，身上穿的也和平时有些不同，虽然衣服还是教会一向的繁琐，但是比起来威廉身上现在的，还是轻便不少。

“艾琳诺明明跟我说不能折腾头发的，衣服也是，要按规矩。”威廉在僵硬的和扎尔说到底。“您也说了是折腾。”扎尔细软可爱的声音，在此刻宛若最后一根稻草，“我今早上还看到您衣柜里最左边有一件简单些的，还好奇您为什么要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