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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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傅歌不止该笑还是该骂他，“那你还笑？”宋玉歌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吐吐舌头，欢快的邀请她，“阿姐，这秋千真好玩，像极了小时候你给我做的那个。”他眼巴巴的盯着宋傅歌，仿佛不能从她嘴里听到一个不字，“你来推我好吗？玉歌想玩。”

放眼整个燕宫，能让女帝有几分动容，真正放在心上的，也只有这位皇弟了。

五皇子宋玉歌，生母出身卑贱，自生下来后又体弱多病，不被先帝看重，宛妃见他可怜，便将人抱回了自己的宫里悉心教养。

太医曾断言宋玉歌活不过十五岁，如今他已十四，身子一天比一天弱，甚至夜里还会咳出血，宋傅歌平日里怕他外出着了风，就把他拘在自己的宫殿里，一来二去就有女帝为了争夺皇位囚禁兄弟的传言。

宋傅歌绕到他身后，居然应他的要求，开始一下一下推着他，手上动作十分轻柔，生怕把他磕到了碰到了。

就这样过了半响，宋傅歌停了下来，盯着宋玉歌苍白的唇色，强硬道：“玉歌，听阿姐的话，回宫好好休养。”

“好。”

宋傅歌摸了摸他的头，转头叫长乐把他送回宫。

回去的路上，宋玉歌有些心不在焉，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忽然问长乐，“长乐公公，听闻阿姐最近收了个侍君，宫里都在说那位楠侍君风姿绰约，很是得阿姐欢心。”

长乐将手中拂尘调换了一边位置，堆笑道：“回殿下，无论再得宠，不过是一个玩物，怎么比得上您与陛下的姐弟之情？”

宋玉歌挑起秀气的眉毛，笑看长乐，对他的话很是受用。

“不知本殿什么时候能见见那位楠侍君？”

“楠侍君如今出宫去探望族人了，怕是今日都不会回来了。”长乐不动声色的接话，此刻呼南早就回到了竹居殿，长乐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倒还真是受宠。”宋玉歌唇角带笑，给了评价，态度却是不屑。

不过是一个亡国王子，居然还那么大架子，能跑出宫见自己的族人，这样骨子里流着野蛮的血脉的人，居然勾走了阿姐的魂，看来是有几分本事。

眼看就到宋玉歌住的萃华殿了，殿里的宫女太监发现他不见了，一通好找，眼下见着了人，都松了一口气。

五皇子是女帝如今唯一放在心上的亲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萃华殿里的人通通都得陪葬。

萃华殿大宫女向长乐投以感激的目光，长乐自然知道伺候这些皇家子弟的辛苦，五皇子孩子心气不知道会连累多少人。

但这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长乐稍微弯弯身子，眼眸轻佻，缓缓抛出一句话。

“奴才记得，楠侍君在的竹居殿，倒是离后花园不远。”

周府假山环绕，山水文园，装潢上下都透着文雅周正之气，像是百年的书香门第，周家后面有一处花园，平常用来设宴，柳媚儿正带着自己的孩子周珏在凉亭里玩耍。

柳媚儿是宁乐公主的孩子，按理说应该被封为郡主，但是先帝与宁乐关系并不好，对她生下来的女儿也不待见，柳媚儿按祖制的郡主之位也没有人会主动提起惹天子不快。

到了宋傅歌登基，皇室中人各个都避着这位女帝，就算柳媚儿幼年与宋傅歌有几分情谊，但是若在关节口上陡然与女帝亲近，她已经嫁了人，难免不会为夫家惹火上身。

她虽嫁给周家嫡长子周放，周放为人虽然儒雅，却是极其重孝道的一个人，她只生下一个儿子，婆母这些年见她再无所出，便催促周放纳妾。

原先还顾忌着她的父亲，如今父亲遭次大难，她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

柳媚儿远远瞧见一堆盛装打扮的少女正围成一堆娇笑着，颜色和年轻劲不知能把她压下去多少，心中一片苦涩。

婆母近日把为周放纳一方良妾的计划提上日程，今日请了不少官宦人家的女儿来家中赴宴。

就连她的夫君，也默认了，她知道周家身为世家大族，子嗣繁茂是件紧要事，但是成婚六七载，她一直独享着自己的夫君，饶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突然有一个比自己娇俏的少女抢走自己的夫君。

虽都是些低品官员家的女儿，或者高门大户家的庶女，但是若是肚皮争气，得婆母喜欢，说不准会被抬为平妻，到头来她的珏哥儿恐怕……

四岁的周珏虽然不知晓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但是见母亲这几日心情一直低落的很，饭也吃不好，再看到母亲因为一堆叽叽喳喳的女人唉声叹气，一向乖巧懂事的他握紧了小拳头。